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蟬看着一張美得如仙的臉,在自己手中變換着模樣,一直壓抑的心情終於得到了緩解,惡趣味的揉來揉去,誰讓他剛纔惹她着急來着。
兩人仿若無人的笑鬧,卻忘記身旁還躺着別人。
四師兄虛弱的看了眼身上的透血的繃帶,十分委屈喊出聲,“師妹,我好疼啊……”
她回過頭,見他唯一露出的一雙桃花眼目露委屈不滿的望着她,似乎在無聲控訴她的“喜新厭舊”。
臉頰一紅,忙給二師兄重新蓋好了被子,溫情款款的說:“你先睡一會,我給四師兄換藥。”
二師兄從來都是爲他人體諒,雖然很想跟她在一起,但依舊笑着點點頭。
好好安撫了四師兄,秦月蟬便出門去尋青兒拿藥。
待到那抹纖細的身影翩然離開,司徒澤好不得意的看向朱銘泉,“看吧,師妹還是心疼我多一些。”
朱銘泉微白的臉色呈現如玉的光潤,閉上眼睛不疾不徐的說道:“是呢,有幸得了如師弟般的一身傷,倒也是造化。”
司徒澤想說師妹對他好並不是因爲一身傷,可是話到嘴邊,欲揚起鄙視的笑,卻不小心扯動了臉上的傷,尖銳的疼痛令他緊蹙眉頭,輕哼一聲不再理他。
很快,秦月蟬拿着乾淨的繃帶配好的藥粉回到東廂房,在司徒澤的深情注視下開始手笨腳笨的換藥,其實她可以讓青兒代勞,可是不知爲什麼,打心底不太喜歡別人碰觸她的男人,她是不是太善妒了呢?
貌似在古代,善妒是犯了七出之條,可以被休的!額,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杞人憂天,他們都不曾成親,哪裡來的休呢?
終於在二師兄的指導下,秦月蟬手忙腳亂的爲四師兄重新收拾了綻開的傷口,換了藥。
大功告成,她驕傲的擦着額頭的薄汗,下巴快仰到天上去,“從此世上又多了一名秦神醫!嘿嘿!”
司徒澤忍着傷口的疼,可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附和,“對對,承蒙神醫相助,小女子無以爲報,只能以身相許。”
她輕蔑的瞥他一眼,“哼,你早就是我的啦!”
司徒澤聞言,心理不禁升起一抹欣喜,桃花眼緊緊的鎖住她精緻的小臉,“既然如此,那師兄就送你一個孩子吧!”
“……”
她雙頰一紅,拿起剪子大有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氣勢。
二師兄朱銘泉悠悠的說道:“四師兄莫心急,待你身子好全,師妹便已經有了。”
“你……”司徒澤氣憤,又拿他的一身傷說事!可他說的又不無道理,倒時他受傷臥牀,他們不是近水樓臺了?
瀲灩的桃花眼,眸子一轉,朝着秦月蟬嘿嘿直笑,他纔不會受制於人!
看着兩個男人受了傷還不忘調侃她,小臉紅霞滿天,嘟囔着:“二師兄也變壞了。”
觀察了下五師兄的傷勢,秦月蟬便離開東廂房讓他們好好休息。
恰在此時,在正堂議事的三人也走了出來。
鍾智宸看了眼她手中盛滿鮮紅的水盆,劍眉一皺,“老四怎麼樣了?”
她揚起溫婉的笑,“沒事,四師兄身子骨好,傷口很快會結痂。”
他微微放心的點頭,剛要說什麼,一身墨色玄衣的雲亭走了過來,薄脣始終噙着輕蔑的笑容。
“皇后還真是人多事忙啊,今兒個又當上大夫了?”
