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輝一聽,更加高興。
誰知因爲太過高興,反倒劇烈的咳嗽起來。
白雪一見,嚇了一跳,趕忙抽出帕子來遞給陳嘉輝,又趁着這小傢伙咳嗽沒注意自己的功夫,從空間裡拿出來一個梨,送到了陳嘉輝的手裡。
“緩口氣,然後吃個梨。”
陳嘉輝點點頭,又咳嗽了好幾聲,這才稍稍平復一些,拿起手裡的梨,咔嚓就是一口。
清甜的汁水順着嘴流進肚子裡,一路滑過,竟然讓難受的嗓子舒服許多,就像是一道清流滑過乾澀的地面似的。
連着吃了小半個梨,陳嘉輝這才反應過來,不解的看着白雪,問道:“雪姐姐,這梨是你帶來的?”
白雪訕訕的笑了笑,應道:“是啊!不是我帶來的,難不成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啊!”
陳嘉輝想了想,很是認真的點頭,說道:“不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上次去雪姐姐家,雨兒弟弟和康兒哥哥給我拿了水果,和這個梨一樣,好吃得很呢!”
見陳嘉輝沒有再對梨的來源表示懷疑,白雪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藉着將自己的斜挎包拿到身前的動作,白雪在裡面又放了幾個梨子。
一邊將梨子拿出來擺在陳嘉輝的牀頭,白雪一邊叮囑道:“輝兒記住了,以後要咳嗽了,或者咳嗽過後,就自己拿一個梨吃幾口。梨有平喘的功效,這個時候多吃些,也算是對身體好。”
陳嘉輝一邊吃梨,一邊點頭。
看着自己的牀頭堆放了有十來個梨子了,這才問道:“雪兒姐姐,你的那個包袱裡面,好能裝啊!”
一句話,讓白雪瞬間一愣,不過還是訕笑着說道:“哪有很能裝,我這是在從另外一個包裡拿出來的。”
說着,白雪微微彎腰,像是從地上撿什麼東西似的,等再次坐直身子,卻見她手裡又多了一個空的布袋子。
陳嘉輝見了,不疑有他,自然也就沒有再問。
陳夫人回來的時候,陳嘉輝已經再次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白雪聊天聊得開心了,一張小臉的臉色竟然好看了一些,看得陳夫人心情大好。
新鮮的豆腐有是有,只不過只剩下了兩塊,用油紙包了好幾層,又被陳夫人用布巾包裹了幾層,這才放在了白雪的揹簍裡。
至於糖葫蘆,白雪一見,就不由得一陣無奈。
這個陳夫人倒也是個實在人,直到白雪送來的青菜水果價格不菲,索性直接將人家賣糖葫蘆的傢伙事都買回來了。
一個用稻草扎着的柱子頭,上面插着有近二十根糖葫蘆。
“陳夫人,你這也太客氣了。”白雪看着快比自己高的糖葫蘆串無奈苦笑。
可陳夫人卻搖搖頭,說道:“這玩意兒就是看着嚇人,實際上不值幾個錢。左右也是沒多少了,我都買回來,也能讓拿賣糖葫蘆的早點回家不是。”
這話不管是真是假,心意終歸是好的,白雪也不多客氣,手裡抓着糖葫蘆串,和陳夫人打了招呼,就離開了陳家。
該走動的人家都走動完了,包這個糖葫蘆串到處走,好幾次都被人當成了是賣糖葫蘆的,白雪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索性走到城門口,僱了一輛馬車,準備回村裡。
剛上了馬車,還沒等車伕解開拴馬的繩子,白雪突然喊停,和車伕打了個招呼,然後跳下馬車,迎上了剛剛趕到縣城的牛清波。
“牛大哥,你這是跑了第幾趟了?”白雪看着牛清波已經明顯凍得發紫的嘴脣,不由得一陣心疼。
牛清波搖搖頭,捂着嘴暖和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才送來第二批,準備在這兒等會兒,看看能不能湊一車人回去。”
“那你這是還打算來回折騰幾趟啊?”白雪覺得牛清波真心是太好心了,如今牛清波也算是不愁吃喝,還這麼賣命的拉車,根本就是想方便村裡人。
“估摸着送回去一趟,還得再回來接一次吧!”牛清波拿起一旁的水袋子,本想喝水,可倒了倒,卻什麼都沒倒出來,再擠了擠水袋子,這才發現裡面的水早就凍成冰塊了。
白雪看着又是一陣頭疼,轉身回到自己僱了的車伕旁邊,脆聲說道:“大伯,你能再等我會兒不?我一個哥哥凍壞了,我帶他進城吃點熱乎的去。”
那車伕一聽還要繼續等,當即皺起了眉頭。
白雪一見這表情,當即來了脾氣,從車上拿下自己的東西,給對方扔了五文錢的辛苦錢,轉身走向牛清波的牛車。
牛清波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忙說道:“丫頭,要是有馬車走,你還是坐馬車回去吧!不管咋的,也比我這牛車暖和啊!”
