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天的這個搞笑問題,鍾海峽也很配合,他一本正經地說:“報告夏書記,我快二十歲了,可我至今還沒牽過姑娘的手,我太落後了,我要痛改前非,我要向丁三五同志學習,奮起直追,爭取早日改變自己落後的面貌。”
夏天又笑着問餘顯龍和石新平,“顯龍,新平,和丁三五同志相比,你倆不感到深深的慚愧嗎?”
餘顯龍說:“夏書記,我已經二十六歲半了,家裡剛剛開始爲我張羅對象,與丁三五同志相比,我感到深深的慚愧啊。”
石新平說:“夏書記,我已經二十五歲半了,我的女朋友還不知道在哪個丈母孃的肚子裡呢,與丁三五同志相比,我感到深深的慚愧啊。”
夏天煞有介事地說:“人比人氣死人啊,三位同志,落後就會捱打,落後必須奮起,有先進的丁三五同志在這裡,咱們這些落後分子應該怎麼做呢?”
餘顯龍和石新平及鍾海峽異口同聲地說:“堅決向丁三五同志學習。”
夏天壞壞地瞅着丁三五說:“丁三五同志,你的光輝事蹟報告會現在開始,請你給我們一個學習的機會吧。”
丁三五正臊得慌,欲哭無淚,“老夏,咱,咱能不這樣嗎?”
夏天不爲所動,冷冷地說:“顯龍,請你做好準備,屁股打夠了,接下來你可以打臉了。”
餘顯龍啪地來了個立正,“是。”
丁三五慌忙的叫起來,“我說,我說。”
夏天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屢教不改。”
“我和張彩雲,我們,我們是四年前的夏天開始的,那時我當上公社的電影放映員,每次下村放完電影,回到家都已經深夜十一二點鐘了,有一天晚上,我從夏家村放電影回來,路過於國富家門前時,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我起了好奇心,就想偷偷的看個究竟,當然了,我們丁家和他們於家積怨很深,我們家又老是吃虧,所以我也是想找個報復於國富的機會。”
夏天又哼了一聲,“你小子死性不改,必定有你吃虧和倒黴的時候。”
“我回家拿了一張短梯子,乘着夜色繞到於國富家的後門,從窗戶上爬進了於國富家,我發現於國富和張彩雲正在堂屋門前的走廊上幹那個事,我當時傻傻的,第一個念頭是喊人,可我馬上明白,這是於國富的家,大門緊閉,我就是喊破也不會有人前來,終於,我想了一個自以爲絕妙的辦法,我溜進於家堂屋,將於國富和張彩雲扔在堂屋裡的所有衣服和東西,統統的偷了出來,埋在於國富家後門外的小樹林裡。”
夏天罵了起來,“彈棉花的,你他孃的也就是能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自那天晚上以後,我只要閒着沒事,我就在那片小樹林裡埋伏,爲了抓到於國富的把柄,我特地跑到開照相館的親戚家裡,借了一隻不能用的照相機,準備伺機嚇唬於國富和張彩雲,可是,大概那天晚上被我偷了衣服以後,張彩雲害怕了,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張彩雲再也不去於國富家了。”
夏天冷笑了一聲說:“狗改不了吃屎,以你丁三五幹壞事時的德行,一定是鍥而不捨,堅持守候在那天小樹林裡。”
“老夏,你真是太瞭解我了,自那以後,我的工作重心就是關注張彩雲,因爲我不敢直接盯着於國富,我怕被他發現,而張彩雲卻不一樣,我家和她家關係還行,我去她家走動不容易讓人起疑,終於有一天晚上,剛吃過晚上,張彩雲就在二樓打扮自己,我知道她要出門了,就先她一步,跑到小樹林裡埋伏,果然,張彩雲出了自家後門,穿過小樹林進了於國富家的後門,我沾沾自喜,悄悄的跟了上去,不料,就在我剛走到那扇小窗戶邊上,突然有一張漁網從天而降向我罩來。”
夏天呵呵而樂,“姓丁的,你被活捉了。”
“是的,我被活捉了,但幸運的是,我只是被張彩雲活捉,而不是被於國富活捉,那天晚上於國富不在家,到他弟弟家喝酒去了,拿漁網罩我是張彩雲一個人的注意,這個臭娘們,原來她早就懷疑我就是偷她衣服的人,一直在尋找機會對付我,就這麼着,我着了她的道,但當她告訴我說,於國富不在家的時候,我心裡就有底了。”
夏天壞笑着說:“姓丁的,你馬上就要長大成人了。”