如平地驚雷,在場的人臉色頓時一黯,裴雲皓十分識趣的走上前來說:“雲大哥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天色再晚些,要出山怕是有些麻煩。”
雲亭這才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轉身離開。
裴雲皓拱手跟了上去。
兩人留在原地,鍾智宸讓人接過水盆,便拉着她的手走進正屋。
親手拿着溼透的手帕將她的小手擦了一遍,陰沉的臉色纔有所緩解。
“以後這種事讓奴婢們做就好了。”
秦月蟬眸子一閃,仰起頭來對上他如深潭辦的黑眸,溫聲說道:“四師兄又不是外人,爲他處理下傷口又有何妨?”
他擡起眼來,對上那雙澄澈見底的眸子,心裡壓抑的抑鬱便少了一半,大手情不自禁的撫摸那雙眼睛,柔嫩的觸感讓他的手掌如觸電般酥麻。
“別想太多,怕你累着罷了。”
她聞言,心頭微微一暖,抓下他撫摸臉頰的手,看着他的眼鏡正色道:“左右無人,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吧?”
雲亭跟裴雲皓的到來,以及在三清山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偶然。
然而,鍾智宸卻不願多說,“這是男人的事,你即便知曉,也只會徒增煩惱。”說完健臂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寢室。
她滿腦子疑問,根本沒心思做什麼,忙不迭的掙扎,“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
鍾智宸將她輕柔的放置在牀上,“我很累,陪我歇會。”
眼底含着憔悴,和衣躺在她身側,手臂霸道的圈上來,緊緊的抱着她閉上眼睛。
秦月蟬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心中疑慮越來越大,可他似乎很累,自己不忍心再折騰他,便只好任他抱着,瞪着一雙大眼睛當暖牀抱枕。
她忘了今日自己也走了許多路,還翻越了一座山,沒一會兒,就鑽進他溫暖的懷抱裡陷入了黑甜。
夢裡,她夢見了一片血色,到處是鮮豔的紅,腳下踏足的彷彿不是陸地,而是一片血海,混沌虛空,不時傳來刀劍劃過皮肉的聲音,還有炙熱的獻血冒體而出,噴灑的到處都是,她木然的走在血泊裡,似乎一切都已習慣,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十分荒謬,她爲什麼會如此麻木不仁?
突然,胸前劇痛無比,她不可思議的低下頭,胸前破舊零碎的衣衫上,赫然插着一般匕首,整個刀身完整的沒入體內,只留下鑲嵌着寶石,明晃晃的刀柄。
疼,她是不是要死了?
秦月蟬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天神般俊臉,噙着熟悉的冷笑望着她!
瞳孔一瞬間放大,尖叫出聲!“爲什麼要殺我!”
話出口,心頭瘋狂的驚慌,只想離開他!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
逃!
可是胸前的巨疼卻讓她轉不過身,下一秒,便被他自身後扯進懷裡!
“做惡夢了?”急切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卻令她的神經倏地放鬆下來。
喘着粗氣觀察屋子裡的陳設,破舊的熟悉,是農莊?而身後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鍾智宸!
這個概念讓她的心整個放鬆下來,閉上眼睛心有餘悸的說:“夢見有人要殺我。”
握住前胸柔軟的大手微微鬆開一些力道,他強硬的將她扳過身子,黑眸沉沉的看不出情緒,“是誰?”
秦月蟬眼巴巴的看着他,方纔的驚懼緩緩退去,“我不知道,夢裡有人在我胸口插了一把匕首。”
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他的大手果然已經伸進了衣襟,握住她左胸的位置,閃過一個念頭,無奈又氣悶的握着他的手腕。
“看吧,都怪你,不知道人在沉睡時,手不能搭在心口嗎?果然做惡夢了!”
可是任憑她如何用力,鍾智宸的手就像長在她的胸膛上,不肯拿下來。
“喂!唔……”
她大瞪着眸子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顏,紅脣被他無比霸道的吸允着,力道大的生疼,她支支吾吾的想要將他推開,可對於他高大的身軀根本就是蚍蜉撼樹!
