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她只覺得身子發顫,幾乎難以展開手足划水,牙齒之間下一瞬便開始打顫了,神智也似乎很快就變得不甚清明......
這時,只覺得有人攔住了自己的腰身,嘴巴也被強行地打開,隨即被吻住,一顆藥丸隨着他舌尖的探入而被送進了嘴巴里。
下意識地知道那該是救命的藥丸,席容艱難地嚥下,便覺得他的手掌抵着她的背脊,然後有源源不斷的內力催動,加速了藥丸在她體內的消解,也讓她的身子也很快地溫熱了起來,神智也開始了回溫。
等她徐徐睜開眼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上了岸,這個時候該是日中的時候,可是這裡由於陽光普照不到,就連光線都看起來像是臨近傍晚的時候籠着一層薄薄的霧靄。
冷,真的很冷,是那種潮溼的陰冷,若是尋常人在這裡生活幾個月,即便是順利活下去了,怕也是百病叢生的。
面前不遠處烤了火,她身上的衣服也幹得差不多了,看看身邊的他正在打坐運氣,臉上還殘帶了一點蒼白,必是剛纔在水中替她運氣暖身的緣故。
雖然有話想說,可此刻也不宜打擾他,便起身四處看看,四處蒼茫,植株是新綠之中帶了一點嫩黃的顏色,應該是欠缺陽光的緣故,且都沒什麼參天大樹,大都是高於人腰的灌木叢。
饒是如此,這地方生命危機四伏,尤其是這灌木叢下,生活環境越艱苦,生存的生物就越發殘酷致命。
這時,安中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她不遠處的背, , 影,眸光變得有些柔和,起身走到她跟前,道:“這地方始終不是久留之地,白日都是陰冷潮溼,到了晚上怕更是艱難,這裡既有主人,我們便快些去尋了那地方,入了屋纔好。”
席容點點頭,眼底有些憂鬱的擔心:“你的傷......”
“無礙的,服了你給的藥,氣血順暢了很多,剛纔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恢復過來了。”
“這就好。”席容低低道,便沒有再說話。
兩人循着感覺去尋,一前一後,幸虧這地方並沒有四通八達,找對了方向,便很容易找到目的地。
玉皇宮。
事實上,這不是一座人造的宮殿,只是石壁上刻了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想必這石壁之後,別有洞天。
纔想着該如何應門,卻不想石壁已經轟然而開,一僕從打扮的男子佝僂着背脊走了出來,似乎嘴不能言,依依呀呀地做着手勢,大概之間是讓他們進去,主人有請。
兩人被引到了一間優雅的房間內,席容也感覺出來了,雖然石罅裡十分森冷,這洞內卻是十分溫暖,這樣的山洞內,定是冬暖夏涼,倒是適合修養,就可惜很難見到陽光,日積月累的居住,只怕心口都會生出幾分抑鬱來。
這時,那個引路的啞巴又指着席容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讓她在這裡休息,然後對着安中磊指着方向,想來是讓他隨他而去。
安中磊微微皺眉:“你們主子獨獨請了我去見面?”
啞巴點點頭。
席容看着這啞巴着實有些詭異,想來這洞府的主人更加詭異,一時心底有些擔心:“你要小心......”事情順利得讓她很不安心。
安中磊點點頭:“我知道,該面對的終須面對,他既願意見我,這便是好事,既來之則安之。”
......
