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府修建得金碧輝煌,門口大門上的把手據說都鍍了層金。曄嵐很沒骨氣的摸了又摸,鬼鬼祟祟的樣子讓人不禁懷疑她會不會半夜趁着黑燈瞎火過來把把手給拆了拿去換錢。
師父動作果斷的把曄嵐拽到了身後,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用上了殺手鐗,“俠者從不會惦記身外之物。”
提到“俠”這個字對於曄嵐來說就相當於提到她的祖宗十八代。祖宗十八代的榮譽和鍍了層金的把手相比果然還是前者比較重要。曄晴不由覺得幸好曄嵐只是身堅智殘,心底還是殘存着一絲該有的理智的。
付小姐平安到了家,曄晴他們的任務自然就隨之完成了。一聽說路上出了意外,而且慕堯還因此受傷,付家老爺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大筆銀子要答謝。師父擺手拒絕,說銀子是一早付過的,多的不能再要。如果付家老爺執意要給,不如拿去幫助貧苦百姓。
曄晴都快被師父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誰知道付小姐一句話差點沒讓她喪心病狂起來。
“爹,慕堯公子身上受了傷,還中了毒,不如留他在府裡修養一段時間?”付小姐毫不掩飾她的意圖。
付老爺雖然覺得留一個不太相熟的男人在府中並不太好,不過既然慕堯身上有傷,還中了毒,估計也構不成太大的危害。猶豫之間剛想答應,師父卻及時出來阻撓,“這麼做實在不方便,我等在鎮上找間客棧落腳便可。”
師父這麼一推拖,付老爺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既然師父不願意接受錢財,如果眼下再讓他們走,付老爺在鎮上的名聲不就要落得不好聽了。
“這怎麼可以,慕堯公子既是爲了護我女兒受的傷,我自然是要好好賠禮道歉。我家宅院雖不算大,住下幾位還是綽綽有餘的,都請進,快請進。”付老爺喊來幾個下人,吩咐道,“招待好這幾位客人。給他們騰幾間客房出來。”
師父還想繼續推辭,可慕堯的情況很不樂觀,不管是手臂上的傷還是合香散的毒性,都讓他沒辦法再等下去。
“既然付老爺不嫌棄,不如就先落個腳。等晚輩的傷勢好轉一些便會盡早離去。”慕堯說着已經踏進了付府的院子。
師父考慮到慕堯的傷勢確實不容樂觀,只好默許道:“那便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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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雨藉着付府裡提供的藥材熬煮了小鍋清毒安神的藥讓慕堯服下。手臂上的傷口因爲毒性的原因一直無法止血,剛換上的紗布一會就又浸溼。
師父和曄雨趁着天還未黑趕去鎮上的藥鋪尋找可以製出對應解藥的藥材,曄嵐被吩咐守在付府門外,謹防那羣黑衣人會一路跟來。
慕堯進房之前囑咐過不準付小姐進來。他故意把話說得憐香惜玉,什麼“血腥味太濃”,“污濁付小姐的心靈”。最後搬出來的必殺技就是“孤男寡女有損付小姐的名聲”。這句也許對付小姐起不到什麼重要的作用,但被付老爺聽在心裡,差點都要過去和他用力握手,發自肺腑的來一句“英雄所見略同啊”。所以不需要他再怎麼動腦筋防着付小姐會突然進來,付老爺就會替他“安排”好一些。
眼下只剩下曄晴一個人待在慕堯所在的房間裡。她僵直地坐在牀邊雕花的木椅上。房間裡點了根蠟燭,一旁還點了味道很好聞的香。桌角上擺着乾淨的紗布,是準備給慕堯替換的。
慕堯閉眼半躺在牀榻上,受傷的那隻手臂彎曲着平放在蓋住身體的錦被上。屋子裡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他緩緩睜開眼睛,眉目間有因爲失血過多而流露出來的疲乏。
“將蠟燭吹了吧。”他的嗓音柔緩,又帶着些冷漠。
曄晴自然明白他暗示的是什麼。有些緊張的站起身,吹滅牀頭的蠟燭,屋子裡頓時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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曄雨動作很麻利,一壺黑色的藥很快就被熬製好,還有一小包外敷用的藥末,她端着進屋,示意曄晴把慕堯叫醒。
慕堯睡得很沉。曄晴走到他旁邊,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氣才小聲喊道:“師叔……”
她的聲音不能太輕柔,不能帶有任何不該有的情緒。她連注視他的目光都要好好武裝起來,做到被誰看到都只能領悟出“只是我的師叔”這一層意思。
連續喊了兩聲,第三聲的時候慕堯終於醒轉。他睜開眼就對上了曄晴清冷的面容。
“師叔醒了。”曄晴直起身讓開,話語裡透着消極的漠然。
曄雨走上前把熬好的藥放在一旁的桌上,將慕堯手臂上纏着的繃帶解開,替他撒上磨製好的藥末後又重新包好。
“再過一會傷口應該就能止住血了。這碗藥等會喝下,有恢復氣血的藥效。”曄雨吩咐完就起身走了。
曄晴第一次聽曄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不禁有些詫異。
“那些黑衣人……目標並非付家的人。”慕堯端過桌上的那個小碗,皺着眉頭一口飲盡。因爲太苦,他在喝完後嚥了好多次口水。
曄晴遠遠都能聞到那股濃厚的苦味,味道難聞得直叫人作嘔。
師父憂心忡忡地望着牀榻上躺着的慕堯,過了會才徐徐開口,“……他們已經有所行動了。”
慕堯卻釋然一笑,“我要是遭遇不測,三師兄可要替我收屍啊。”
師父沒辦法像他那樣坦然,搖了搖頭,無奈於他滿不在乎的言語,“莫要說些不吉利的話。”
曄晴在旁邊聽得雲裡霧裡,忍不住問道:“師父說的什麼意思。那羣黑衣人到底什麼來頭。”
師父卻不答,反而是慕堯率先開口:“小孩子管那麼多做什麼。”
曄晴腦海裡頓時飄過一連串粗口。捉摸着回頭再讓曄雨多熬些苦到極致的藥讓他喝下。明的鬥不
過他,看來只有私底下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