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聲音,歐陽至他們已經走得遠了,而且也沒聽到有人在靠近他們,白雪這才冷冷的看着山溝溝村的村長,“你這老頭兒很不地道啊!我說的可是把所有不屬於你們村子的人都接走,怎麼眨眼的功夫就少了一個呢?那姑娘現在在哪裡,如果現在交出來,咱們之前的交易還作數。否則,你們可別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了。”
說着,白雪手中除了那把大刀之外,又多了個瓷瓶,“這裡面裝着的是什麼,我想你們這輩子可能都不想知道,畢竟,但凡是知道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的人的,如今都已經化爲塵土了。”
白雪的語氣聽起來輕飄飄的,那聽似輕飄飄的言語聽在人的耳朵裡,卻恍若變成了一記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上。
那村長的臉色也是變了變,不過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這位仙子,那位姑娘已經是我們山溝溝村的媳婦兒,已經是我們山溝溝村的人了,所以,你還真的不能帶走她。”
“你們山溝溝村的媳婦兒?”白雪聽了後突然大笑起來,“你說的可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真當我沒見過碧翠那丫頭?她可是歐陽老夫人的貼身侍婢,以後就算嫁不得什麼達官貴人,卻也能嫁個富家子弟,這會兒你告訴我她成了你們這破山村裡的媳婦兒,你是當我傻,還是當碧翠瞎?”
言語中對山溝溝村的鄙視非常明顯,白雪是真的沒把這個不富裕,還非常沒人性的村子放在眼裡。
別說這個村子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了,就算是真的有好人,就單衝着他們囚禁了歐陽至老兩口這件事,白雪也堅信碧翠是絕對不會成爲山溝溝村裡的一員的。
所以,白雪可以肯定,碧翠定然是被這些人囚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沒準兒還對碧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不過,不管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這會兒都得先把人找出來才行。
通過剛剛歐陽至他們從村長家後院出來的經歷來看,白雪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村子的人家,幾乎每戶都會有地窖這種東西,而且還不是單純的地窖那麼簡單。
否則歐陽至他們老老小小的幾個人守在一個地窖裡,再出來時,狀態肯定不會是剛剛那副模樣。
就算沒有悶暈過去,也至少會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態。
規模不小的地窖,又能隔斷自己的聽力,這就說明地窖的深度絕非一般人家菜窖那麼簡單。
不管這個村子的人挖那種地窖是用來做什麼的,總之現在用來藏人,對於白雪找人來說,還真是要浪費一些力氣。
村長老頭兒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山溝溝村是窮不假,但就這麼被人當面如此瞧不起,作爲村長,他的臉面自然是掛不住的。
“別管是不是那姑娘眼瞎了,總之她已經是我們山溝溝村的媳婦兒,你就不能帶走她。我們山溝溝村別的沒有,這點子骨氣還是有的。”
“呵呵,你還真是硬氣。”白雪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最好讓你的村民們好好享受這娶了新媳婦兒的好日子了。”
說完,白雪轉身就走,當真沒有再追究的意思。
看着白雪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面的房頭,那村長這才低聲對一旁的年輕人說道:“找幾個人跟着去看看,找個好機會,把人搶回來!”
“可是村長,那個妖精……”
“去把王老二家的黑狗殺了,妖精都怕狗血,等她現了原形,直接打死就是了。”
得了村長的吩咐,那年輕人立刻應下,“好,村長,那我們先走了。”
陰險的村長擺擺手,陰森森的視線落在了白雪離開的那一處拐彎,陣陣殺氣閃現,當真要比那吃人的狼看着還要滲人幾分。
得令的年輕人離開後,村長又問向另外一旁的婦人,“那丫頭到底從沒從二狗子呢?”
