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生後悔?哈哈!”鳳姐嘲諷地看着郭小洲,鄙夷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後悔。”
“你相信報應嗎?”郭小洲冷冷問她。
“報應……年輕人,你在和我講迷信?”鳳姐伸手指了指教練和弟子,“我只相信實力。”
“實力,你覺得你有實力嗎?”郭小洲挑眉道。
鳳姐面孔一冷,正要揮手讓衆人先把他們揍個半死再玩,她包裡的電話鈴聲忽響。她拿出手機接聽,“什麼,查封了我的新房,門上有封條?啊,老夏被帶走?你馬上去問清楚情況,我等你電話。”
等鳳姐放下手機,郭小洲淡淡道:“報應來了。”
“報應你奶奶個頭……”鳳姐沒好氣罵了一句,電話又響,她快速接通,忽然鬆了口氣,“茶樓打牌被抓啊,好好,你帶罰款去把人先撈出來……什麼,有警察去醫院找他們調查,錄口供?什麼口供?涉嫌敲詐勒索?他們四個幹什麼了?都被人打成那樣,還能去敲詐誰?啊……我馬上找人問問。”
掛斷電話後鳳姐馬上撥了個號碼,一轉生冷語氣,柔聲道:“白局長你好,最近沒見你去我們會所鍛鍊,是不是很忙呀!再忙也不能耽誤鍛鍊身體啊,是的,是的……一定來來啊!對了,我有個事情想問你,我們家老夏今天打牌被抓了,什麼部門抓的,好像是上啓的一個派出所。對,還有,我們家在水上人家裝修的新房莫名其妙被你們局給查封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啊,還有,風雲武校的四名學生,今天在醫院被人打成重傷,居然有警察去給他們錄口供,說他們涉嫌敲詐勒索,白局,麻煩你幫我問問……好的,太感謝了!”
“報應啊!”宮加力學着郭小洲的語氣調侃道。
付小剛死豬不怕開水燙,心想要捱打也跑不掉,也跟着嘲諷道:“康德說過,只有兩種事物讓我們敬畏,這就是浩瀚無際的星空與我們內心的道德。什麼狗屁實力權利……”
宮加力猛怕付小剛的肩膀,誇獎道:“不錯,挺有學問的。”
付小剛得意洋洋道:“跟郭哥久了,多少要學點東西不是。”
宮加力爆笑,“是是,當然是!”
吳桂龍等人早等得不耐煩了,他走近鳳姐身邊,低聲道:“他們……”
鳳姐冷哼,“等我打完電話再收拾他們。”
說完,她手中的電話響起,她迫不及待接通,聽了幾句,臉色陡變,“什麼,我們老夏敲詐勒索,新房的板材,非洲紫檀……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白局……這次很嚴重?啊……什麼,三年以上?不不不,白局,我們花錢,不能讓老夏判刑……”
鳳姐拿臉色越來越黑,她拿着電話走到門角,拼命說着好話,但最後似乎電話裡沒有答應她,她鐵青着臉回到場中央,氣憤的目光落在一羣武校學員身上,“你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非洲免貴紫檀,什麼敲詐?誰要是知情不說,被我知道,我決不放過他。”
一名學員神情緊張道:“鳳姐,我知道點……”
“快說。”
“大壯他們四個不是去醫院賠償醫療費嗎?夏校長交代說,如果能威嚇一番免掉醫療費最好,免不掉少賠點。大壯他們臨時起意,說您房子做裝飾櫃用的是非洲免貴紫檀木,值一千八一立方,十七個立方米,要傷者家屬賠償……”
鳳姐強忍怒氣,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幾個學員貪財,臨時起意敲詐病人。
“病人家屬妥協了,支付兩三萬元現金,還開具了收條……”
“一羣白癡,廢物,人渣,你們這樣做害死你們的校長了……”鳳姐又氣又急,忽然眼睛一亮,“病人的家屬呢,趕快找到他們,做他們的工作,告訴他們,我們願意賠償,價錢可以談……”
“不用找了,我們一直在這裡。”郭小洲輕描淡寫說。
“哦……你們……啊?你們就是那個笨木匠的家屬?”鳳姐看着郭小洲等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擡起手指,指着郭小洲,“你們……有意設計的……”
郭小洲不動聲色道:“這是你們該有的報應。”
鳳姐眼中兇芒閃爍,但她卻強壓想要抓爛那張俊臉的怒焰,強裝笑臉道:“既然你是木匠的家屬,我們不妨私下和解。你看,你們重傷了我們五個人,萬教練這估計會殘廢,另外我們還會賠你們一筆錢,只要你們撤銷起訴。”
郭小洲還沒開口。付小剛搶先說道:“門都沒有。你不是說自己有實力嗎,哈哈,讓你得瑟。”
“有實力的人坐牢啊,我們沒實力的在外逍遙自在,浪地格朗!浪地格朗!”宮加立一臉嘲弄地哼哼起來。
這調子,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鳳姐這輩子都沒有感覺到被如此羞辱過,她憤恨地伸手指向郭小洲和跑跑,大喊,“揍!先給我狠揍他們一頓,老孃先出了這個惡氣……”
“好勒!”一羣手持器械的學員氣勢洶涌地朝郭小洲他們撲來。
宮加力臉色一變,一邊伸手從兜裡掏工作證,一邊開口警告,“我是警……”
這時,練功廳大門外響起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我們是警察,警察!裡邊的人快開門。”
鳳姐臉色一凝,對學員們做了個停止行動的手勢,然後示意開門。
練功廳的大門開啓後,走進三名身穿警服的男子,他們的目光警惕地環視房中衆人,職業的敏感性讓他們感覺到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你們在幹什麼?都退開……快散開……”一名警察嚷嚷着目光看到宮加力,臉色一變,正要開口打招呼,卻發現宮加力默默低頭,他頓時知道宮加力不想暴露身份,於是,目光一轉,落在鳳姐和跑跑的身上,“你們誰是張有鳳?”
