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這個答案讓葉文險些失態,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任憑他如何去想,也絕對無法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而在冷靜了之後,葉文思考的就是:“這個嬴政究竟是本人還是說某個和米諾一般意外跑到這個世界的傢伙冒名的?”
雖然不遠處就懸掛着好大的一個‘秦’字大旗,但誰曉得是不是哪個始皇帝的瘋狂粉絲跑到這裡來玩cosplay來了?畢竟這玩意也沒規定就只有蜀山派的人可以玩,別人玩不了?所以這個可能還是很大的。
“你的父親……是這一片土地的統治者?”
重樓的臉『色』雖然沒有變化,但是眼神裡還是透『露』出了許許多多的負面情緒——那是對自己父親的諸多不滿乃至怨恨,看來他對於這個給予了自己生命的存在並不那麼喜愛!
“沒錯!”
重樓的回答也非常的生硬,從口氣就可以得知他對於再次回到這裡,心理面是非常的複雜的,尤其是他現在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標:成爲一名叫人難以忽視的強者!強大到可以將那些傢伙踩在腳下,連反抗都做不到。
沖天的煞氣從重樓的身上散發出來,葉文感覺到之後只是吧唧了下嘴,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反而是詢問起他有沒有見過薛仁貴要找的人?
“那身衣服與那個傢伙穿的倒是很相似,但是那個人我並沒有見過……起碼我在這個地方生活到了十五歲,始終沒有見過那個人!”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說出自己身份的原因之一,因爲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只是一個穿着類似衣服的傢伙罷了,相貌身型都相差很多。
可是這個回答讓葉文非常鬱悶,本來還以爲可以找到一個更詳細的線索呢,沒想到轉來轉去最後竟然又轉回了原處。
不過好歹知道了重樓想要變強的理由,果然不出他所料的狗血,聳了聳肩膀,對重樓招了招手,然後帶着他回到衆人休息的地方去,重新聚集起來之後,開始向着重樓他爹的地盤上進發。
事情似乎就這麼簡單,葉文他們繼續在這個世界大海撈針一樣的尋找線索,但是有的時候世事就是這麼的奇妙,就在葉文等人尋思應該從哪找起的時候,線索自動送上門來了。
只是這個線索並不是那麼的友好,那渾身披掛着嶄亮的盔甲,身後披着血紅『色』的披風,腰間跨着闊刃長劍,只是站在那裡就有一股血腥之氣瀰漫開來,葉文瞧了這人都不自禁的一打寒顫。
倒不是說此人實力強到讓葉文都感到可怕的程度,實在是葉文生活修煉了百來年,若論殺氣強橫,無人能與面前這人相比——莫說相提並論,就是接近者都沒見過。
“好可怕的殺氣,那沖天的血氣都幾乎成了實質!”
呂布雖然還沒有適應這種世界,但是也感覺了出來,而一旁的天照竟然那掩蓋在和服下襬下面的雙腿竟然微微有點發顫——她所見過的最可怕的存在就是八歧大蛇,而八歧大蛇雖然兇戾非常,可和眼前這人所散發的氣勢比起來就和一條溫順的小蛇一樣。
其實面前站着的這個男人,論相貌論身型都是一等一的,無須白麪儼然一儒將的派頭,若是尋常人見了可能真會被他這外貌欺騙,可是葉文他們幾個人並不會因爲區區外貌就做出判斷,何況這人連一丁點的掩飾都沒有。
“不知這位將軍攔住我等去路,是所爲何事?”
俗話說先禮後兵,葉文這麼多年來也養成了這麼個習慣,倒不是他迂腐或者是個謙謙君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爲了門派的臉面而不得不如此,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如今到了這個世界中,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了——其實撞見黃泉他們幾人的時候,若不是當時情況比較尷尬加上藏馬一看情況不對轉身就要跑,葉文也不至於一聲不吭直接出手。
對面那個一身開價的將領左手扶着腰間劍柄,右手自然垂下,並不做回禮,而是一昂頭,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衆人一眼就瞧出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
“這個人,留下!”
“哦?”衆人都是一驚,因爲他指的正是重樓,葉文心中有所明悟,大概猜到了這人是知曉重樓身份之人,所以才特意要留下重樓。
而其他幾個人卻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黃泉那幾人略帶玩味的瞧了眼重樓,然後在一旁進入看戲模式——他們和重樓的確沒有什麼交情可言,加上重樓平日裡也不主動與人說話,整日繃着一張臉,的確不怎麼討人稀罕。
此時看到重樓似乎遇到了麻煩,他們自然不會出言幫忙,葉文在一旁也沒有主動將事情攬過來,他是想看看重樓面對這種情況究竟是要怎麼解決,一是觀察重樓的『性』格,二也是想要知道他和自己的‘家人’關係究竟糟糕到了什麼程度。
偏偏意外總是隨時會發生,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干係的呂布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衆人前面,手上一掄,從那兵器囊劃過的時候直接將自己的方天畫戟抽了出來——呂布這杆方天畫戟實際上沒有什麼特別能力,甚至還不如關羽的青龍偃月刀乃是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法寶神兵。
呂布這兵器只是平常的神將使用的兵刃,可是就這麼一件兵器,呂布居然一點沒抱怨過什麼,而葉文與薛仁貴閒暇說話的時候得知這兩個將領私下裡也切磋過,薛仁貴仗着水火袍、白虎鞭也奈何不了呂布手上一杆平平常常的畫戟,可見這位呂奉先已經將一杆長戟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此時橫戟立在衆人之前,呂布一反平日裡懶洋洋外帶眼光『亂』掃的猥瑣模樣(雖然說是尋愛人心切,不過那雙眼掃來掃去的的確很影響他這威武的形象),雙眼中竟然滿是戰意,嘴角竟然微微向上彎起,口中暴喝一聲:“有趣的傢伙,報上名來,我呂布戟下不殺無名之輩!”
