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道:“豺的食物主要是鹿、麂、麝、野豬、山羊等有蹄類動物,有條件的時候也會襲擊水牛和馬等大型動物,沒得吃的時候,豺也會捕食鼠、兔等小型獸類,甚至偶爾也吃一些甘蔗、玉米等植物性食物,但主要的還是以各種動物性食物爲食,當然了,豺與狼虎豹一樣,也是會吃人的喲。”
說到豺會吃人,大家又是一陣緊張,夏美麗和夏寶姐弟倆直接坐在夏天的懷裡,戴小玉和於靈兒也是緊挨着夏天,黎菁和方蘭雖強裝鎮定,身體卻是帶着顫抖,不由自主的往夏天身上靠。
程子涵蹲坐在地上,雖然手裡拿着槍,但半自動步槍的槍口一直在抖動,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慌恐。
只有二妹夏美娥,一點都不慌張,端着槍在人堆的周圍遛達,不愧爲夏家的女漢子。
夏天急忙安慰大家,但緊張就是緊張,人類具有外強中乾的本質,安慰是無濟於事的。
但夏天就是這麼的壞,剛剛安慰了幾句,卻又有板有眼地進行了一番恫嚇。
“我再給你們說豺的捕食特點吧,一般情況下,豺都以羣體圍捕的方式獵食,獵食的基本方式也與狼十分相似,常常採取接力式的窮迫不捨和集體圍攻、以多取勝的辦法,豺的爪牙銳利,膽量極大,顯得兇狠、殘暴而貪婪,豺羣一般先把獵物團團圍住,前後左右一齊進攻,抓瞎眼睛,咬掉耳鼻、嘴脣,撕開皮膚,然後再分食內臟和肉,或者直接對準獵物的後門發動進攻,連抓帶咬,把內臟掏出,用不了多久,就能將獵物瓜分得乾乾淨淨,豺甚至也會成羣地向狼、熊、豹等猛獸發動挑逗和進攻,嚇得它們落荒逃走或爬上大樹,從而奪取它們口中的食物,如果這些猛獸不放棄食物,那麼一場激戰便在所難免,而豺羣最終多半是勝利的獲得者,因爲雖然單打獨鬥時豺未必是狼、熊、豹等猛獸的對手,但一羣豺在集體行動時,互相呼應和配合作戰的能力卻要高出一籌,但是,豺也很聰明,在遇到老虎的時候,豺通常並不會馬上衝上前去奪食,而是耐心地等待老虎吃飽後離去,再去分享老虎吃剩的食物,當然,老虎也很明智,也不會主動向豺發動進攻,因爲老虎也常常需要感官更爲靈敏的豺來了解周圍的情況。”
夏寶嚇得發抖,“大哥,那,那它們會吃咱們嗎?”
夏天呵呵地樂了,“寶兒,你就放心吧,有大哥在麼,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它和它們都是大哥的朋友,是不會襲擊咱們的。”
夏美麗也害怕,“大哥,你,你咋和它們交上朋友了呢?”
黎菁說:“對呀小夏,這怎麼回事?你快給大家說說吧。”
點了點頭,夏天道:“這說來就話長了,咱們這個姆嶺山地區,是一個獨立的生態環境,幾百年來一直沒有人居住,只有少數獵戶或藥農才時不時的進入,可以說姆嶺山地區是動物和植物的王國,森林覆蓋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再拿動物來說吧,姆嶺山地區有據可查的動物就有上百種之多,但其中有個特點,姆嶺山地區沒有大型動物,剛纔說過的豺就是姆嶺山地區所有動物的王者,有人估計姆嶺山地區的豺,最多的時候有一千多隻。”
“在藤嶺縣解放前夕,一部分國民黨潰退的軍隊逃進了姆嶺山地區,並因此而獵殺了很多動物,其中豺羣是被獵殺最多的,當時估計剩下的豺還不到一百隻,同時也造成了人與豺的嚴重對立,所以解放軍進入姆嶺山地區消滅了國民黨殘軍後,豺羣襲擊駐軍的事時常發生,駐軍也曾圍剿過豺羣,雙方互有傷亡,後來在動物學家的建議下,駐軍與豺羣慢慢地建立了共存和諧的局面,得到休養生息的豺羣逐漸恢復和擴大,根據幾年前的一次調查,現在的姆嶺山地區估計已有五百多隻豺。”
“大約十年前,姆嶺山海防要塞區來了一位新司令,我就在那一年獨自進山狩獵時,與這位司令交上了朋友,我送他酒喝,他送給我不少子彈,還教我許多捕獸打獵的技巧,我這位司令朋友相當的邪乎,他對其他動物下手是毫不留情,卻對豺是情有獨鍾,呵護有加,而且居然還與豺交上了朋友,就這麼着,在司令的幫助下,我也與豺交上了朋友,我的槍從不朝豺開火,它們見了我也是以禮相待。”
戴小玉問道:“天哥,那你爲什麼要讓我們戴上軍帽呢?”
夏天笑道:“這是一個秘密,你們可要保密啊,之所以要你們戴上軍帽,是因爲豺見了戴軍帽的人,一般都不會採取襲擊行動,只要咱們不主動攻擊,它們也是以禮相待,雙方是井水不犯河水,當然了,那都是司令的功勞,正是因爲在司令的倡導下,姆嶺山海防要塞區的官兵與豺羣形成了一個和平共處的生活環境。”
黎菁問道:“小夏,你一口一個司令的,這位司令叫什麼名字呀?”
夏天又笑着道:“司令就是司令,人家叫史林,歷史的史,森林的林,所以史林就是司令,司令就是史林,當然,我一般都叫老不死,呵呵,特別是喝酒的時候。”
夏美娥問道:“大哥,毛竹林邊那隻豺真的是在產仔嗎?”
夏天點着頭說:“應該沒錯,豺的成熟期是一年到一年半,壽命爲十五年到十七年左右,它一般是在秋季*、繁殖,這時候雄獸和雌獸多是成對活動,雌獸的妊娠期大約爲兩個月多點,而產仔則在冬季,每一胎產兩到六隻,最多爲九隻,初生的幼仔背有深褐色的絨毛,毛竹林邊那隻豺趴在那裡,肚子鼓鼓的,不產仔它老趴在那裡幹什麼呢?”
“我看看。”夏美娥拿過夏天手裡的望遠鏡,噌噌的爬上樟樹,朝毛竹林那邊觀望起來,“不對呀,大哥,它還在那裡,但好象睡着了,好象,好象生病了呢。”
夏天怔了怔,突然,他仰着脖子朝天長嘯起來。
“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