安中磊隨着啞僕走入了一方寬闊的密室,整個地方薄紗輕揚,滿眼都是飄逸,剛想轉身詢問主人何處,卻發現那啞僕竟不見在飛舞的輕紗之間了。
微微皺眉,腳步踏出,這裡一片安逸,並不像有人的模樣,莫不是對方功夫太高深從而掩藏的太深,乃至無法讓人察覺?他抱拳道:“晚輩前來叨擾,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無人迴應。
他不由地四下查探,這才確定這四下確實無一人,心底又不由地疑竇叢生,莫不是對方在故意考驗自己的耐性?如是想着,便到了一道門前,伸手推開,只覺得弄弄的熱氣撲面而來,目光所及之處是氤氳的白霧,看清了才發現這是一處溫泉。
溫泉內,一女倚着池岸,便見側顏妖嬈,媚眼紅脣,脖頸間的曲線勾人,一直延伸進泉水之中,隱隱可見隆起的弧度。
安中磊下意識地退了出來,歉然道:“在下擅闖了,還請姑娘恕罪。”倒是沒想到這地方的主人是個姑娘家。
那女子聞言,卻沒有轉過身來,脣瓣彎起弧度撩人心扉,出聲,就連聲音都是嫵媚動人:“公子沒有擅闖,是奴家讓人帶着公子來的,公子進來吧。”
安中磊微微皺眉:“姑娘還是請出浴再說,如此這般總是不方便。”
只聽得室內一聲嬌嬈的笑聲:“公子可聽說過客隨主便,這又有什麼不方便,以我而言這裡卻是更加方便......”
安中磊眉間褶皺更甚,剛纔驚鴻一瞥,便覺得那女子美豔不可方物,若是尋常男子見了,定然站立原地忘了推開,似乎無形之中便有一種邪魅之力迷惑了人的神智,幸好他心靜如水,即便有一瞬之間的怔仲,也沉於淡寂的心境,經不起一絲漣漪,這女子,該是習過媚術纔是。
於是,開門見山道:”在下此番前來,爲求谷中的腥血花,還請姑娘賜給,恩情在懷,若是姑娘以後有差遣,以後定然竭盡全力。”
“呵呵,差遣?竭盡全力?此刻公子都不願進來與我對面而談,何談他日的報答呢?”女子妖妖嬈嬈地不依。
“男女有別。”安中磊冷聲道:“在下是爲姑娘的名聲着想。”
“名聲?哈哈——”那女子笑得猖獗,“這谷中連帶着奴僕都不過五人,何談什麼名聲?你若想要腥血花,便進來與我對面談交易,我可不願與沒有絲毫誠意的人談什麼交易!”
安中磊無奈,便邁步而進,卻是目不斜視,道:“姑娘如何才肯願意相讓那腥血花。”雖然視線之內看不到她,可還是可以察覺對方出浴池,一雙纖纖素足朝着自己走來,赤裸的,很快地,便到了他的跟前,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那女子纖長寇紅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是俊逸非凡,比她以往見過的男人都要優秀,一時之間,心襟有些盪漾:“你......”下一刻,便看到那男人往後退了一步,不由地,心底升起一股惱怒:“哼,你既想要腥血花,好,我答應你,但是作爲交換的條件,我要你留下來陪我,一生一世做我的奴隸!”
安中磊這才徐徐地睜開眼,眸光落在她美豔的臉上,眼底涼薄寡淡,吐出口的聲音也是不帶一絲情緒:“好,給我腥血花。”
那女子此刻倒是一愣,沒想到他竟會答應的這麼爽快,隨即轉念一想:“你要腥血花是爲了救與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子?”
安中磊頓了頓,道:“這與你無關。”
“是嗎?”女子冷冷道:“怎麼與我無關,若是你拿花是爲了救那個女人,我便不高興給,我最討厭那些所謂的深情男人來求物,就爲了救一個所謂心愛的女人,我若是答應了,我的存在和地位豈非變得十分可笑?”
聞言,安中磊微微皺眉,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這般可笑,她的存在始終不過只是一個路人,如此而已。“姑娘想多了。”
女子又是一笑:“不論我是否想多了,腥血花便在後園,你可以隨意摘取,不過你們終究都是出不去了,只能永遠留在谷裡了。”
安中磊眸光一厲:“我願恭敬以待,卻絕對不是任由你們捏圓搓扁的泥團,今日若是你們不願輕易給,那麼也請你恕罪,我只能強取了。”
“哈哈——”聞言,女子笑得妖媚,“強取,我最愛的便是這強取,你放心,我姐姐已經去招呼與你一同來的女子了,我們便看看誰強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