只看這架勢就是要與對方幹上一場!只是這傢伙跳出來的有點突然,葉文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怎麼呂布突然來了興致了?
還是薛仁貴在一旁解釋道:“溫侯這是看到同爲戰場上的猛將,手癢了!”
他一說話,葉文才注意到這薛仁貴一手扶着白虎鞭的握柄——白虎鞭他喜歡掛在腰上——,另一手也時不時在那兵器囊左近劃拉來去,估『摸』着也是手癢了!
“這等殺氣和血腥味,絕對是戰陣中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與薛某以及溫侯都是一般樣人,見到之後難免會有手癢的感覺!葉掌門雖然得窺仙道,但終究不是我們這樣的人,估計不會明白!”
葉文笑了笑:“懂得,就和武癡差不多……其實我們蜀山派算是以武入道,所以類似的情況倒也見得不少!”
薛仁貴點了點頭:“的確差不多!”
兩人說這了幾句話,那邊呂布已經和那個銀鎧將領面對面的對上了,只見對面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呂布,見其獸面吞頭連環凱,外罩蜀錦百花袍,頭上三叉紫金冠,手上一杆方天畫戟遙遙指着自己,一副戰意盎然的模樣,立刻就曉得碰到了同道中人。
只是他也有點好奇,這周邊出名的戰將他基本都認識,這又是從哪裡蹦出來的?莫非是某個偏遠勢力的大將?可要是這樣的話跑這裡來幹嘛?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站出來要與自己較量,他也不是怕事之人,何況對面這位話說的可真夠狂妄的。
“我乃秦國太尉,姓白名起!”
他這一句話說的並沒有多麼大的聲調,也沒有用多麼重的語氣去強調,就那麼平平淡淡的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可這話一出,葉文、薛仁貴乃至呂布齊齊傻在了那裡。
“誰?”
“白起?”
“戰國名將?”
三個人都怔愣在了那裡,呂布更是回過頭瞧了眼葉文——他有點弄不明白,怎麼會在這裡遇到這位?他從葉文那裡瞭解了不少仙界的事情,但絕對不包括這件事。
要說白起作爲戰國名將,是極有可能被封神榜選中成爲神將的,但是卻沒有!葉文雖然對戰國曆史不怎麼熟悉,但也聽說過白起的大名,也知道他的一些光輝戰績,可見此人名氣之大了。
而封神榜始終沒有選中白起,葉文只當是白起正在輪迴轉世中,所以也沒往心裡去,不曾想竟然在這個‘下界’當中遇到了!
“莫非這人也是個穿的……或者是那個疑似‘穿族’的秦王嬴政cos出來的?”重樓不是說當老大的可以給手下賜名嗎?
他們幾個人互相瞧了幾眼,誰也『摸』不準情況,呂布瞧了瞧發現葉文也是一腦袋霧水,竟然轉過頭來問了起來:“你是白起?秦國那個白起?坑殺趙國降卒四十餘萬那個白起?”
對面那自稱白起的將領聽到呂布問話,突然笑了起來:“不曾想這裡竟然還有人知曉我過去的事蹟,這麼說你也是從那地方來的?莫非你是上界的天庭神將?”
他這麼輕描淡寫的回答好似那些事不值一提似地,但是這種回答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衆人:我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白起,這就不免讓葉文他們撓頭了!
“白起……嬴政……這倆人不是一個時期的啊!怎麼湊一塊了?”白起與秦始皇活躍的時期恰好錯了開來,也就是說這倆人實際上是不認識的——秦始皇知道白起,但絕對不會認識一個已經死掉了的傢伙。
不過如果白起是真的,那麼他不認爲那個嬴政還是冒牌的了,否則白起這等人怎麼可能會甘心臣服?
至於這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反倒不怎麼奇怪——從地球上有很多種方法來到這個世界,誰知道那秦皇和這位殺神是不是用了什麼法門?而且歷史記載這兩位生前也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
比如白起每戰都是大開殺戒,殺『性』之強不但前無古人,恐怕也是後無來者了——殺死四十萬降卒的事情,還真沒誰再做出來過,而這還不是白起殺的全部敵人。
秦始皇一統天下後則是大興土木,儼然一個總工程師,左一榔頭右一錘子的搞了不少大工程,以前覺得也彰顯一下自己的權勢什麼的,至於實用『性』……大致上就是那麼回事。不過如今看來,誰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得了什麼‘秘籍’,在那裡修建大型穿越傳送陣?
