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是那樣認真和急切,水碧晴起初還耐着性子含糊不清地回答,聰明如商楚卿豈是那麼好打發和糊弄的。
在沒有分清敵友之前怎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一個遇人不善被賣了還美滋滋地幫人家數錢那可就不好了。
在越來越犀利的語言攻勢下水碧晴感覺自己被脫光了,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快要崩盤。
趁他不備拿起身邊的匕首向面前的男人刺去,對方一個閃身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木頭髮出了聲響。
墨狼從洞外快速跑了進來護在水碧晴前面,人與狼就這麼對峙起來。
墨狼護主心切很快打破僵局向商楚卿撲去,沒了勝算的商楚卿虛晃一招突然向牀上的水碧晴發起猛攻。
水碧晴身形一閃卻悲劇地撞向洞壁又落回地上,感覺胸口有股熱流涌出,噴出大口鮮血。
體內似火燒般劇痛,全身有股氣息在亂竄,扭頭看了一眼那個恩將仇報的男人直接暈了過去。
商楚卿本想試探一下眼前的女子到底有多少本事,可那撞擊洞壁的悶響,還有那驀然回首的一望讓商楚卿愣了半響。
剛纔在那姑娘吐血的瞬間,她的眉宇間分明有紅色的印記浮現,只是那印記出現的太快沒有看的清楚。
她會是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丫頭嗎?
義父玄封老人師妹之女安幻晴,
一個可以協助自己得到天下的女子,
一個衆人都以爲死去了數十年的女子。
當年她因爲突然發病衝撞幼帝被亂棍打死拋屍荒野,可是義父卻說她與他註定今世情緣,她怎會輕易死去。
一直堅信她還尚在人世只是失了蹤跡,商楚卿快速衝了過去,將眼前的女子抱在懷中。
再次睜開眼睛,他在旁邊睡着了,手緊緊握着自己的手。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才稍稍安了心,這個男人還不算壞得無藥可救。
身邊的墨狼看見水碧晴甦醒上前用頭蹭了蹭她的手,表達着他的擔心,身體無法動彈只能躺着腦補一下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
商楚卿睜開眼就看到一副和諧而美好的畫面,只是看着卻並未出口打擾。
雖不明白這一人一狼都說了些什麼,但卻能猜個大概。
看見她有能夠和動物溝通的能力,商楚卿的心中多了幾份欣喜,不自覺地咳嗽了幾聲,“你沒事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水碧晴擡頭蹬了眼前男子一眼“我都已經癱在牀上無法動了,這還叫沒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有意的,原來你們這個朝代的人就是這樣報恩的啊?”
墨狼似乎也聽明白了,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看着這個陌生闖入獸類領地的男人,“嗷嗷’地叫着,宣誓自己這個主人的權威。
“呵呵”兩人被墨狼的呆萌樣逗樂了,默契地笑了起來。
商楚卿說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姑娘這身體恐怕也有些日子啦,姑娘如果能夠隨我一同出這林子,我定可保姑娘恢復健康,不知姑娘是否願意給在下機會?”
水碧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一萬隻感到忐忑不安,離開這裡自己不是沒想過,只是後來都被現實打敗。
墨狼告訴自己剛被發現時,她只剩下一口氣,是狼羣舉全族之力尋得千年巨蟒的蛇膽救了她。
她必須要呆在這百獸林依賴這林子的日月精華和特殊食材才能活下去。
如果離開或許有機會徹底恢復健康,只是眼前的男人是否值得信任,對於出去之後的生活還沒有做好準備。
面對未知的未來,水碧晴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一旁的墨狼似乎明白了兩人的對話,往水碧晴身邊靠了靠,再次惡狠狠地看着這個和自己搶人的男人。
雖然對於這個男人,自己從第一次見面就被他身上的某種力量征服。
墨狼那全身散發出的火藥味讓商楚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小心肝顫了一下。
商楚卿再次補充道 “我只是想報答姑娘救命之恩,之前好像聽姑娘說自己失憶了,難道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裡,或許你的家人也在尋找你。”
水碧晴沒有立刻答應,只是說自己需要考慮,讓墨狼送他去找其他同伴,並承諾無論自己最後是否會離開,都會保衆人安全出山。
約定的時辰已到,只有墨狼出現了,她卻沒有如約出現在他面前,商楚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心中莫名感到失落。
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了,甚至有幾份欺騙利誘的味道,她不去也不好勉強,就當自己不曾遇見便也就不會神傷。
甩了甩衣袖,搖了搖頭,轉身命令道:走,頭也不回地向山林外圍走去,只是遠遠看去,那背影有幾分落寞。
那逐漸隱匿在叢林中的白色身影好似那天邊掛着的孤月形單而影只。
在墨狼的帶領下,衆人很輕鬆地就走到了林子邊緣,呼吸着新鮮的呼氣,感受着死裡逃生的喜悅,衆人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看着墨狼遠去的身影,商楚卿突然對着林子深處用內力說道:姑娘難道打算就這樣在百獸林呆上一輩子嗎?不想找回真正的自己嗎?沒想到姑娘竟是如此懦弱之人,連給自己機會的勇氣都沒有,是在下高看姑娘了。”
幾個手下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家的主子,主子和那百獸林中的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麼,衆人迅速腦補了許多香豔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