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將被告人樂小姐和你之間的交易,詳細情形說一下?”法庭上,凌薇一身黑色嚴肅的律師袍,遮住了她的孕像,將所有的鋒芒外露。
今天是唯一的機會了,即便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也要撐到最後,撐到將樂以珊的假面具當衆扒下。
赫連城沒有來聽審,凌薇官司臨開庭的前兩天時間都住在榮厲家裡,所以並不知道他爲什麼沒來聽審,不過她猜想也許是出差洽公還沒回來。
赫連城沒來,凌薇說不上失望與否,但是她還是希望赫連城能夠親眼看見,樂以珊是怎樣的人,至少她想要證明,她沒有冤枉過樂以珊,並不像赫連城所想那般,是故意爲難樂以珊。
坐在證人席的薛凱點點頭,“樂小姐來我的診所,第一次是拜託我幫她開一種安眠藥,我知道那是她每晚都會服用助眠的,後來一次樂小姐找我,說想我幫她找一種藥,她給了我藥的樣子,要我給她找和這種藥一模一樣,但是沒有任何藥效的藥。”
凌薇聽完薛凱所言,點了點頭,對上法官大人,“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想大家都聽到了本案最重要的一位證人薛凱先生的證供,本案的證物p3就是被告樂小姐要求薛凱先生尋找的那種藥的照片和死者陸浩昇先生生前服用的抑制心臟病發的藥物照片比對;
鑑於此我有理由進行合理懷疑,樂小姐要求薛凱先生找的那種藥,就是用來替換陸浩昇先生服用的抑制心臟病發的藥,陸浩昇先生髮病當晚,就是因爲服用了這種被樂小姐替換之後的藥,才導致心臟病發,而樂小姐以服用了睡前安眠藥這個藉口,逃脫疏於救治這條罪,在這裡我懇請法官大人和陪審團根據事實判斷,還原我當事人陸先生的真實死因!”
“法官大人,我反對!”殷天晴倏的站起來,厲聲表示反對。
“被告律師,請陳述反對的理由。”
殷天晴頷首,眸光幽幽的從凌薇的身前劃過,嘴角勾起詭異的淺笑,“證人薛凱先生,我有一個無關於官司的問題想問你?據我瞭解,你的戶口裡突然多出了二十萬,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這筆鉅額錢款的來源?不要告訴我是診療費,我很清楚,你這間診所每日甚至每月的診療費都達不到二十萬!”
“法官大人,我反對被告律師提出與本案無關的問題!”凌薇起身叫停,當殷天晴說出二十萬那一刻,她就感覺到濃烈的不祥,立刻起身阻止。
當日,陸政拿出二十萬買薛凱說實話時,她雖然沒阻止,但是也覺得不妥,但是她根本沒想到這件已經過去這麼久的事情,會被殷天晴翻出來,看起來這一次她真的是有備而來!
“反對無效,證人請回答被告律師的問題。”
薛凱看似愣了一下,臉色變了變,緩和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是……是一位患者贈予我的!”
“真的是這樣嗎?薛凱先生,我必須要提醒你,在法庭上說謊是會涉嫌妨礙司法公正,要被判罪的!”殷天晴咄咄逼人,衝着薛凱。
凌薇坐在位子上,明知道眼前的形勢對自己這方很不利,她最有利的證人很可能被殷天晴逼到方寸大亂,逼到言不由己,但是她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握緊掌心,但求事態不會再嚴重下去。
“是……陸政給我的,他要求我說出我知道的而已。”
薛凱話音一落,凌薇閉了閉眼睛,這場官司,應該會膠着了,本來她可能全勝,但是因爲陸政用錢收買這個事實一曝光,怕是勝負難定了。
“薛先生,我也很想相信你說的話,這二十萬是陸政先生給你,用來收買你說實話的,但是我手裡有一份錄音,法官大人,我申請將這份錄音呈堂,我想聽了錄音,大家就會知道,這件事的內幕了!”說着,殷天晴從手中的資料中拿出一個盤,遞給了法警。
很快,盤被法庭上的電腦放出來,是一個女人、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凌薇聽着,那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因爲這個聲音正是她本人的聲音,但是這段對話,她敢以生命發誓,她從來沒說過!
【薛先生,這二十萬是我當事人陸先生給你的,請你收下。】先以人外庭。
【不,我不能收這筆錢!】
【薛先生,二十萬並不多,而且收下這筆錢,天知地知,這間辦公室的我們知,沒有其他人會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