那婦人搖搖頭,“沒,昨天晚上鬧騰了一晚上,那丫頭都尋死了好幾次了,二狗子捨不得那新媳婦兒就這麼沒了,所以就讓了那丫頭。”
“廢物!”村長恨恨的吐了口口水,“就是個娘們,上過了就老實了,啥玩意兒舍不捨得的,難不成一輩子不捨得就一輩子不碰了?你趕緊去讓二狗子抓緊把那女的拿下,到時候就算再有人來找也不成了,人都是她了,那纔是真的跑不了。”
那婦人連連應下,趕忙去安排二狗子的事了。
白雪雖然已經走遠了,卻並沒有真的不管身後的動靜兒。
對於那村長會動殺心的安排,白雪並不覺得意外,不過她更關注的是碧翠的下落。
歐陽季氏身邊沒有女兒,偏偏又喜歡女兒,如果不是碧翠一直謹遵着主僕的身份,估計早就被歐陽季氏認作乾女兒了。
如果碧翠真的出了意外,對於歐陽季氏來說,那絕對是個很大的打擊。
所以,就算是爲了歐陽季氏,白雪也不會放任碧翠不管。
再加上白雪本身就對那位碧翠的印象頗好,自然更不會置之不理。
在確定了那婦人離開的腳步後,白雪立刻提起輕功趕到牛車旁邊。
而此時,歐陽至等人也纔剛剛上了牛車,突然看見踩着輕功的白雪,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爺爺,這是可以讓人昏迷的藥物,你且拿着,現在立刻趕車離開,我去救碧翠,很快會追上你們。如果有人靠近,就灑這藥物過去。如果不小心自己誤食了,記住,其他人一定要用這裡的水撲面,就會很快醒過來。”白雪將腰間的水袋和一包藥面交給了歐陽至,同時幫着他們將牛車拉到了正路上。
那老牛已經得了白雪的好處,並且也認定了跟着白雪還有好處,所以這會兒變得格外聽話。
歐陽至也不糊塗,知道白雪是去救人,如果留下來只會是累贅,所以立刻點頭應下,同時還不忘叮囑道:“救人重要,但安全更重要!一定要注意安全。”
白雪應了一聲,牛車便在她的視線中離開。
牛車的速度當真不快,不過白雪也等不到看着他們走遠。
找了個拐彎的地方藏身,接着便將剛剛用精神力撒了的白菜和稻穀拿了出來,這會兒放一袋,那放一袋,估摸着將出村的路口上都擺過了,這才趕忙奔向那婦人所在的位置。
村子的最北面的一個小土房裡,碧翠赤紅着眼睛,驚恐的看着正在和那個噁心的男人說話的婦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二狗子,嬸子該說的話可都說了。這也是村長的意思,要不然這媳婦兒一直不是你的人,早晚還是要被人帶走的。”
被叫做二狗子的男人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不過卻一點兒都不瘦,相反的,一身的肌肉塊子,可見是個能幹活的。
按說這樣的男子不應該找不到媳婦兒,可偏偏這二狗子的臉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坑包,眼睛還小的厲害,嘴脣偏又厚得像是兩個臘腸掛在那裡,整張臉當真是怎麼看都覺得噁心得厲害。
村裡的姑娘都選着那些能幹又好看的後生嫁了,外面的姑娘又不願意嫁到山溝溝村裡來,所以一來二去的,這二狗子就落了單,一直單身到了三十多歲。
昨天跟着村長去長河村找人的人手裡,就有二狗子一個。
二狗子在第一眼看到碧翠的時候,就對這漂亮姑娘動了心思。
後來又知道了村長是要將人都囚禁起來的,便帶上了自己家裡的那張老虎皮,直接求到了村長家裡面。
要說二狗子也是個會來事的事,平日裡逢年過節的,他也沒少給村長家裡送東西。
這次更是把家裡壓箱底的虎皮都拿出來了,村長也看出來了二狗子是真稀罕那姑娘,便直接讓二狗子將人帶走。
什麼天地都沒拜,就算是給二狗子娶了媳婦兒。
終於有了媳婦兒了,二狗子自然是高興得不行,一回家就急三火四的要扒碧翠的衣服。
說起來碧翠也是個有血性的姑娘,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服侍老夫人一直到老夫人殯天。
此刻一見二狗子要對自己如此,碧翠自然是要反抗的,結果就被她摸到了放在炕頭的砍刀。
二狗子也是獵人,平日裡的習慣就是枕頭下面放砍刀,遇到危險能保命。
哪曾想那原本被他當做保命的砍刀,此刻卻變成了他碰媳婦兒的利器。
碧翠也不是傻的,知道用刀指着對方作用不大,所以直接將刀刃抵在了脖子上,一副隨時都會自刎的架勢。
二狗子哪裡捨得到手的媳婦兒就這麼丟了的,再加上村長也說了這些人是不可能會離開山溝溝村,所以二狗子也就有了底氣,愣是選擇了聽碧翠的威脅,保證沒有婚禮就不圓房。
碧翠哭過鬧過之後也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可等她再醒來時,手腳卻被二狗子捆住了。
本以爲自己的清白就要這麼沒了,可這二狗子還算是個男人,說話算話,並沒有趁着碧翠睡着而對她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