艾爾文一聽這話,氣頓時消解了不少。他這麼現實的人,自然是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了。
奧妮安與嵐姻聽了這話,亦是低着頭“咯咯”笑個不停。
一旁的特蕾西亞也是支着下頷,一臉打趣地望着某人。
“小傢伙,你可真是幸運吶,這麼些大大小小的美人圍着你打轉。”阿格萊亞笑着調侃道。
這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艾爾文左右張望了一下,眼見着嵐姻和奧妮安好像都沒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口。
“是啊,您可太厲害了。。。”倒是雨浩嘶啞着開口了,捧了這麼一嘴。
艾爾文實在是沒憋住,望着雨浩慘兮兮的模樣,大笑了出來。
“您可真是沒同情心。”菲婭埋怨地瞪了艾爾文一眼。
這是某人始料未及的,沒想到平日不怎麼說話的菲婭今日也懟上了自己。
“得,我今天是說多錯多了。”艾爾文無奈地嘆說道。
“對嘍,您今晚還是和老傢伙我多喝幾杯吧。”圖朗這時候從門外進來,碰巧聽着艾爾文這話,於是笑着打趣道。
“你這老傢伙,剛剛躲哪去了?人都沒見着。”艾爾文鄙薄道。
“嘿呀,你們一大幫神仙打架,我這身子骨哪裡敢沾着點邊噢。我可是一見苗頭不對,撒丫子就跑嘍。”圖朗心安理得地回道。
“那您老可真是太聰穎了。”艾爾文“贊”道。
“好了好了,諸位先喝上幾杯壓壓驚,我去後頭讓他們多準備一道‘黃金鹿’。他們這的這道鹿肉,頗有些宮廷的做法,味道甚是頂級。”圖朗笑着說道。
“怎麼個頂級法?”艾爾文不以爲然道。畢竟自己就住這,還有什麼上等菜色自己沒吃過的呢,他不禁心下納悶。
“在烤制這鹿肉前,先提前用番紅花、豆蔻、肉桂醃製一遍,等那味道烤出來,嘖嘖嘖。。。這可不是別家能吃到的。”圖朗一臉享受地說道。
“那怎麼以前沒見你提起過呢。”艾爾文白了他一眼。
“這不今天隆重嘛。”圖朗挑了挑眉,“您這麼多的紅顏知己在這,那不得讓這掌櫃把看家的菜色端上來?”
阿格萊亞聞言不禁笑得直拍桌子。
“嘿嘿嘿。。。”艾爾文嘴角強撐起笑意,“要不是這位戴着面具的前輩在這,今天我一定讓你這老傢伙好好吃上‘一頓’。”
圖朗嚇得趕緊往後廚跑去。
“小傢伙,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吧?”那面具之下,女劍客帶着笑意說道,“我叫阿格萊亞。”
艾爾文仔細搜刮了一下自己的腦殼,似乎沒聽人說起過這號人物。不過自己沒聽說過不要緊,“絡黛”那邊肯定有這號人物的記載,他心想着。但是不知道爲何,光聽“阿格萊亞”這個名字,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錯覺。這個名字一聽就是有故事的。
“前輩,我怎麼感覺。。。您和陛下,好像關係匪淺吶?”艾爾文望向阿格萊亞,小意問道。
“哈,你這小傢伙,不用在我這刺探什麼。陛下也只是怕我這個已經死了的人罷了。”阿格萊亞笑着說道。
艾爾文心裡咯噔一下。“已經死了的人?”,他不禁納悶起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人啊,心思深沉,小小年紀,就和那些大陰謀家似的。但是你終究想錯了方向。”阿格萊亞笑了一笑,“你的敵人,或許是那親王,或許是那宰相,又或者是陛下,但肯定不會是我。”
“我只是閒得無趣,想看下我不在的這二十年,帝國有沒有出什麼厲害的年輕人。”阿格萊亞解釋道,“至於你們那些勞什子的權謀大計,我可一點興趣都沒。”
“我是個很簡單的人。在我看來,能用我手中的劍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艾爾文聽完這話,一臉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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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晚宴吃得還是非常有意思的,餐食不錯,人更不錯。
艾爾文發現這位阿格萊亞前輩,除開那恐怖的實力,人還是十分爽朗的。
