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看到刀下的字條,寫着:“小皇帝,你的愛妃出事了。”時,想也沒想就衝去了席容那裡。或許,“愛妃”兩個字指的是其他人,但,他卻最怕她出事。纔到她的院子,就聽到裡邊噗通一聲,那一刻嚇得他的心都要躍出了胸口,他第一次這般害怕過。
“宣太醫。”他急切的吩咐時,已經有宮人進來點燈。
只是牀上的席容,明顯已經意識混沌,身子不停的往龍昊天的身上貼着,完全忘記了羞恥,只覺得這樣會舒服很多。她一舒服,口中不禁“哼哼”了起來。
“容兒。”龍昊天拍拍她的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把將幔帳扯落,將兩人擋在了裡邊,立刻點上了席容的啞穴,不讓她那暖昧之音瀉出口,怕她會落人話柄。
“將青匚給朕找過來。”龍昊天對着帳外,怒聲吩咐道。
“是,皇上。”孫公公不敢怠慢,趕緊去請。
青巧極快趕了過來,總得得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不對。
龍昊天被席容纏住,出不了牀幃,只能隔着幔帳,質問青巧:“你主子今晚都吃了什麼?”
“回皇上,是膳房做的青菜豆腐。”青巧回的心裡很是沒底,很想上前看看,主子是不是出事了,可是又礙於害怕皇上,而生生的止了步。
龍昊天迅速思量一下青巧的話,覺得不可能是膳房出的問題。席容此刻的表現,極像中了“****”,且不說膳房的人沒有這個膽子,宮裡的人也不會這麼做。而且,顯然是有人故意引他來的。“你主子今晚可有什麼異樣?”龍昊天不放心的又詢問道。
青巧仔細的想了想,想起主子讓她找安姑姑一事,但卻又在心裡掂量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你到底知道什麼?你若是不說實話,你主子出事了,朕就送你去給你主子陪葬。”龍昊天沒有聽到她立刻回答,便知道她是猶豫了,便厲聲恐嚇道。
青巧被嚇得一哆嗦,除了人的自然惜命之外,她也是真心擔心主子會出事。“回皇上,主子在傍晚的時候,讓奴婢出去打聽,行宮裡是否有一個叫安姑姑的人。”
“那打聽到了嗎?”
“沒有,行宮裡並沒有此人。”青巧立刻回了話。
“你天天跟在你主子身邊,連她每日在做什麼,你都不知道嗎?”龍昊天微抿着眉頭,被懷裡的女人,折磨得都快要發瘋了。
再看席容,面色潮紅,張大嘴,不停的喘息着,一雙不安分的小手,已經將龍昊天和自己的衣衫,均扯得大敞。
青巧不敢爲自己辯駁,但她聽到皇帝的語氣,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怠慢,連忙仔細去想這前後的事情。想來想去,爲有去取藥的光景,她是不在的。“奴婢今兒扶娘娘回了寢宮後,便去給娘娘取擦額頭的藥,可回來的時候,娘娘額頭的傷就已經處理過了。”
龍昊天聞言,側頭仔細打量了席容額頭的傷,這才發現,她今兒白天磕傷的額頭,此刻已經只剩下一塊淺淺的印,好的竟出奇的快。
“去將今兒白日守在門口的人喚來。”龍昊天果斷的又吩咐道。
因爲白天和晚上守門的宮人並非一批,所有召喚起來,需要一定的時候,而在他們來之前,太醫先趕了過來。
隔着帷帳,一把席容的脈博,太醫立刻面色窘迫,沒敢立刻回答。
“娘娘的身子如何?”龍昊天的聲音不高,卻透着陰鬱。
“回……回皇上……娘娘怕是中了媚藥……”太醫回得小心翼翼,滿頭冷汗,白日小皇子剛出事,這位主子就中了這宮廷裡最忌諱的毒。
“可有解救之法?”龍昊天的聲音不怒不驚,卻越加陰沉。
“臣無能,還望皇上怒罪。”太醫嚇得直接就跪了下去,瑟瑟發抖起來。
“娘娘身上,除了媚藥之外,可還有, Y, 別的毒素?”龍昊天聲線沉鬱的問道。
太醫被問得愣了愣,但還是立刻回道:“沒有,娘娘身子很好。”
帷帳裡的龍昊天,眸色一狠,一抹殺意閃過後,卻只是說:“若是你敢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後果想必不需要朕說吧!”
