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乾的騎兵部隊雖然在之前吃了鐵疙瘩以及短竹的虧,損失了幾十人,但是剩下還有一百多騎兵啊。
騎兵的恐怖不在他馬上的騎士,而是他胯下的戰馬的衝擊力。
狂奔之下的騎兵,他帶動起來的速度,是要讓人心驚的。撞擊之下,人根本難以抵抗的。
遇到騎兵部隊,最不能逃,只有聚集在一起靠着人命的堆填把騎兵的速度給他降下來,還有一絲的活路,戰場之上,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就是重武器,他的衝鋒可以撕開敵陣,再吞噬敵人。
所以現在的陳到的心情是緊張的,他手下八百童子軍,可沒有上過戰場啊。這屬於他們第一次的戰鬥。
而在戰場之上,就算一些個百戰老兵見到騎兵部隊就有點畏懼更不用說這些個娃娃兵了,一旦娃娃兵的陣型被撕裂開來了,他們可就徹底的輸了,沒有他們這最後一道屏障的阻攔,江亭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陳到的額頭之上都冒出冷汗了,他目光毅然而然,看了一眼城頭之上,主公袁耀正在牆頭之上注視着他們,黃漪童鞋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同樣我們的袁耀童鞋也好不到哪去,這兩人可是臭味相投啊。袁耀本不是陳到最想要見到的明主,可是袁耀一次次的對陳家村的大恩,卻是讓陳到不得不報,本以爲這個貪生怕死的主公,這個時候應該是從另外的大門逃跑了,他陳到也做好了,捨身爲主的準備了,這樣他陳到就可以換掉袁耀的恩情了。
可是現在這個貪生怕死的主公,竟然留在了城牆之上,童子軍被破了,江亭也不可能倖免的,兩人可以說是生死與共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陳到大吼了起來“弟兄們,你們忘記了我們的性命是誰給的嘛?弟兄們你們忘記了,誰對我們有大恩嘛?看到城牆之上了嘛?主公與我同在,陛下正在看着我們,是男人。就拿起你們的武器與我列陣!”
衆人也齊齊的看看到了城牆之上的袁耀,主將在,主公也在,主公都和他們共存亡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拼命呢。
一個個臉色都堅定了起來。
“戰戰戰!”很快一根根的竹矛就豎起來了。
“馬其頓方陣,列!”一隻只竹矛,都被舉到了前排,數百長槍兵,他們的竹矛,一個緊挨着一個,前排的童子軍蹲了下去,後排半跪,在後排站着,竹矛的底端前排的兵馬都把他插入了地面之中。
很快一個密集的槍林便毅力在了那邊。
城頭之上,袁耀的兩條小腿都在打抖啊,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廝殺,從到這個世界之上爲止,最多也就是廝殺一兩個人罷了。
這騎兵的衝鋒果然撕開的第一道防線就是人的心啊,上百匹戰馬,朝着你衝鋒而來,那馬蹄踐踏在大地之上,絕對比你的心跳都要快。
我們的袁耀童鞋站在城頭之上,這兩個小腿肚子就開始打抖了,別說再城下了,正是因爲腿都快嚇軟了,所以我們的袁耀童鞋這才一直站在城牆之上,未動分毫。被其他人看到了,還以爲是我們的袁耀童鞋有膽識要和城牆共存亡呢。
梅乾的臉上已經露出猙獰了,只要衝過去,靠着騎兵衝鋒,撕裂他們,靠着他們騎兵手中的戰刀,砍殺了他們。這纔是梅乾想要的,撕開了這座大陣,身後的江亭城就唾手可得了。他梅乾甚至從對面的那些個童子軍的臉上看到了驚慌失措的神色,這更加的讓梅乾興奮了。
可是一會,梅乾就臉色變了,因爲那邊一支支,竹矛豎起來了,很快一片槍林就成型了。
那些個童子軍的臉上雖然有着恐慌,但是更多的是卻是堅定,亂世之中最不值錢就是人命了,他們本來都是一些個無根的浮萍啊,如果沒有袁耀的話,可能他們早就在十幾日之前就餓死了,怎麼會到現在呢。
現在能夠活着那都是賺的。
梅乾的戰馬越衝越快了,想要撤退已經是不可能了,他也看不到那邊的槍林,本來以爲只要自己的騎兵部隊衝過去了,那邊的童子軍們定會一鬨而散,這樣一來,他的騎兵部隊就可以輕易的撕開那邊的戰陣。