鳳姐忐忑不安道:“我……我是。”
“哦!你就是陽光健身會所的老闆?水上人家是不是有套正在裝修的新房?”
鳳姐結結巴巴道:“是……的……”
“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同志,我沒犯什麼錯誤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咦,對了,我報警,剛纔這個女人把我們武校的教練給打殘廢了……”鳳姐指着跑跑大嚷道。
“她把你們武校的教練打殘了?”警察感覺不可思議,這麼一個文靜的美女,能把武校的武術教練打殘廢?
“不信你問大家,他們都是見證人。”鳳姐像是抓住了救命繮繩一般。
吳桂龍一臉羞愧道,“我是武校校長,我親眼目睹。”
“我們也是見證人。”
“別看這婆娘一臉秀氣,動起手來……比特麼的獅子還狠……”
幾名警察瞥了宮加力一眼。宮加力悄悄朝鳳姐方向撇了撇嘴巴。
警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聲道:“要報案請跟我們回所裡,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帶走張有鳳。張有鳳,你涉嫌敲詐勒索,這是逮捕令,請跟我們走一趟。”
鳳姐雙腿一軟,顫抖着拿出電話,“我要打個電話……”
幾名警察走上前干涉。
郭小洲低聲對宮加力道:“讓她打。”
宮加力立即開口道:“你們警察辦案,是不是要講點人性化啊,讓人打完電話再帶走不遲嘛!”
三名警察聞言駐足。
鳳姐撥通了一個號碼,當即如遇救星嚎啕大哭,“晶姐,公安局要抓我,連逮捕證都開了,你一定要救我啊……晶姐!”
“好了!”警察上前奪走她的電話,“請跟我們走。”
郭小洲和宮加力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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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五人緊跟在警察身後,走出練功廳。
武校的教練和學員們只能用目光殺死他們的背影,無可奈何。
出了大門,三名警察帶着張有鳳上了警車。
郭小洲對宮加力等人招了招手,“一起去填肚子吧。”說完上了跑跑的路虎,見跑跑眼色不善,連忙解釋道:“嗨!我們不去吃狗肉……”
跑跑沒好氣地發動汽車,“我管你們吃什麼?”
汽車發動後,郭小洲忽然很認真地說,“這次謝謝你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要不這樣,姚浩和你籤的是七天七夜的合約,我們今天吃完飯就正式完成。你可以回加或者去任何地方休假都可以……”
跑跑一踩油門,哼哼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郭小洲無奈道:“好吧,你說你的條件吧。”說到這裡,他不無鬱悶地瞥了跑跑健美的身材一眼,心想,我都沒要求你履行合約啊!還不知道便宜了誰呢。
跑跑咬着嘴脣道:“我暫時沒有什麼需要,但是,你欠我一個大人情。我若需要,你隨時都要還給我。”
“只要不涉及法律和道德層面,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答應。”郭小洲剛說完,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打電話的人是宮加力。他在電話裡說,“郭哥,裝修隊的老闆我們找到了,你猜他在幹什麼?哈哈!他在晶都洗浴中心嫖*娼,據說今天打麻將的手氣極好,贏錢請客上鍾。郭哥說吧,怎麼收拾這丫的。”
郭小洲的怒氣今天也出得差不多了,他比較寬容地說,“按你們的程序走,另外,提醒他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公司裡受傷的工人?”
“明白了,我馬上交代。”
郭小洲放下電話,腦子裡想到了張有鳳最後的求救電話。心底疑慮,這個晶姐究竟是何方神聖?
忽然她腦子一動,聯想起武校的題詞,柳華山,柳晶晶這兩個名字便很自然的連串起來。
原來是她。
郭小洲眸子一冷,心道我看你到底有什麼翻天能耐,能把夏明楊和張有鳳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