男人被她咬緊的牙關不得而入,秦月蟬正得意時,胸前突然被大手一攥!她吃疼的張嘴,霸道的舌頭勢如破竹的鑽了進來,尋找着她的存在!
男性的氣息充斥在鼻尖,她漸漸的沉浸在他不停的索取之中,混沌的神智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身體感覺到一陣涼意,她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被脫了個精光,褻褲退到腿彎,毫不保留的呈現在他面前。
她欲說話,出口卻變成一陣陣的嗚嗚聲,鍾智宸好不滿足的放開了她的脣,轉戰到修長的脖頸,一隻大手在如玉般盈白的嬌軀上點火,引起她的一陣陣酥麻。
秦月蟬被他挑逗的渾身無力,像一個布娃娃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禁清吟出聲:“別這樣……”
不等話音落,他便猛地含住那晶瑩敏感的小耳垂,肆意的舔弄着,含糊的說:“別怎麼樣?這樣嗎?”
她瞬間瞪大了眸子,阻止他撥弄點火的手,“不,不要,二師兄他們受傷在牀,萬一被聽見……啊!”
未出口的話,隨着落在地上的褻褲消失在脣間,男人古銅色的雄健身軀與女人纖細白嫩的身軀交纏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過程中,鍾智宸惡劣的手法幾乎讓她欲仙欲死,僅存的理智讓她緊咬住下脣,不敢喊出聲,因爲農莊的院子不大,房子牆壁單薄,根本不能隔音,只要她發出聲音,肯定會被東廂房的人聽到,而她,在這種環境下卻最不想讓他們知道。
他溼潤的手指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微亂的長髮鬆散,堅硬如墨的長髮傾瀉下來,映的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充滿了邪氣,致命的誘惑!
“不舒服嗎?平時你可是很喜歡喊的。”
秦月蟬本就及其薄弱的神智,徹底的迷醉的在他黑髮披散的邪魅裡,下意識的搖頭,“舒……服……”
聞言,他的嘴角綻開滿足的笑,抱着一絲不掛的白玉,下榻徑直的走到窗戶前,用窗戶紙糊住的窗櫺有些單薄,她幾乎能感覺到外面擠進來的風。
腿軟的幾乎站不住,雙手忙抓住窗沿,可剛穩住身形,一堵火熱的肉牆便貼了上來,精神混沌的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卻已無力迴天。
她努力的咬住下脣,直到一絲血腥鑽進口腔,鍾智宸邪惡的捏住她的下巴,並勒令,若再咬脣就去院子做!
她知道這種事他一定會做出來,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最終,原本還抑制在喉嚨的聲音漸漸的竄了出來,再也控制不住……
鍾智宸薄脣滿足的勾起,彷彿透過窗戶,看到東廂房裡那個人的表情,蟬兒是他的,自始至終都是!
院子裡,一襲白衣如雪,負手而立,頎長的身形在澄淨的月光下,映照在地上長長的影子,孤單寂寥。
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窗戶上透出來的人形,一道道熟悉的嬌吟透過窗戶傳進耳朵,鑽進心裡,劃上一道道的血痕,頓時,血流成河。
冷冽的目光直到人影離開,依舊沒有收回,整個人彷彿被定格。
不多時,正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兩扇門後走出一個健壯的人影,只穿着白色的中褲,暴露在月光下的上身肌肉健壯的凸起,長髮披散。
黑眸乘着饜足,不疾不徐的走了過來,望着目光直直投在窗戶上的男子,輕蔑笑道:“二師弟有傷在身,何不早些入睡。”
渾厚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嘶啞,一如方纔屋內最後的粗吼。
朱銘泉清冷的目光終於投向他,泛白的薄脣揚起澄澈的笑,“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我早已習慣與師兄弟們分享蟬兒,你太多此一舉。”
鍾智宸的長髮揚起,露出原本冷酷寒冰的臉,他輕哼一聲,淡淡的說:“是不是多此一舉無所謂,我只知,蟬兒的味道實在美極,讓我欲仙欲死,而且很快,我跟蟬兒的孩子就會出生,希望師弟命大活到那時。”
他眸光冷冽,聲音淡漠至極,“你不是不知道,蟬兒再不可能有孕!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纔好,別到時一切成空。”
隨着他的話音,鍾智宸的拳頭悄無聲息的攥了起來,狠狠的超朱銘泉那張溫潤的臉砸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一襲白衣的已然傾倒在地,他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鍾智宸,自嘲的笑,露出染血的貝齒。
“打的好,再來啊!把我打死纔好!”
