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潼就這樣被留在了方然客棧,按照白雪的話來講,是爲了照顧她的安全,不過對外卻是宣稱在跟着方然學做點心。 щшш _Tтkā n _¢O
而白雪則是忙着聯繫莊掌櫃一行人,畢竟,那麼多的青菜水果,就算是再有棉被捂着,也不能保證不會被凍壞了,得抓緊弄到合適的庫房裡存放纔是正題。
三河鎮的人來到府城,首選落腳的地方是三合客棧,這個早在年前的時候白雪就知道了,所以她要找到莊掌櫃,三合客棧自然是首選目標。
不過讓白雪意外的是,在三合客棧,她根本沒找到莊掌櫃的人。
“姑娘,您是不是姓白?”白雪剛出三合客棧的大門,就被客棧裡的小廝給叫住了。
點點頭,不解的看着對方,“你怎麼知道我姓白?”
那小廝只是臉紅一笑,應道:“小的並不知道您姓白,只是有客人特意過來留了消息,說是如果有個姓白的,十歲出頭的女娃,如果來找莊家人的話,就讓小的把這個交給她。如果姑娘姓白的話,想來應該就是那個莊家人吩咐要找的姑娘吧!”
白雪接過小廝遞過來的信封,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上面赫然寫着“白家丫頭親啓”字樣。
雖然白雪不太瞭解莊掌櫃的字跡,不過白家丫頭這個稱呼,倒像是從莊掌櫃嘴裡說出來的。
拿了十幾個銅錢賞給了那小廝,白雪這纔將信收好,直接回了方然客棧。
不是白雪不着急拆開信封,而是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回到客棧的房間裡拆開,更顯穩妥。
一場賞燈宴,別人是什麼感覺,白雪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周圍的人都被這一場看似熱鬧非常的盛會,鬧得人心惶惶。
莊掌櫃給白雪留的信裡面,表明了他們確實在三合客棧住了一晚,只不過第二天就改住到了花香富貴。
至於爲什麼會去花香富貴入住,心中並沒有寫,甚至其他的話都不曾提起一個字。
得知了莊掌櫃等人的下落,白雪也就不着急了,在方然客棧躺了一下午,晚上吃過飯後又是一個晚上的閒散。
直到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她這才換上了身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衣服,乘坐着小馬車直奔花香富貴。
既然是府城的第一酒樓,其規模和裝修自然是非同凡響。
看着眼前高有六層的木樓,白雪心裡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卻是對這建築師傅們的敬佩。
不過再震撼,白雪也還是面色平靜的進了客棧。
店小二一見有客人來了,穿着打扮雖說算不上是最好的,可也不是一般人,趕忙迎了上來,不敢有怠慢的地方。
白雪選了個靠着窗子的位置,點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又點了兩樣點心,便讓店小二離開。
一邊喝着茶,一邊聽着一樓大廳裡說書人的說書聲,白雪突然覺得這樣的人生簡直太舒坦了。
不過舒坦也只是暫時的,當看到莊掌櫃一行人下了樓梯,也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白雪突然擡起手,朝着莊夫人揮了揮。
莊夫人大概是沒有想到白雪會突然出現,一時間不由得愣在那裡,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忙迎上前,雙手握着白雪的小手,緊張兮兮的問道:“丫頭,你,你什麼時候到的?”
“莊夫人,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相比莊夫人的緊張小心,白雪反倒顯得很是淡定,說話的聲音也要比莊夫人的聲音大上一些。
不會影響其他客人喝茶聽戲,也做到了讓周圍的人聽清她在說什麼。
“過了十五,學堂就要開課了。我想着來鎮上給我家的兩個弟弟添置些讀書的玩意兒,如果有合適的書籍的話,也買上幾本回去。卻不曾想在這裡見到了莊夫人,還真是緣分使然啊!”
白雪的淡定讓莊夫人也跟着冷靜下來,訕訕的笑了笑,“你這個姐姐當得也是體貼,有你這樣的姐姐在,你家的那兩個小子,當真是活在福堆兒裡了。”
說話的功夫,莊掌櫃也走了過來,見了白雪,只是面無表情的打了招呼。
而莊夫人卻提出了邀請,“既然白姑娘也是來府城買東西的,不如,咱們一起吧!正好我們要出去買些東西,也是一路了。”
白雪明白莊夫人的想法,也不推脫,跟着他們一起出了花香富貴,連着走出了兩條街道了,這才聽莊夫人再次緊張兮兮的問道:“白姑娘啊,你什麼時候到的府城的?可,可帶什麼東西過來了?”
“莊夫人想讓我帶什麼東西過來?”白雪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莊夫人。
一聽這話,莊夫人的臉色當即一變,驚呼道:“你,你不會什麼都沒帶吧?”
“夫人!”莊掌櫃出聲低聲喝止了莊夫人可能還要更加激烈的反應,“夫人,你太過激動了,還是去一旁的茶館喝會兒茶吧!”
說着,莊掌櫃卻對白雪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白雪見了,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拒絕。
這茶館的規模並不大,整個屋子也就只放下了八張方桌而已。
這個時辰不是喝茶的時候,就連說戲的藝人都還沒到,整個茶館都是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
白雪跟着莊掌櫃一行人進來後,莊掌櫃請着白雪直接坐在了靠近最角落的方桌旁,至於其他人則是分散坐開。
如果不注意到這些人偶爾有的視線互動外,外面的人還真的很難發現這些人其實是同一夥的。
入座後,店小二很快送了茶水上來,待小廝離開後,莊掌櫃這才低聲對白雪說道:“白姑娘,府城的形式遠比我等想的要更加嚴峻。如非必然,還請白姑娘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纔是。”
和莊夫人的急迫相比,莊掌櫃的沉穩倒是讓白雪更加讚歎。
看來這位莊掌櫃也只有對身份不如他,反倒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時候,他纔會情緒波動的厲害。
一旦遇到了真正的大事了,他反倒顯得格外冷靜沉着。
這和莊夫人那種只有在小事上纔會顯示出所謂的大家風範的作風相比,倒是勝出了不知多少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