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暗叫一聲不好,正想着要怎麼解圍,卻聽白雪說道:“好了,雨兒,去把地瓜給小月姐姐半個,你和康兒再一起吃剩下的半個。”
“可是姐姐……”白雨的小臉上滿是爲難,他明明是想分給郭大哥和姐姐吃的。
“你和康兒都吃了蛋黃,所以少吃點地瓜。姐姐和郭大哥都不吃烤地瓜,去吧,你們去吃吧!”白雪笑着摸了摸白雨的後腦勺,輕哄着白雨去送地瓜。
就在白雨離開後,白雪冷冷的看着郭平的背影,低聲問道:“傻蛋,蛋黃呢?”
“吃了。”郭平想都沒想就答道。
“哦?那你和我說說,蛋黃是什麼味道的?”白雪又問道。
“就是蛋黃的味道!”郭平也是想都沒想就應答。
一個蛋黃,總不能吃出肉的味道吧!
“那你告訴我,蛋黃的心裡,是有湯的,還是都是實心的。”白雪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
這下可讓郭平不知道怎麼應付了,那蛋黃給了兩個孩子後,郭平擔心白雪會突然回來,所以特別囑咐兩個孩子要一口吃下去。
至於蛋黃的心裡是什麼樣的,他哪裡知道啊!
看郭平答不出來了,白雪冷笑出聲,“傻蛋,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找幫手了。”
郭平擺柴禾的動作猛地一頓,沒有回頭,卻用極小聲的聲音說道:“我不會藏白菜,就只能找個幫手吃蛋黃了。”
“你說什麼?”白雪瞬間炸廟,只覺得頭髮根兒都立起來了,剛剛還是個傻蛋的郭平,怎麼眨眼間又提起這件事了?
看着郭平慢慢轉身,白雪似乎看到了對方嘴角玩味的笑意,實際上還沒等郭平轉過來,白雪就已經慌忙轉身,“好了,你繼續擺吧!我要去接待嬸孃他們。”
白雪轉身轉得太急,根本沒看到郭平轉過身時,那一臉的傻氣,哪裡有半點精明的樣子。
爲了不再和時好時壞的郭平有過多接觸,白雪幾乎黏在了盧氏身旁,惹得盧氏一陣心疼,還以爲白雪是受了委屈,累了,這才找自己找安慰的。
與其看着郭平的不陰不陽,反倒不如讓盧氏誤會。
而白佔纔在認識了郭平,知道對方是個沒什麼心眼兒的傻蛋後,便招呼郭平一起搭手修房子。
被趙劉氏那麼一鬧,白雪不得不把修房子的事往後放一放,想着等馮青金回來了,去工地上找兩個匠人過來,一起搭手把房子修了,這樣也能讓他們幾個晚上有個住的地方。
不過既然白佔纔來了,自然也就不用再麻煩馮青金。
郭平和白佔才上方,而白雪和盧氏,還有杜月,則是在下面搭手遞東西。
至於白雨和柳毅康,兩個小傢伙吃了地瓜之後,就在籬笆旁邊開始練習寫字。
玩歸玩,該學習的時候絕對不能偷懶。這可是白雪給他們兩個定的規矩,這倆孩子也聽話,到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沒有半點的拖沓。
日頭西斜,看着原本沒了半個屋頂的房子重新好好的立在眼前,白雪總算是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睡地鋪了。
儘管做足了隔涼隔潮的準備,但有熱乎乎的炕,誰會不喜歡呢?
做伙食飯的鐵鍋是幹活的婦人帶過來的,每天只要交兩文租金就行,所以白雪買回來的新鍋就被安放在了屋裡的竈臺上。
“雪丫頭啊,我和郭平去工地那面看看有沒有他們不要的木板子,我們拿回來釘個門,總這麼沒有門也不是回事。”白佔才交代了一句,便叫着郭平朝着工地的方向走去。
而屋裡,白雪則是在忙着從空間裡將家裡做飯的調料,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都拿出來。
趕在盧氏帶着兩個孩子去水邊洗完衣服之前弄好,要不然晚飯可就得對付着來了。
說起來盧氏也是個待不住的人,剛剛纔把屋頂弄好,她就張羅着給兩個小的把衣服換了,拿着盆,端着兩個小的換下來的衣服直接去了河邊清洗。
杜月因爲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索性也拿着木盆,盛了幾碗米,也跟着盧氏去了河邊,說是要把米淘洗了,再泡上,這樣明天早上做粥的話,可以少煮些時間。
對於這些人的閒不住,白雪表示深深的無力,天知道她現在多想安靜的待着,而不是這樣忙忙碌碌的爲生計拼命。
總算是把屋裡的東西大致的歸置了一下,白雪松口氣,癱坐在炕頭,腦海裡卻在想着明天的安排。
算算日子,也該給於記客棧送菜了,雖說他們吃不下多少菜,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
想到這兒,白雪拍了拍大腿,深吸一口氣重新下了地,走到房後,檢查了一下青菜的存貨。
結果這一看,她卻差點被暈過去。
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兩隻大老鼠,正一隻抱着一顆大白菜啃,看到白雪來了,竟然動都沒動一下。
“啊!”一聲悽慘的尖叫聲打破了茅草屋的安靜,這一刻,白雪分分鐘有想要撓牆的衝動。
兩隻有半個大小的老鼠,肚子圓溜溜的,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東西,顯得四隻格外小,別提有多驚悚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色半大身影從白雪眼前閃過,等白雪看清時,卻看到一隻足有成人小臂長短的黑貓正一隻爪子摁住了一隻老鼠,發出了很是興奮的“喵喵”聲。
原來貓真的吃老鼠啊!
白雪還來不及鬆口氣,卻見那隻黑貓猛地擡起一隻爪子,然後朝着老鼠的腦袋就拍了下去。
接着,只聽見咔嚓一聲響,原本還抱着白菜的老鼠瞬間沒了聲息。
緊接着另外一隻老鼠也是如此遭遇。
“嘔!”白雪這次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扶着牆邊,背對着黑貓和兩隻死老鼠就大吐特吐起來。
“你怎麼了?”耳邊傳來郭平滿是擔心的聲音。
白雪看都來不及看他一眼,只能是擺擺手,然後又指了指身後的位置。
郭平不解的看了一眼身後,臉色卻不由得一變。
兩顆啃得慘不忍睹的白菜,還有白菜旁邊的血跡,頗有點觸目驚心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郭平一邊說着,一邊扶住白雪。
白雪依舊是擺擺手,根本止不住的吐酸水。
“你就沒存點水嗎?趕緊拿出來漱漱口。”郭平急了,想要去給白雪倒水,可又擔心白雪一個人在這兒,情急之下想到了白雪藏東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