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雪知道莫凉東有認牀的習慣, 這會兒一定是睡不着也不讓別人睡消停。陸良雪像是泄憤似的使勁按着鍵盤,寫了刪,刪了寫, 最後只剩下兩個字, “沒有。”
短信發出去了就石沉大海了, 陸良雪又等了半天見始終沒有迴應就翻身準備睡覺了。
莫凉東趁黑悄悄地摸進了陸良雪的房間爬上牀。陸良雪聽見身後有動靜剛要大叫, 莫凉東手疾眼快, 趕緊捂住,悄聲說道:“是我,別吵, 你想你爸媽拿掃把趕我出去呀?”
陸良雪扒開莫凉東的手,強忍住火氣, 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莫凉東沒皮沒臉地笑着, “想你唄, 想你想的渾身都疼。”
和流氓呆一起時間雖然久,但聽到這樣曖昧的話陸良雪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你能不能正經點?”
莫凉東嘿嘿笑着一臉的曖昧,“我怎麼不正經?”
“你快回去,讓我爸媽看見成什麼事了?”
“你這麼晚不睡覺還不鎖門不就是在等我嗎?”
這傢伙的臉皮能再厚點嗎?陸良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在自己家睡覺鎖什麼門,你趕緊回去吧!”
莫凉東抱緊陸良雪, 頭埋在她胸前拱來拱去的, 聲音因難掩的慾望而變的沙啞, “咱們都好久沒做了, 我憋的難受, 你幫幫我吧!”
陸良雪鬱悶的翻白眼,這傢伙怎麼滿腦子黃色思想, 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場合就隨便發情。雖然不情願,但陸良雪始終不敢太大幅度的掙扎,生怕吵醒對面房間的爸媽,如果讓他們看見大半夜他們的乖女兒和一個男人躺在牀上拉拉扯扯的,那就是等於在他們臉上塗鴉。
偏偏身上的這個流氓非但不節制還變本加厲,大有不做不罷休之勢,嘴裡軟化綿綿的求着哄着,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最後陸良雪又困又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着他爲所欲爲了。
第二天,陸良雪是在一片鞭炮的轟擊聲醒來的,莫凉東已經不在了,至於他什麼時候走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大年初一,陸良雪實在不好賴在牀上,就趕緊穿好衣服出去幫忙。
等陸良雪洗漱完畢之後,飯菜都已經端上桌了。陸父放下報紙看她猛打哈氣搖了搖頭,“一個女孩子年紀輕輕的還賴牀,你看東子,人家早早就起來了,忙前忙後地幫忙。”
陸良雪瞪着一臉得意的莫凉東,心裡憋悶着,這傢伙昨夜明明……一整夜,怎麼起得那麼早還精神奕奕的。
莫凉東在陸家白天混吃混喝的,晚上溫香暖玉的,日子這個悠閒快哉。就這樣一直混到初五,家裡一個勁兒地打電話催,最後只能依依不捨地告辭了,臨行前還威逼利誘陸良雪,過完正月十五就趕緊回江城,要不他就過來抓人。
春節期間,公司的人都放假了,要等到初八纔有人,莫凉東到公司轉悠了一圈就回老宅了。
剛進門就看見蔣婕挽着樑秋鳳的胳膊有說有笑的下樓,莫凉東終於明白老太太的奪命連環call是怎麼回事了。
“東子,這幾天你去哪兒了?這大過年的不在家裡呆着到處亂跑,等你爸過來又你好看的。”樑秋鳳挨着莫凉東坐下,手指點着他的額頭,話聽上去惡狠狠的,但眼中難掩寵溺。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這話果然不假,老大老二從小就讓省心,就是這老三沒有一天不讓她操心的,偏偏她最疼老三,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她就像自己跟着病了似的。
“我去未來岳父家躥個門子你們也不讓呆個消停,我現在回來了你們又問東問西的,煩不煩?”莫凉東知道他和陸良雪的事捂是捂不住的,再說也是時候攤牌了,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自己也跟着鬧心。
蔣婕一聽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捅了捅身邊的樑秋鳳示意她說話。
樑秋鳳一直都挺看好蔣婕,沒想到這半路里殺出來一個陸良雪,把她弄得雲裡霧裡的。本來這兒子喜歡誰娶誰她是沒有太多意見的,有想法最後也會被兒子的軟磨硬泡弄的沒想法,所以她對兒子從來都是順從多於嚴肅。不過這個陸良雪她是不怎麼看好的,先不說她個人因素,就是她的哥哥是陸良呈這個原因就不行。那可是毀了菀菀一輩子的人,她對這個外甥女的疼愛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孩子,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兒子娶那個人的妹妹呢?
