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楚卿心中一急手中的瓶子也掉在了地上,玉瓶碎了一地。
那株枯死的幽冥草躺在了地上,周邊是一片刺目的血紅,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水碧晴低頭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那個噩夢的場景在腦海中一幕幕浮現。
夢境與現實是如此相似,難道那句話是真的,然後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子,目光灼灼好像要把人看穿。
被一個女子這樣凝視商楚卿不自在,口乾舌燥輕輕地咳了一聲,出聲打斷:“碧晴,你怎麼了?”
水碧晴想着如今只剩下一株救命草,爲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狠了狠心,咬咬牙:“那個,那個你是不是。”
商楚卿感到眼前的女子怪怪的,平時那麼冷靜伶牙俐齒的,此刻怎麼還結巴上了蹙眉道:“什麼?”
看着兩個男人同時朝着自己看了過來,搖了搖打了結的舌頭把心一橫快速說道:“你是不是童子身?”
說完這句話水碧晴的耳根早就一片緋紅,雙頰通紅一片火辣辣,頭早已穩穩低下雙手撥弄着手中的衣袖,顯得有些侷促不安,那模樣好像一隻不勝嬌羞的水蓮花甚是可愛。
兩旁的男子被這句突來的話語雷的外焦裡內一時語塞,周邊空氣凝結好像也因爲害羞悄藏起臉來嬌羞。
驚愕之後或許是被她可愛嬌羞的模樣所取悅,商楚卿嗯了一聲。
其實早在問出那句話的時候水碧晴就後悔了,此刻還在糾結自己爲什麼不能說的委婉一些,爲何要這麼直接。
正在天人交戰之際頭頂傳來一句肯定的回答,似是沒有料到眼前的男子會回答。
水碧晴詫異地擡頭,看到他含情的雙眸和那眼底深處的絲絲情動,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擡頭看向了別處,幽冥草周邊的熒光逐漸變淡,那幽冥草也泛出前所未有的白光,全身幾乎變得透明。
轉身對身側的男人說道:“這幽冥草馬上就要枯萎,此物乃極陰之物,只有女子採摘才能保證靈性不滅,讓我去試試。”
兩個男人還沒有欣賞夠他的嬌羞之態就被這清冷的話語拉回了思緒。
只見眼前的女子彎腰撿起地上一片鋒利的碎片遞到商楚卿手中,然後從懷中拿出另一隻玉瓶,幾滴血迅速染紅了那玉瓶的瓶臂好像女子羞紅的雙頰。
只是眼前的女子早已面色清冷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英氣,動靜乾淨利落那裡還是剛纔那個嬌羞的人兒。
這畫風轉變的突然,來時讓人應接不暇,去世讓人流連忘返。
水碧晴飛身出去將那株幽冥草迅速放進玉瓶中,見沒有異常正打算返回。
突然前方盤旋的石頭瞬間鬆動散落,露出了一個怪物的頭,那怪物的頭上有兩個黑乎乎的血洞滲出暗紅的血跡,一張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咬來。
那長長的舌頭黏糊糊地掃過自己的手臂朝着手中的玉瓶襲來,水碧晴將玉瓶緊緊握在手中一個側身向旁邊倒去。
怪獸一陣嘶吼發出強烈的氣浪將自己撞飛,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朝空中飛去。
來不及多想水碧晴將手中的玉瓶朝着那飛奔而來的男人扔去,這樣甩出去就算不死粘上那滿地的屍毒恐怕也命不久矣。
看着玉瓶穩穩地拿在了男子的手中,水碧晴的眼睛再也無力睜開,久遠的思緒在記憶深處劃過,像無根的浮萍不知將會落像何方。
耳邊依稀傳來打鬥聲和野獸的呼嘯聲,周邊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再睜眼卻看到一張猙獰的面具出現眼前,那面具後面有一雙幽暗而深邃的眸子正在望着自己。
想掙扎着起身卻全身無力,身子再次跌進了那個溫柔的懷抱,男子也不多說取了一粒藥丸掐着他的下巴就把藥送了進去。
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認出這男子是誰?隨着藥丸的藥效,水碧晴體力恢復了很多,身上也不再那麼疼痛,可是他爲何會救自己,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不知何時安君諾早已跑了過來用劍指着眼前的男子讓他放人,面具男無視安君諾的威脅依然悠然自得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被人餵了藥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再看看那邊被那黑色的巨蟒糾纏而無法脫身的商楚卿,眼下的局勢太過複雜讓人亂了分寸。
待體力恢復些水碧晴脫離男子的懷抱勉強站穩向安君諾說明他並無惡意。
還沒有來得及道謝就看到商楚卿受傷摔倒在地,兩人顧不上其他跑了過去,而那玉瓶卻早已在商楚卿飛出的瞬間朝那黑蟒的口中飛去。
黑蟒張開大口等待着,兩個大眼發出興奮的光芒,沒有想到這幽靈草竟然這麼搶手,如果被黑蟒得了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眼看着那黑蟒就要將整個玉瓶吞沒,一個人影閃動,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面具男子已經回到了剛纔的地方,手裡拿着那個玉瓶。
這也太威武了吧,敢在巨蟒嘴裡搶東西那不是一般的張狂,可是人家有張狂的資本,巨蟒連人家的一片一角都沒有碰到。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玉瓶,好像一不小心玉瓶就隨時摔碎,幾個人的心隨着他手中的玉瓶忽上忽下,那男子卻無一絲在意。
商楚卿見男子身手了得一時不辨敵友,走上前對高處的男子拱手道:“多謝公子出手,這玉瓶對我們很重要不知公子可否擡愛,公子有何要求儘管提。”
男子嘴角上揚:“本公子要的你當真能給?”
“自然”
聽到商楚卿堅定的回答後,面具男不收起手中的玉瓶用手一指:“我只要這個女人,你捨得嗎?”
水碧晴沒有想到話題會轉到自己身上,仔細一思量,虧自己剛纔還想和他道歉來着,原來這男人救自己就是爲了報復,心中對男子的好感蕩然無存。
金陵御皮笑肉不笑地道:“想來公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逍遙門主,只是不知門主爲何有此要求,她只是一介弱女子要來何用,我願許萬金求得玉瓶!”
男子也不怒說道:“算賬,女人你該不是有膽子做沒膽子認吧?當真是高看你了?”眼中閃着狡黠的光芒。
水碧晴也不懼:“你想怎麼樣?”
“自然是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