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奢望。
梅乾也算是一個狠人,既然避不過去了,那就拼吧,他的臉上瘋狂了起來。
”殺,殺,殺!”一百多騎直接朝着那邊的槍林撞擊了過去。
“噗噗噗!”打排頭的,十幾個騎兵,根本無從倖免,在戰馬的巨大沖擊力之下,他們一個個都是一頭扎入了那邊的槍林之中。
這些個竹矛一根兩根可能會斷裂,可是數百根,緊密相連在一起,那就是堅固異常了,打頭的十幾個騎兵,整個人都被刺城刺蝟了,連慘叫都沒有叫得出來,便命喪了黃泉。
後面的騎兵也是前赴後繼,的撞擊在這片槍林之上。
“衝過去!”梅乾的眼睛紅了,這些個騎兵可是他梅乾辛辛苦苦的家當啊,現在就損失過半了。他定然要把這些個童子軍碎屍萬段、
“噗!”那邊的梅乾的騎兵在承受着傷害,同樣,童子軍們也不能倖免。
騎兵的衝擊力,那一匹匹的戰馬撞擊在槍林之上,這些個童子軍也要承受傷害的。
之中撞擊,從表面智商看不出傷害,可是從他們口吐鮮血的樣子來看,就知道了,他們受到了內傷,還傷得不輕。
“頂住,頂住!”一波波的衝擊之下,童子軍開始有了傷亡,幾個身體虛弱的長矛兵,直接口吐鮮血,血液之中還夾雜着內臟的碎片。
“狗子,狗子!”有熟悉的人看到自己以前的玩伴倒了下去,驚慌失措之下,就要上去扶起他,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陳到的一劍揮落了過去,一顆大好的人頭掉落了下來,陳到擦拭着自己劍上帶着的血跡。
“到哥兒!”其他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可都是他們的同鄉,同宗之人啊。
陳到面無表情對着自己手底下的童子軍喊道“臨陣脫逃者殺!”
“到哥兒他不是臨陣脫逃啊!”有人辯解了起來。
陳到的冰冷的眼睛又掃了過去,那些個人這才閉嘴了起來,陳到手中的劍可是會殺人的。
”殺!“這些個童子軍們,只能把滿腔的的怒火發泄在那邊的梅乾的騎兵身上。
有人倒下了,自然就有人頂上去了。
陳到表面之上是面無表情的冰冷,可是他的內心還是悸動的,他也知道剛纔他的那個同鄉不是臨陣脫逃,可是他有辦法嘛?現在梅乾的騎兵在瘋狂的衝擊着童子軍的陣型,一旦被騎兵撕裂開來,那麼帶給童子軍的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了。
而那個同鄉卻是丟下了自己的長槍準備救助另外一個同鄉。
一旦這種舉動不給他阻止了,其他的人也是一擁而上,誰來住持槍林?誰來抵擋敵人?
所以陳到不得不殺啊。戰場之上他沒有時間給手下講道理了。
“噗噗噗!”有槍林刺穿戰馬的,同樣也有槍林之後的童子軍被撞飛的。
鮮血屍體,流落了一地。
最後還是梅乾堅持不住了,這樣下去他就算撕開了敵人的大陣,恐怕自己的寶貴的騎兵部隊也要損失殆盡了。所以梅乾只能讓剩下的騎兵們,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好在前面的騎兵的衝擊力被那槍林給抵消了,不然梅乾的手下根本不可能調轉馬頭離開的。
兩百騎兵,真正的活下來的,連五十騎都不到。剩下的一百五十騎兵,全都變成了屍體。
梅乾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他這次可算是把騎兵的家當都給他損失殆盡了。
而那邊的童子軍也好不到哪去了,童子軍有超過五十人重傷,全都是內傷,不住的在吐血,吐出的血液之中夾雜着內臟的碎片。
這些個人,陳到也是嘆了一口氣,現在的醫術還沒有到那個程度,這種內傷是難以救助的,只能等待他死亡了,其他的輕傷的也有一百多人。這還只是嵩山賊的小規模騎兵部隊,他們身上沒有重甲,要是碰到了那些個真正意義上的重甲騎兵,這兩百人的規模恐怕一個衝鋒,童子軍就不剩下多少人了吧。
“殺,殺,殺!”那邊的梅乾瘋狂了起來“我們要你們死,一個不留,出擊!”
還沒有來得及舒緩一口氣,那邊梅乾的送山賊步足也廝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