那雙鳳目裡透出濃濃的哀傷,自責!毀天滅地的氣息從一向溫和的眼睛裡沾染出來。
鍾智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輕蔑的如同在看一隻螻蟻,“打死豈不是便宜了你,我等着你被師妹憎恨之時!”說完嫌棄的擦着拳,大步走進正房。
沒一會兒,幽暗的燭光便被吹滅了,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一如他的心……
第二日,秦月蟬渾身痠軟的醒來,鍾智宸已經不知所蹤,聽到她的動靜,外面傳來青兒的聲音,沒一會兒,推門而入,隨心跟青兒竟然一同進來。
而且,她敏感的發現,隨心的臉色很差,眼神憤憤的,好像剛跟誰吵了一架。
正想着,兩個人便齊齊朝她走來,要伺候她起牀穿衣,可就在挑衣服的時候,兩個人居然爲了穿哪件衣服吵了起來。
青兒拿了一件輕便的,隨心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裙,兩人糾纏不休。
秦月蟬做完被他折騰的有些頭疼,不耐的喝道:“都給我出去!”
她平時一向溫和,從來沒有主子的架子,故而今天這麼一發威,兩人都有些慼慼,青兒瞪了隨心一眼,拿着手裡輕便的裙裝走過來,恭敬的說:“如今情況不明,指不定這裡也不安全,您穿這個方便行動。”
她幾不可聞的點頭,昨日倉皇逃出來的時候,她身上的長裙一路都需要提着,雖然美麗飄逸,也實在不方便現在的情況。
於是不待隨心說什麼,她接過青兒手裡的衣服就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梳洗完畢,隨心端上了早飯,臉色雖然不好,可還是盡心的解釋道:“山裡沒有什麼好東西,您先吃着白粥,中午打獵回來就會有東西吃了。”
秦月蟬點點頭,做完就沒吃飯,今早上實在餓得強胸貼後背,可儘管如此,卻依舊拉着她的手問道:“你跟青兒之間出了什麼事?”
隨心神色一滯,恐懼的望了眼門外見青兒不在,纔敢欲言又止的說:“您別問了,我跟青兒姐姐沒怎麼……”
聲音越來越小,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她無奈道:“有什麼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隨心雙手放在身前攪着帕子,臉上的神情十分糾結,半晌,才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青兒有問題。”
“什麼?!”
秦月蟬不可思議的看着隨心,試圖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可隨心在接觸到她懷疑的目光時倏地跪下,生怕她不信的解釋:“昨夜我跟青兒住在西廂房,可半夜起夜卻沒見到她,心想她也許出去起夜了,便沒有多想,可在我靠近茅廁時,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說着,她瑟縮的擡起頭,見主子沒有反應,才又說了出來,“說了什麼離得太遠沒聽見,但沒一會兒,一個黑色身影就走了出來,回到了西廂房。”
隨心的眼睛裡溢滿了恐懼的淚水,“隨心擔心,她昨夜回房沒看到我,會不會聯想到有人偷聽?然後……然後殺了我!”
望着她驚慌樣子,秦月蟬伸手將她扶起來,秀眉緊蹙,“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別說出去,我保你無事。”
得了主子的承諾,隨心轉哭爲笑,重重的點頭,轉身走出正房。
留下秦月蟬望着泛着熱氣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