當然,這個想法有點太離譜了,不過可以有靠譜點的——比如一些幫助自己修煉的法門。
秦始皇可是一直都想長生不老,甚至還想死後也擁兵無數一統地府,進而製造了無數兵馬俑,這種人若是真得到什麼‘秘籍’,會做出來什麼事情誰也猜不到。
以前葉文還可以當成是個皇帝在發瘋,現在自己都成仙人了,那麼那些舉動是不是真的發瘋,就值得商榷了。
“你主秦皇,便是當初一掃六國的秦皇嗎?你們兩人是如何到了這裡的?”
白起轉頭瞧了瞧葉文,此時他才瞧出來,這一行人裡是以葉文爲首,因爲葉文一開口,所有人都瞧着他,而包括薛仁貴這個穿着鎧甲的武將以及另外幾個傢伙都是站在葉文身後,可見其地位。
“這位道長莫非是天庭中人?”
葉文搖了搖頭:“不是!”隨即自我介紹了一番:“我乃蜀山派掌門葉文!”
“原來仙長是一派之尊!”白起點了點頭,他自覺身爲一國太尉(他這太尉可不是周管得的那個虛銜,而是大權在握的真正實權高官),掌一國兵馬,沒必要與一個區區門派掌門太過客氣,所以只是點頭了事!哪怕他知道在上界中的仙家門派掌門地位極爲崇高,可是這裡畢竟不是仙界——而是與仙界對應的世界。
就這會兒,那邊呂布已經不耐煩了:“囉嗦個什麼?先打過一陣再言旁的!”
隨即對白起道:“既然你真的是那個秦國殺神,那麼就叫我領教一下你這殺神究竟有什麼手段能夠得到那偌大的名頭!”
呂布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當初也是橫行一個時期的牛人,剛纔也只是驚訝於竟然會見到先朝名人,倒不是怕了他,此時回過神後,一步跨出,手上畫戟直刺而出,就猶如一條吐芯巨蟒直取白起前襟。
這一下若是捅得實了,白起必然會被捅個窟窿出來,所以白起當然不會任憑呂布這麼攻來,手腕一翻,原本『插』在腰間劍鞘裡的闊刃長劍就被抽了出來。
長劍一出鞘,立刻帶起一陣血光,那長劍劍刃有一掌多寬,通體血紅,更有血氣繚繞,若離得稍微近一些,更是可以聞到血腥味,呂布在那長劍抽出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突然警醒:“這氣味有『惑』敵之效!”
閉氣凝神,手中長劍一卷,帶起一條匹練,橫斬向白起側腰。
稍微移動了些,躲過了呂布第一擊之後,白起順勢在身側豎起長劍,恰好擋住了呂布的第二下攻擊。
他本意接住這兩下之後,對面那個傢伙定然力氣衰竭,自己就可以趁勢欺進前去與呂布打貼身戰,那長兵器可就居於劣勢了。
卻不想自己打算的很好,長劍上卻傳來一陣恐怖的巨力——若只是如此還沒什麼,詭異的是自己長劍的勁力和長劍上附着的血腥殺氣竟然被抽掉了許多,白起這一怔愣,整個人竟然被呂布一戟拍蒼蠅似地掃的橫飛了出去。
好在他反應夠快,及時加了一把力抗住了呂布這一擊,同時於半空中調整好了重心,所以只是平着橫飛了十來米遠,並不狼狽。
落定之後,白起又瞧了瞧呂布:“你應該是我後世之人吧?叫什麼名字?”
“呂布呂奉先!”呂布也不趁機再攻,而是站定身形倒提長戟,挺起胸膛做起了自我介紹。
身後的葉文捂臉暗罵:“蠢豬!此時還廢什麼話?衝上去一頓『亂』劈將其打的擡不起頭纔是正經!”
只可惜呂布不是葉文,呂布有呂布的驕傲,他甚至覺得已經佔了對方不認識自己的便宜,竟然還道:“剛纔那兩下是提醒你,莫要小窺了後人!如今你也該對本人實力有了些許瞭解,咱們再繼續打過!”
白起笑了笑:“先前的確小窺了你!”呂布聽了,以爲白起這回要出全力了,他便又將長戟提起,擺開架勢凝神應對。
卻不料對面那人說了句:“你封了神將,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說完竟然可惜的搖了搖頭:“可惜早不知你姓名,否則定然不叫你做那勞什子神將!”
“不做神將做什麼?”呂布此時竟然還有閒心和這人聊上了,只不過這位擺着架勢一臉戒備,着實不像是個聊天的模樣。
“將你引薦給陛下,以你的武勇,足可獨領一軍,掃『蕩』一方!”白起似乎是真的覺得可惜,說完了還嘆了幾口氣。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這口氣還沒完全嘆出去就被呂布一句話給憋了回來:“你家陛下能幫我找到貂蟬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