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站在湖邊,還沒有感嘆這城主府竟然還有此波光粼粼呢,就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懶洋洋頗爲熟悉的男聲。
“瑢弟可是要如水一觀?”
謝瑢咬碎一口銀牙,憋出一個瀟灑風流的笑意,負手轉過身看着那人:“美人如雲,蘇兄眼中就只有這無趣的湖水嗎?”
蘇城朗聲一笑,從假山之上翻身而下,動作瀟灑自如,謝小郎還沒有來得及詛咒他崴腳摔個狗啃泥,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瑢弟倒是風流,愛美人多過愛這江山如詩如畫。”蘇城眺望了一眼這湖光十色,然後將目光落在了眼前人身上:“好久不見。”
“人不風流枉少年,倒是蘇兄也是年少輕狂的年紀,爲何老是暮靄沉沉之色?”謝瑢戲謔道。
蘇城也不解釋,上下打量了一眼謝瑢,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嚇得謝瑢猛地往後一退:“蘇兄作何?”
謝瑢如此大的反應倒是讓蘇城沒有意料到,他臉上驚詫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只是替你把脈而已,上次見你一身是血橫躺大街之上,嚇壞了爲兄,爲兄也只是好意,瑢弟過於驚懼了。”
謝瑢白眼一翻,將袖口放下蓋住自己的手腕,冷哼:“我可沒有忘記當日蘇兄是如何眼睛一眨不眨就在我身上下了毒的,我們之間談交易就好,不要談感情,多毒啊。”
蘇城眼中閃過一道興味的光芒,他收攏了自己寬大的衣袖,今日他穿了一身青色水瓏紋的長袍,一枚玉扣緊緊的將三千髮絲豎於腦後,腰間佩戴了一根淚跡斑斑的笛子,頗爲風雅。
“瑢弟太過小心了,爲兄並非虎狼之輩。”
“是不是虎狼之輩,你我心中都清楚,何須再強調一遍?倒顯得你有些拘於俗套。”謝瑢甩袖往假山裡面走,既然蘇城這個妖孽在這邊,她也不願意呆了,驚蟄又出去辦事了,要是這一次她再被下了什麼毒,這幅羸弱的身子算是要毀了。
“瑢弟不想知道謝老二此次爲何來了平安,又匆匆回去了?”一句話,成功讓謝瑢止住了腳步,她沉悶了一會兒,轉過身蹙眉不滿的看着那人頎長的背影:“爲何?”
“瑢弟不走了?”蘇城悠悠轉過身,在謝瑢剛纔的位置上坐下,一派閒散。
謝瑢二話不說往那邊走去,掀開袍子坐在了他的對面,白皙的小臉上很平靜:“蘇兄既然開了話頭,小弟又怎麼走得了?”她就知道謝老二不是那麼容易回去的人,哪怕她當街口吐鮮血倒地不醒,他也會在旁邊等着她最後一口氣嚥下去纔會離開,這麼一個陰狠毒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離開平安呢?尤其是嫡系有意打壓旁支的前提下。
蘇城卻託着下巴看着謝瑢,一雙該死的桃花眼閃爍着桃花債:“看到瑢弟如此排斥爲兄,爲兄心好痛,突然不想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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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蘇兄要如何才肯說呢?”現實世界裡,謝小郎笑的諂媚,一雙水眸眨巴眨巴的看着蘇城。
蘇城輕輕咬脣,俊逸的面容有了些許猶豫,突然他看着謝瑢露出一個妖冶的笑容,嚇得謝瑢猛地往後縮——
“不如瑢弟告訴爲兄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