“臣明白!”太醫連連磕頭,退了出去。
太醫離開後,白日守着席容寢殿的宮人也過來了,回的話,卻讓人很是驚訝,兩個宮人,均是異口同聲的回道:“不曾看到過任何人過來。”
龍昊天的脣角卻有緩緩溢開一抹笑意,陰冷寒徹,便在這時,孫公公忽然在門外稟報道:“皇上,璃妃娘娘醒了,吵着要見皇上。”
“好,朕知道了。”龍昊天一攏自己的衣衫,將如八爪魚一般纏着他的席容,硬從身上拉下,放回牀上,迅速點開她的啞穴,下了牀,對一旁的青巧吩咐道:“看好你的主子。”3
“是,皇上。”青巧恭敬的領命,在皇帝向門口走去時,將帷帳撩開,卻是一驚:“皇上,娘娘她……”
“她若是不能自救,朕也無法。”龍昊天微頓腳步,眸光深沉而銳利:“朕不會讓任何人牽着鼻子走。”
青巧有點聽不懂皇帝的意思,卻被面色潮紅得嚇人的席容,嚇得不輕,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哭求道:“皇上,你救救娘娘吧!”
龍昊天卻未搭一句話,擡步便走。
“皇上。”青巧低低的哭求着,卻只能看着龍昊天踱步離去。這一次,她都替主子絕望了,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知道,璃妃娘娘有事,皇帝是一直守着,她主子有事,皇帝直接棄之如敝履。
“渴……水……”席容一邊撕扯着自己的衣襟,一邊低低的輕呼道。
“娘娘,你等等。”青巧趕忙從地上爬起,抹掉眼淚,去給席容倒水。
……
龍昊天出了席容的寢殿,直接便去了翹璃韻那裡。他進門的時候,寢殿的地上已經被摔得一片狼籍,宮人們正在默不作聲的收拾着。
“你還來做什麼,這個時候不去陪你的愛妃嗎?”翹璃韻一看到龍昊天,便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越是這樣的時候,她越是應該大度嫺熟。可是,她做不到,因爲是她最愛的男人,親手殺了她的孩子。那個承諾,要一輩子照顧她,立她爲後的男人,如今卻一心向着別的女人,爲了那個女人,殺了她的孩子,她怎麼能不恨。
“都下去。”龍昊天沉着臉,吩咐屋裡的宮人。
宮人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都極快的退了下去。
龍昊天並未上前,只是遠遠的站在地中間,聲線低沉的道:“朕承諾你的,都不會變。”
“那又如何?”翹璃韻癡癡的笑,笑得滿眼皆是嘲諷,“就算是你承諾我的不會變,那你對得起我爹嗎?是你,讓我喬家斷後的。”
龍昊天聞言,驀地眯起眸子,一步一步走到牀邊坐下,扣住翹璃韻的下巴,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狠聲道:“楚楚,鬧夠了,就給朕消停噗,朕自認爲對不起喬太傅,但卻不欠你的。”
翹璃韻被他的語氣嚇得身子一哆嗦,心裡所有的怨恨和氣怒,瞬間被凍結。他的狠辣,她親眼見到過,自己從她爹爹過世後,他對她從來都是寵愛有加,不曾說過一句重話,即便她犯了怎樣的錯,他都會替她善後,她又怎麼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對她用了這樣的口氣,而且還是他親手殺了她的孩子之後。是席容,就是她,若不是她出現,他們之間還好好的,斷然不會如今日一般。
“好了,休息吧,今晚朕留在這陪你。”龍昊天鬆開她的下巴,語氣忽然變得溫柔,聲音不高不低。
翹璃韻被他的忽變,驚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愣愣的看着他,他已經站起身,走到桌邊,將屋裡的燈熄滅,走回牀邊坐下,放下了牀的幔帳。
而這時,翹璃韻宮外,一黑衣女子,氣得狠狠一咬牙:“臭小子,你竟敢故意與老孃作對。”隨即,女子黑色的身影沒入了夜色中,殿外立刻有暗衛稟報道:“主上,她已經離開,向夫人寢殿的方向而去。”
翹璃韻聞言,又是一驚:“夫人?”是誰?她怎麼猜,也沒有往席容的方向猜,因爲她心裡就牴觸着席容,見不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