酒過三盞之後,艾爾文與她也是逐漸熱絡起來。
阿格萊亞也是覺得艾爾文這個小傢伙,平時看着機謀深重的樣子,但是一旦沾了酒,卻是個豪爽人物。
“前輩,可惜了。。。”艾爾文一邊看着阿格萊亞那半掩的面具,一邊搖着頭感嘆道。
“怎麼說?”阿格萊亞不解道。
“您要是長得再秀色可餐一點,我可就要對您下手了。”艾爾文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雙藕色的眸子,不知是真的有心動之意,還是因爲酒精的作用導致目光呆滯,“嘖嘖嘖,可惜了,就是長得太普通了一點了。。。”
真要論色膽包天,那艾爾文可真屬於是古今第一人了。
聽到這話,奧妮安和嵐姻都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嵐姻更是直接把艾爾文往邊上拉開些,生怕阿格萊亞那陰晴不定的脾氣發作,直接反手給艾爾文一劍封喉了。
沒成想阿格萊亞聽了這話,居然沒有絲毫的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想了二十多年都沒想明白的一個道理,居然在遇到你這小子之後想通了。”阿格萊亞笑着說道。
“嗯?”艾爾文有些懵懵的,不知道阿格萊亞在說什麼。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阿格萊亞望着艾爾文笑說道。
“所以說,你這小傢伙,能騙到這麼多美人,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唉!怎麼能說是騙呢?”艾爾文打斷道,“我以真心換真心,願以性命換性命,何來的欺騙一說呢?”
說完,他帶着酒氣,左右一攬,對着兩位絕世佳人各親了一口。這次先親的是奧妮安,那嵐姻自然是一臉的不快,把這傢伙的腦袋用力地往一邊推去。
兩位姑娘雖然暗自吃着醋,但是念起他的好,算是放他一馬了。奧妮安想着從南到北,與這傢伙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又怎麼能不刻骨銘心呢?嵐姻想起前幾日在那皇宮之中,這小混球願與天下人爲敵的那副毫無顧忌的模樣,又如何能不心動呢?
艾爾文藉着酒勁,拿起刀叉敲打着餐盤,望着周身的美人們,隨口而吟:
“我心如明月,匹馬縱千山
披髮伴青衫,一笑過千帆
牽盡幾多女兒情
一去何日還?
一騎高飲踏浪行,獨去萬里無涯岸
華髮如長川,恩怨終消散
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
拋盡此生勢和名
等一曲《憑誰斷》
一去何日還?
一騎高飲踏浪行,獨去萬里無涯岸
華髮如長川,恩怨終消散
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
拋盡此生勢和名
等一曲《憑誰斷》
。。。”
聽了艾爾文這詞,雨浩與圖朗只得搖頭嘆息,一臉“是在下輸了”的神情。
“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阿格萊亞細細品了一番,“倒事你這小傢伙想得明白。”
“來,再來一杯。”前輩是越喝越盡興了。
“來!”艾爾文不甘示弱,又接下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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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艾爾文是在幾位姑娘的攙扶下回到自己的臥室的。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若不是有人扶着,現在應該已經蜷縮在某個角落動彈不得了。
嵐姻在離去前,深深地望了一眼那躺在牀上的男子。
若不是阿格萊亞在走廊那處咳嗽了好幾聲了,她是決計不願意這麼離去的。
到午夜的時候,艾爾文是在特蕾西亞的懷裡醒來的。好在今日的葡萄美酒都是上等貨,才讓他在醒來的時候沒有覺得頭疼昏沉,只是覺得口中有些乾渴。
本來還在淺眠的特蕾西亞,被懷中人的動靜驚醒,望着他仍舊燒紅的雙頰,柔着聲問道:“怎麼了?”
