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一臉茫然的樣子倒是讓莊夫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不過,打到後來他們才發現,那夥人似乎也是暗中保護姑娘,所以這才趕忙停了手,倒是沒弄出人命來。”
“這麼嚇人啊!我居然都不知道呢!”白雪把震驚意外表演得淋漓盡致,尤其是那一副像是受了驚的小白兔的模樣,竟然讓莊夫人有了一種想要母愛大發的衝動。
“可不是,我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第二天我讓人去姑娘家看了看,發現姑娘家一切都好好的,這才放了心。”莊夫人輕撫着胸口,一副擔憂的模樣,“所以以後不如就我們酒樓派人去姑娘家取菜吧!這樣姑娘不用來回折騰,倒也安全許多。”
原來重點在這兒啊!
白雪心裡瞭然,表面上卻搖搖頭,“不用,現在家裡沒多少青菜,等着能大批量送貨的時候,那時候家裡的人手也應該多了。再說了,也不是每次都有一百兩現銀讓我拿啊,莊夫人,您說是不是?”
“呃,這,這個……”莊夫人被白雪的話說得一噎,臉色微微有些發燙,氣氛頗有些尷尬。
白雪卻像是沒感覺似的,笑着說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得抓緊回去,要不然天色黑了,也不好趕路。”
說着,白雪起身,福了禮,轉身出了房門。
而在白雪真正離開之後,莊夫人這才放下撫在胸口上的手,長長的嘆了口氣,頗爲無奈。
今天送了這一車菜,還有已經開始計算價錢的水果,加上空間裡的存款,竟然有近四十兩。
雖說距離昨天晚上馮季氏說的價格還有些差距,白雪卻鬆了口氣。
左右杜月和洛氏的身體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等再過個三四天,自己再送些菜到鎮上,這銀錢應該就能湊得差不多了。
馮家依舊是在白雪這裡吃的晚飯,畢竟人家一家子都在自己家裡幫忙了,總不好連頓晚飯都不供應。
飯桌上,白雪問起了白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卻聽馮青金說道:“杜家的人倒是沒有過來的,不過你二叔家的白剛來了一趟。”
“白剛來幹嘛?”白雪一臉的疑惑,白剛那孩子雖說也是白家的孫子,可地位也就是比白雨好上一些,畢竟是個未婚先孕的孩子,如果不是孫氏爲人低調,又會說些好聽的話哄着孟氏,這孩子怕是早就變成白家的一根沒人管的草了。
不過那孩子倒是個實誠孩子,並不想白騰飛那般煩人,平日裡雖說對白雪和白雨沒有多親近,卻也沒有欺負過什麼,所以白雪對他的印象還算湊合。
“也沒幹什麼,說是他娘讓他過來找你嬸孃的。”馮青金搖搖頭,擡手喝了口酒。
馮季氏看馮青金沒再說了,這才把話接過來,“洛娘和小月的情況還不太好,下午的時候小月醒了會兒,我不敢離開得太遠,就讓白剛那孩子告訴他娘,若是有事,這兩天就來這裡找我。那孩子也沒多說別的,就跑開了。”
想到昨天讓白佔才分家的事,白雪突然想到會不會是白佔才找白佔齊談過了,又或者是盧氏和孫氏說了什麼,這才讓這個二嬸孃動了心思找馮季氏呢?
作爲村長夫人,馮季氏在一定程度上也扮演着這個村子的婦女主任的職位,只不過在這個時代裡還沒有婦女主任這個頭銜罷了。
“明天我就在家了,嬸孃你要是有事忙的話,就去忙吧!”白雪沒有提出自己的猜測,“再說了,妍妍姐這幾天白天不是在我這兒嘛,有她幫忙,肯定沒問題的。”
“也是。”馮季氏點點頭,“那成,我明天去村子裡走一走,這些日子都沒在村子裡走動,好些個事都不知道了。”
白雪笑着點頭附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倒是杜月醒了的事讓她高興不少,只可惜那孩子醒了之後也只是吃了些粥,又喝了藥,就再次渾水過去,對於被賣的事,倒是沒說什麼。
吃過飯沒多會兒,黎瑞和黎昕父女倆,一個揹着藥箱子,一個拎着燈籠,出現在白雪家的大門口。
一聽是黎先生來了,衆人忙迎了出去。
見有這麼多人出來,倒是把黎瑞嚇了一跳,“你們這是還沒吃完?”
“吃完了吃完了。”白雪連忙應道:“這不是才吃完,正坐着喝水聊天呢!”
“哼,你們還真悠閒,倒是苦了我的這兩條腿了。”黎瑞沒好氣的哼了一句,藥箱子交給了一旁的馮俊成,揹着手走進了白雪家的茅草房。
洛氏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是馮季氏的,雖說有些舊了,上面還有些補丁,可卻比她之前穿的那件好上許多。
而杜月身上穿的,自然是白雪的衣服。
爲這二人診了脈,黎瑞點點頭,總算是說了一句語氣還算不錯的話,“照顧得倒是妥帖,纔不到兩天的功夫,明顯好了不少。回頭去我那再抓兩幅藥過來,再吃上三四天,起來下地走動什麼的,應該是沒問題了。”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很高興,不過白雪卻微微皺眉,說道:“黎先生,這消息可否不對外說?若是有人問了,還望黎先生把她們母女二人的病情說得嚴重些。”
“嗯?”黎瑞一挑眉,看向白雪的眼神裡有些不解,不過只是片刻後,他便收回視線,嗯了一聲,將自己的診石收回藥箱裡。
重新將炕邊掛着的紗幔放下,白雪請着黎瑞做在了桌旁的上位,笑着說道:“黎先生吃些水果吧,這都是在水缸裡鎮了一天的,沒有多冰涼,不過吃着倒是不錯。”
畢竟是有男有女,尤其還有兩個是穿着中衣躺在炕上的,所以今天上午的時候,馮季氏讓馮妍妍把自家的紗幔拿到這裡來,將炕的兩側都圍住,沒人的時候纔會打開通風。
雖說這麼做的話,空間會變小許多,可好在屋裡坐着的就只有馮家和白雪家兩家人,熱熱鬧鬧的,倒也不覺得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