“東子,你和那位陸小姐的事媽不同意。”看着兒子變了臉色,廖秋鳳嘆了一口氣,“你看蔣蔣多好啊,人長得漂亮學歷也高,家世也相當,對你也好的沒話說,你說你怎麼就……”
“她怎麼好是她的事,跟我沒關係。她再怎麼好,我也不稀罕。”莫凉東眼睛斜瞪着蔣婕,心裡明鏡似的就是她再母親面前說三道四的,“反正我就是要娶陸良雪,讓我娶其他的女人我就出家當和尚。”
樑秋鳳氣結,“你……你就這麼點出息了?還要當和尚?好好好,你去吧,現在就去,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莫凉東眼珠子一轉,一看這硬的不行,那就只能來軟的。馬上坐過去,摟着樑秋鳳笑眯眯的,“媽,我不就是那麼一說嘛,你捨得我這個兒子,我還捨不得你這個媽呢。媽,你都沒見過她,她怎麼就不入你眼了。人家長相不差,學歷不錯,也有一份正當的工作,家裡條件雖然一般,但也是正經人家,哪裡配不上你兒子了?”
“東子,媽從前都依你,你做什麼事媽都沒有反對過,但這件事……不行,你忘了她哥是陸良呈了嗎?”
這回莫凉東算是知道病竈出在哪裡了,之前他還真沒想這層關係,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媽,陸良呈那小子是對不起菀菀,可是這個他妹妹有什麼關係,再說……再說我……”
“你怎麼了?”樑秋鳳疑惑問道。
莫凉東想了想這話實在難以啓齒,尤其蔣婕還在旁邊。擺了擺手,樑秋鳳一臉狐疑地靠了過去,莫凉東趴在她耳旁唧唧咕咕地嘀咕了半天,只見樑秋鳳的臉色從懷疑到吃驚再到憤怒,最後跳起來狠狠地掐了莫凉東一把,“你個混小子,這種事你也幹得出來。真是越長大越出息了,以前你的混賬事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鬧大了還得幫你收拾就怕被你爸知道了,你捱打。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慈母多敗兒啊。這事要是被你爸知道了,非得扒了你這層皮不可。”
莫凉東正要開口解釋,就聽書房的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莫祥國從裡面出來了,“東子又幹了什麼出彩的事了。”
樑秋鳳暗叫了一聲糟糕,怎麼忘了今兒他還沒出去呢。莫凉東先給樑秋鳳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才說話,“爸,我要和一個女人結婚,媽不同意。”
莫祥國看了妻子一眼,樑秋鳳癟了癟嘴,不能看着兒子捱打,只能啞巴吃黃連了,點了點頭道:“東子這孩子是越來越不着調了,你說我們連面都沒見過就張羅着要結婚?”
莫祥國說:“東子你要結婚可以,但結婚的對象只能是蔣婕。”
蔣婕一看連莫祥國都給自己撐腰了,腰桿子立馬挺得筆直,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不過這些在莫凉東的眼裡就被釋義成小人得志了,於是說話就更無所顧忌了,“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剩下她一個人,我也寧願GAY也不娶她。”
蔣婕怎麼的也是個天之驕女,圈裡圈外大多都知道她和東子這點破事,所以也無所謂什麼面子不面子了,但在長輩面前掉面子還是真是頭一次。蔣婕的臉由紅轉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着莫凉東罵了一句,“莫凉東,你混蛋……”說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太不像話了!”莫祥國抽出掛在牆壁上的軍棍就要往莫凉東身上打。
從小莫凉東沒少捱過這玩意打,老頭子每次都是牟足了勁兒打,就跟打的不是自己兒子似的。樑秋鳳哪裡捨得兒子捱打,尤其莫祥國的火棒脾氣一上來,那是往死裡打,哪次不是遍體鱗傷半個月下不了牀,事後老傢伙又心疼。樑秋鳳攔着莫祥國,“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動傢伙,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越大越沒素質。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以後長點記性。”
莫凉東動也不動,表情淡然,有那麼點超凡脫俗的境界,“你要打就打吧,打死我更好,省得三天兩頭惹你生氣。不過你不怕你爹沒了孫子,你孫子沒了爹你就打吧!”
莫凉東像繞口令的一番話起初莫祥國沒聽懂,思量了一會兒,明白了,泄氣地把軍棍往地上一摔,回書房生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