“渴得不行。”此時艾爾文的嘴脣都有泛白了。
“算了,你且坐着吧,我自個兒起身好了。”艾爾文見她身上披着一件罩衫,臉上還有幾分倦容,便不想勞煩她了。
“我來吧。”特蕾西亞把艾爾文按回牀上,把早就準備好的醒酒用的檸檬水給他倒了一大杯。
“你現在對我的照料是越來越到位了。”艾爾文支起下頷,望着月色下姑娘那玲瓏曲線,一臉打趣地說道。
“哼,那您對我這女奴滿意否?”特蕾西亞把水遞到艾爾文手裡後,就鑽到艾爾文的懷裡,在他敞開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喲。”艾爾文疼得嘶了一聲,望着姑娘眼角淺淺的淚痕,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知道我是比不上她們兩個的。”姑娘用力地往艾爾文懷裡鑽着,好似某人是一張厚實的絨毯似的。
“願君心似岸,妾能據一角。”特蕾西亞幽幽地細聲說着。
“什麼時候活得這麼卑微了?”艾爾文蹙起眉說道,“可不興你這個模樣。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的特蕾西亞可不是如此的?”
“那你第一見我,我那時候是什麼樣子?”特蕾西亞忽地揚起腦袋,眨着眼睛說道。那碧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下,顯得頗爲純澈。
“不就是那次茶會嘛。”艾爾文撇了撇嘴角,“我第一次見你嘛。。。就覺得你不是什麼好人。”他說完想起在奧內茵伯爵府邸那次茶會的場景,不禁笑了笑。
“哼!你笑什麼呢?”特蕾西亞不依不饒,又是一口咬在艾爾文的胳膊上,“人家哪裡不像好人了?你倒是說說看?”
“年紀輕輕就知道背後偷襲了,心思可是歹毒得很呢。”艾爾文笑着揶揄道。
“哼,那是因爲不服輸嘛。”特蕾西亞嘟起嘴說道,“那會誰知道你與她那麼厲害。。。”
“所以呀,不服輸不就是你的個性嘛。”艾爾文說着望向特蕾西亞,“可不要忘了這一點噢。”
“原來這廝饒這麼一個大圈是要開導我?”特蕾西亞面頰一下就滾燙起來,好似她纔是體內酒精未散的那個。
“我只是覺得,她們兩個都那般厲害,以後你是不是就。。。用不上我了?”特蕾西亞一臉楚楚地望向艾爾文,“你也知道的。。。我這身體,以後也不會。。。”
“你的意思是,只有實力夠強的女人,才能留在我的身邊?”艾爾文挑眉問道。
“你這麼現實的一個人兒,難道不是?”特蕾西亞瞟了回去。
“你要知道,一個漂亮女人,即便是什麼魔法都不會了,於我而言,也是有用處的。”說罷,某人的笑意裡閃爍着一絲淫靡。
“死走。”特蕾西亞啐了他一口,一把掐住那摟上自己腰際的“魔爪”,“我可不是那般好相與的。”
“哼,佔不了其他人的便宜,便來佔我的。”特蕾西亞氣得背過身去。
艾爾文可不慣着她,從後頭緊緊地摟上姑娘。
感受着身後那滾燙的男子身體,姑娘面紅耳赤,一時間進退失據。
以往這種時候,她總是十分抗拒的。可不知爲何,今晚的她,不想再抗拒了。
以色事人,可悲嗎?確實可悲,可她卻甘之若飴。尤其是今晚,她只想把這個男人據爲己有。
她狠心地咬着他的脣,指甲用力地在他背上摳出道道抓痕。
燈火闌珊處,一夜魚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