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諾怕眼前的女子過於無賴,慷慨地把自己私藏的愛書搬到了水碧晴的院子,這都是一些珍貴的稀有藏書,僅僅就這些藏書的製作工藝和材料就足以價值不菲,那書頁之間夾雜着的淡淡馨香之氣將整個屋子瀰漫,也只有像安國公府這樣的大戶人家纔有這樣的手筆和能力。
安君諾似乎比水碧晴本人更知道這個女子想要什麼,沒有拿那些女賊之類的書卷而是選擇了史冊這些很少有女子涉足的冷門。
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裡,水碧晴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充實和快樂,眼界和視角也變得寬廣,足未出乎卻已對整個金陵王朝以及周邊鄰國的風土人情有了深刻的瞭解和認識,正好彌補了水碧晴對現世那欠缺的一部分認知。
正在埋頭看書的水碧晴被屋外一陣吵鬧聲驚擾,擡頭已經有一幫府內的護院闖了進來,一個管家簡單說明了來意,不等水碧晴仔細詢問就吩咐其他人在屋內一陣亂翻,水碧晴說白了也只是一個借住在安國公府的外人,這些人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更何況說道這個“救命恩人”名號,水碧晴是心虛的。
護院將水碧晴所住的偏遠裡裡外外搜了個遍,過了半刻有一個下屬回來在管家的耳邊低語了些什麼,管家的眼中閃過幾抹異樣,幾名在一旁待命的護院立馬上前控制住了水碧晴以及其他兩個服侍她的丫鬟。
水碧晴疑惑道:“管家爲何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管家一個揮手,“姑娘有什麼話去等會給侯爺和夫人說吧,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帶到大廳。”
水碧晴被一羣人押到了正廳,兩個丫鬟見到面前的主子“撲通”一聲雙手跪下,水碧晴沒有給人下跪的習慣,只是朝眼前正襟危坐的一對男女側身行了禮。
眼前的女子是這安國候府的大夫人窈金娘,之前見過幾次面只是互相寒暄了幾句,眼前的男人顴骨高聳,立體的五官輪廓分明,目光銳利而深邃。
那一雙金剛怒目的眼睛不自覺地給人壓迫感,一身黑衣難掩威嚴之氣,想比年輕時候定是個美男子。
窈金娘見眼前的女子如此無禮竟敢用那樣裸露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男人看,厲聲道:“大膽,見了侯爺還不下跪。”
說着朝押着水碧晴的護院使了個眼色,一個踉蹌水碧晴跪倒在地,膝蓋之間傳來刺痛。
擡頭正好對上了眼前男子那威嚴而充滿憤怒的眼神,水碧晴的心竟莫名地顫抖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緒水碧晴說道:“不知民女犯了什麼錯竟要受到如此待遇?”
窈金娘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道:“我安國公府的寶物被盜,如今卻在你的臥室找到,丫鬟也已經證實此前見你拿過此物,你還有什麼話說?”手一揚一根栩栩如生的五彩凰羽出現在了眼前。
水碧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自己隨手撿到的一件物品怎麼搖身變成了寶物,疑惑道:“這五彩羽毛的確是在我臥室找到的,只是我真的沒有偷更不知道這是貴府的寶物,你們不能如此冤枉我!”
窈金娘朝着旁邊的丫鬟厲聲道:“我看你來歷不明混進候府定是爲了盜取寶物,還有這兩夠奴才,此女進入候府居心不良,你們竟然貼身伺候發現端倪也不稟報,亂棍打死。”
丫鬟聞言一陣求饒,額頭在地上磕出了聲響。棍棒下那悽慘的求饒聲絲毫沒有讓眼前的女人有絲毫動容,反而有了一絲得意。
不久一個丫鬟就斷了氣,水碧晴看着眼前冷眼旁顧的衆人心中一陣發憷,自己究竟來到了一個怎樣的世道視生命爲兒戲隨意草芥人命,這種漠視生命剝奪他人權利的做法令水碧晴再也無法淡定,更何況眼前的丫鬟也和自己朝夕相處三個多月,平日也是盡心照顧。
水碧晴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想要衝上前阻止這一切,看着眼前衝上來的五個大漢,水碧晴和他們廝打在了一起,因爲他們的阻撓水碧晴一直無法近身,那丫鬟終究還是斷了氣。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多麼美好的年華還沒有來得及綻放就這樣凋零,想起曾經爲救自己而死的暗衛內心一陣暗傷。
看着想要衝上來抓住自己的大漢,水碧晴狠狠甩出一掌,幾個大漢同時被一股強大內力震飛摔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水碧晴想不到自己隨手的反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端詳着和平時無異的手掌一時愣了神。
得到主人示意的其他護衛一波接一波衝了上來,這一次沒有手下留情個個下的是死手,看來自己盜取寶物的罪名是落實了。
刀光劍影間水碧晴一個躲閃竟然帶來了震撼的視覺衝擊效果,身如鴻雁般飛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在空中盤旋一陣,本想站立到遠處的屋頂上,一個不穩直接從屋頂上直接下降。
水碧晴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害怕看見自己直線下去的場面,只是那預想的結果並未出現,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懷抱讓人感到溫暖而安心,睜開眼對上那雙溫文爾雅的俊顏,一雙劍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深邃眼眸,在哪隱藏着魅惑的雙眸裡水碧晴竟然察覺到了只有情人眼裡的柔情一時亂了心神。
安君諾微微一笑:“你沒事吧?”
水碧晴從眼前的男子懷裡掙脫急忙解釋道:“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像他們說的那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輕功了,我……”
安君諾看着眼前急於向自己解釋的女子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語言,定睛看着她的眼睛說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從救你回來的那一刻,走我去找父親說。”
沒有等水碧晴回答就順手拉住了水碧晴的手朝着自己的雙親走去。
水碧晴害怕因爲這份誤解而破壞了她和安君諾之間的情誼,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被他打斷。
水碧晴以爲連他也誤會自己的時候卻聽到了那句簡單卻具有神奇魔力的話語,那句話像暴風驟雨在水碧晴的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水碧晴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何時這個男人都是今生值得以命相交的朋友。許是因爲這份信任太過珍貴,對於此刻如此親暱的舉動兩人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兩人來到安侍郎和窈金孃的面前行了禮,在安君諾的爭取下他們答應給水碧晴一個解釋的機會,水碧晴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證明自己的機會,也就毫無保留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