“沒事!”白雪搖搖頭,招呼牛清波把自己的揹簍和糖葫蘆串都擺在了車上,這才說道:“車放在這兒不是有專門的人看着嗎?牛大哥,咱們把車存這兒,你陪我進城裡去。”
“雪兒妹子,你不會又買了東西,自己拎不出來吧!”牛清波嘴上這麼說着,手裡已經動作起來。
鎮子大門口附近有個專門的存放牛馬車的地方,交幾個錢,就有專門的人看着牛馬車,免得被偷盜。
今天是趕集的大日子,進城費會提高很多,進城的人多,所以在車輛行駛上,就會有一定的限制。
比如這牛車,除非是賣貨的,否則是禁止入城的。
至於外面存放牛車馬車的地方,原本是個買賣牲畜的地兒,天冷了,買賣的人少了,又趕上特別的日子,纔會變成所謂的停車場。
和牛清波一起進了城,白雪帶着牛清波直奔距離城門口最近的麪館。
剛一坐下,牛清波忍不住問道:“丫頭,你這是要幹啥?中午沒吃飯啊?”
“我吃了,倒是你,牛大哥,你吃飯了嗎?”白雪倒了兩杯茶水,將其中一杯推給牛清波。
牛清波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吃了,早上帶的餅子出來的。剛剛回村子等人的時候,吃了一口。”
就知道會是這樣。
白雪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這麼對付,身子骨萬一吃不消咋整?就算你是好心爲了村民方便,可也總要爲自己的身體着想。你說你要是病倒了,你說我管是不管你?管你吧,我生氣,不管吧,你說那些個雞崽子交給誰管?”
“哪裡能那麼嬌氣,今天不是很冷,沒事的。”牛清波無所謂的搖搖頭,一點都沒當回事。
白雪也知道這人脾氣一犟起來,當真是牛都拉不回來,索性也不再和他說這件事。
點了兩碗麪,又來了一疊醬豬肉,白雪這才詢問起那些雞崽子的事來。
一提到雞崽子,牛清波當即興奮得眼睛都亮了。
這面聽着牛清波說着雞崽子的事,白雪時不時的觀察着窗外的情況。
雖說現在天冷了,不過麪店裡一片熱氣騰騰,倒是有兩扇窗戶是開着的。
白雪特意選了個能看到窗外,卻又不是靠着窗戶的位置,就是爲了方便看外面的情況。
面被端了上來,白雪卻壓根沒打算吃,反倒將擺在自己面前的那碗推到了牛清波的面前,“這一碗也是給你點的,早上就沒吃吧,中午又對付了一口,估摸着你再折騰一趟,到家就得天黑了。回家也沒個熱乎飯,不如就這一頓都吃出來好了。”
牛清波嘿嘿一笑,倒是沒拒絕。
跟着白雪跑了這麼久,對於白雪的個性牛清波也是瞭解了七八分。
只要是白雪這丫頭提出來安排好的,自己就別推三阻四的不接受,這丫頭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接下來。
與其浪費口舌的折騰一番,倒不如一開始就乖乖的接了,也免得回頭再被這丫頭訓斥一番。
牛清波的第一碗麪才吃了一半,白雪突然站了起來,嚇了牛清波一跳,險些沒嗆着。
“雪兒妹子,咋的了?”牛清波還以爲出啥事了,忙放下筷子,也要站起來。
誰知白雪卻說道:“沒啥,你坐這兒繼續吃,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就回來。”
說着,白雪離開了桌子,不過人還沒等出去,就又聽她吩咐道:“牛大哥,再點兩碗麪出來,等會兒有人來吃!”
牛清波應了一聲,此時的白雪卻已經出了大門。
離開面店的白雪快走了幾步,總算是追上了正大包小裹朝着城門口走去的馮家母女。
“哎呦,嬸孃,你這可沒少買啊!”白雪笑着攔住了馮季氏的去路,然後很自然的伸手接過了馮氏手裡拎着的個布袋子。
馮季氏被嚇了一跳,見攔住去路的人是白雪,這才笑着說道:“你這丫頭,突然衝出來,倒是把我嚇了一跳。你這咋是空手呢?啥也沒買啊?”
白雪搖搖頭,“我沒買啥,不過,倒是有點東西,這會兒都放在牛大哥的牛車上了。”
一聽牛大哥三個字,馮季氏忙問道:“清波那孩子已經在城門口等着了?那咱們趕緊過去,要不然等會兒人多了,可就沒有好地方坐了。”
見馮季氏急匆匆的招呼着馮妍妍朝着城門走,白雪忙說道:“嬸孃,你先彆着急,牛大哥沒在城門口,你這會兒去了也是找不到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