“老夏你又說對了,張彩雲用漁網把我罩起來之後,既不往她家拖,也不往於國富家拽,而是逼着我連滾帶爬往小樹林裡去,這個臭娘們,她逼着我脫了全部衣服,她就在小樹林裡和那個了……這個臭娘們,她那方面很厲害,那天晚上,就着漁網,她整整折騰了我三個小時。”
夏天樂呵着說:“丁三五,你可真行,得了一個大便宜,還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受害者,你太幸運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開始的時候,我真的是一個受害者,只是後來,我覺得和張彩雲來往,我不但不吃虧,反而得了不少好處,比方說於國富欺負我家的時候,張彩雲都會巧妙地幫我家化解,當然,和張彩雲做那個事,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就這樣,將近四年了,我們一直保持着那種關係。”
夏天笑着說:“難怪,難怪你爲了幫張彩雲而壞我的大事,咱倆十年的友情,比不上你和張彩雲四年的感情啊。”
丁三五又瞟了夏天一眼,“其實,其實你讓海峽上於國富家演戲的事,也是我破壞的。”
夏天吃了一驚,“那事只有我和海峽兩個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丁三五說:“那天海峽從於國富那裡回來,向你彙報經過時,我就在你辦公室的隔壁,我全聽到了,後來我去找張彩雲,張彩雲再去找於國富,你們的事情就泡湯了。”
夏天對鍾海峽說:“聽到了沒,聽到了沒,隔牆有耳啊,海峽,你想當於國富女婿的美夢,就是被這小子給破壞的。”
鍾海峽氣極,衝過去狠狠地踹了丁三五兩腳,“老夏,丁三五就是王連舉,就是甫志高,兩次破壞咱們的好事,我強烈要求開除他,馬上開除他。”
夏天點着頭說:“性質太過惡劣,當然要嚴肅處理。”
丁三五嚷了起來,“老夏,海峽,咱們是朋友,手下留情,給兄弟留條活路啊。”
鍾海峽也嚷起來,“必須嚴懲,老夏,你要是不處理他,我就到縣裡反映去。”
夏天問餘顯龍和石新平,“顯龍,新平,你們說呢?”
餘顯龍說:“處理的力度可大可小,但處理是必須的。”
石新平說:“夏書記,我建議給丁三五同志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丁三五忙說:“對,對,老夏,我將功贖罪,我將功贖罪。”
夏天故作爲難狀,想了好一會,才伸出三根手指頭說:“三天,我給你三天將功贖罪的時間,三天以後你要是做不到,你就滾回家彈棉花去吧。”
丁三五又是點頭,又是哈腰,“老夏你放心,我保證做到。”
夏天哼了聲,“顯龍,新平,海峽,你們仨現在帶着丁三五去鄉里,讓丁三五寫一份交代材料,越詳細越好,記着,還要簽字劃押。”
丁三五又嚷,“老夏,這,這沒必要吧?”
夏天盯着丁三五,“你找抽是不?”
丁三五慌忙起步,“我走,我走。”
可是,剛走了兩步,丁三五就停下來,轉身眼巴巴地央求夏天。
“老夏,你是瞭解我的,我是小事聰明大事糊塗,請你給點提示吧。”
夏天聽得忍俊不禁,想了想說:“只要拿住於國富的把柄,其他的人和事麼,我可以開一隻眼閉一隻眼。”
說得夠明白的了,可丁三五還是沒有明白。
夏天衝着餘顯龍和石新平使了個眼色。
餘顯龍和石新平會意,一人一條胳膊,拎着丁三五走了。
鍾海峽湊到了夏天面前,“老夏,丁三五的腦子不夠用,我看他好象沒有明白應該怎麼將功贖罪。”
夏天瞪了鍾海峽一眼,“還不快去,他腦子是不夠用,你腦子夠用不就行了嗎?”
“嘿嘿,明白,明白。”
鍾海峽屁顛屁顛的走了。
帶着一陣歡笑,黎菁、方蘭、郭香菱和顧小北四人從裡間涌出。
郭香菱問道:“我沒有聽明白,你將怎樣利用丁三五拿住於國富呢?”
顧小北也道:“對呀,透露透露麼。”
夏天卻問黎菁和方蘭,“你們想聽嗎?”
黎菁和方蘭同時點頭,“當然想聽。”
夏天看着郭香菱問:“我是怎樣拿住周漢濱和馬翠花的?”
郭香菱笑道:“利用周漢濱和馬翠花的那種關係唄。”
夏天再問:“那我是怎樣拿住你的呢?”
“咯咯。”郭香菱笑着說道:“你能把我拿住,主要是兩個因素,一是我參與了他們*的事,二是我和老高的那種關係。”
夏天笑罵道:“臭娘們,說起自己的糗事一點都不臉紅,告訴你吧,我是如法炮製,但願那個張彩雲能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