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曹仁兄”三個字的時候,曹仁一陣無語,然後聽到使者的話之後,曹仁的內心無疑是崩潰的。
“什麼?”曹仁頓時臉頰直抽抽。
這也太欺負人了。
自己口乾舌燥的說了這麼久,合着你一句話出來我就得出兵?
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啊。
不過老大捏在人家手裡面,曹仁不敢太過放肆。
但是淮南使者這副模樣頤指氣使,根本不給自己說話機會的樣子,實在是太令人心塞了,曹仁一口老血霎時間憋住,差點把自己憋死。
“告訴你們袁仲亮,不要欺人太甚!”曹仁還沒說話,一旁的曹洪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準備殺人了,曹洪向着使者冷聲說了起來。
曹洪怒髮衝冠,一臉猙獰,恨不得咬他一口,再咬他一口。
“欺人太甚?”使者聽到這話,露出一副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盯着曹洪,輕聲的笑了起來,“你們曹營囚禁我主,如今夏侯惇被我們陛下生擒活捉來了,你跟我們說欺人太甚?”
曹仁見到氣氛有點僵硬下來了,雖然臉上有着慍色,但還是笑眯眯的冷叱了曹洪一聲,然後將使者安排在客位之上,極盡禮遇,但是心裡面早就問候袁耀的祖宗十八代了。
“我們已經強攻了數日,如今兵卒傷亡慘重,而且,汝南城中兵馬死戰者甚多,我軍士氣實在不高啊,”曹仁繼續言語道,“不如你回報你主,讓我等修整三日再行攻城如何?”
曹仁說三天,自然是已經考慮好了的了。按理來說,曹老闆的消息最快今明兩天就能到了,三天他們還有緩和的餘地,到時候是打是和,就是曹老闆來拿定主意了。
畢竟現在夏侯惇在對面這些綁匪手中,要是撕了票,曹仁這個如今營救小組的小組長就不好面對上司的質詢了。
對於我們曹仁童鞋的話,使者似乎早有準備了,只見使者微笑,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
“不行。”
曹仁眼巴巴的看着使者,希望能聽到一個“好”字,但曹仁發現,自己敗了。
這使者太屌,完全碾壓了氣場,就是一句話,出兵吧,什麼時候老曹到了再說下一步計劃,在老曹消息到來之前,你們就是搬運工。
幸虧我們曹仁童鞋還用餘光一直給曹洪使着眼色,要不然曹洪真的就要忍不住砍人了。
“那,若不然,還請我們進攻南門,淮南兵馬進攻北門如何?”曹仁忍着心中的怒氣,繼續提出來一個折中的方案來,兩面打,這樣曹軍就不用單獨的面對裡面瘋狗一般的汝南兵馬了,反而能鼓舞一下士氣,以免造成更多的傷亡。
曹仁的算盤還是打的不錯的,因此現在就是在討價還價了。
“不行。”我們的使者還是牢牢地抓住了這些曹軍首席軍官的心理,就是不鬆口啊,他作爲淮南使者,要考慮的自然是淮南的利益,現在淮南佔據主動權,何必要自己去送人頭呢,傻子也不會這麼幹啊。
營帳之中,一個討價還價,一個死不鬆口,頓時就僵持了起來。
使者目無畏懼,盯着曹仁、曹洪二人一點都不退縮。
“咳咳,”終於,曹仁童鞋最先忍不住了,有些微微憤懣的說道,“可是,如今天外烏雲密佈,天寒地凍,可能會有雨雪啊,那樣我軍怎麼能夠攻城呢?”
“會有雨雪嗎?”使者疑惑的看了窗外一眼,明明風和日麗啊,你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沉寂了片刻之後,使者突然間笑了起來。
“曹仁兄切莫擔憂,你的意思是說,若是沒有雨雪的話,那你軍攻城定然不會有不利因素嘍。”
曹仁無語,沒有接茬,這可不能接茬,萬一不下,那不就自己上套了啊。
使者緊緊盯着我們曹仁童鞋的眼睛,戲謔的說道,“就算有雨雪的話,你等也可以攻城啊!”
“雨雪天如何攻城!”旁邊有校尉都忍不住了,沒有徵得兩個老大的同意就開口質問了起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淮南兵馬根本就沒有誠意,就是赤果果的希望他們曹軍送死,校尉雖然沒有資格質問,但是爲了他麾下的士卒性命,還是說話了。
“是啊,雨雪天如何攻城。”雖然這校尉多說了話,曹仁等人應該冷言呵斥他,大致就是“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麼嘴之類的”
但相反,曹仁、曹洪則是欣慰的點了點頭,沒有一點對這人越俎代庖的不滿,反而應和着,質問我們的使者。
“無妨,無妨……”使者的厚黑學學的應該不錯,嗤笑了起來,“反正都是你們曹軍的兵馬,攻城自然是你們的問題。”
“嗯?”使者這話可算是犯了衆怒了,畢竟有些話,算計就算了,擺到明面上來說,完全就是作死了,此時曹軍營帳之中的目光,足夠將淮南的使者射殺的千瘡百孔了。
“咳咳,”使者自然明白自己觸怒了衆人,但是這都是他故意的,好不容易能在曹營之中大展宏圖,耍的這些人酣暢淋漓,自然要抓住機會,罵完之後是舒坦了,後果好像有點嚴重,看到衆人的目光,使者有點慫了,乾笑兩聲之後,說了起來。
“我們陛下曾經說過,下雨天與攻城更配哦……”使者自顧自解釋道,“這樣就不用清掃戰場、打掃血跡了。”
“嗯?”曹營之中的所有人全都傻了眼了。
配?
配你妹啊配。
你可不可以拿着淮南的士卒去配一下?
“難道就沒有不出兵的可能嘛。”曹仁雙眼微眯,沒有在乎使者的調侃,冷言道。
“陛下說了,等到曹司空到來之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使者不卑不亢,“若是之前你等不配合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既如此。”曹仁點了點頭清楚自己明白了,與曹洪對視一眼,不由得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那你回報袁仲亮,就說明日一早,我軍就攻城。”
曹仁還是不得不屈辱的敗了。
曹仁覺得自己真的是日了狗了,他這麼一個本該前來摘桃子,本該看着汝南的劉闢和淮南的徐庶打的不亦樂乎,在一起愉快的撕逼,然後最後我們曹仁曹大巨人,從小紅帽變身成爲大餓狼,將劉闢和徐庶全都打的連娘都不認識。
結果呢,什麼都還沒發現呢,結果自己先被人當成了炮灰,曹仁佯攻也可以,但是佯攻也是需要死傷的啊。
至於晾着夏侯惇童鞋不管不顧的膽子,我們的曹仁童鞋還是沒有的。
在袁耀小兒的不要臉設計這下,曹仁完全就成了一個小小的玩偶一般了。
“那我就回去覆命了。”使者不屑的笑了笑,對着衆人微微一拱手,然後離開了。
“兄長,我們真的還要如此嘛。”看着那個欠揍的背影離開了營帳,曹洪痛心疾首的對着曹仁道,“先前大戰數日,我軍傷亡已經數千人了,若是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三四日,就再無戰力了。”
“子廉,你看我等可有辦法趁機救回元讓來嘛。”曹仁看到曹洪的樣子,頗有些不耐,問道。
“兄長,你莫非要?”聽到曹仁的話,曹洪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看來兄長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是要出兵攻打淮南的節奏?
曹洪早就看着淮南袁耀小兒不順眼了,此時笑眯眯的看着曹仁,心中的復仇的小火苗已火烈的燃燒起來了。
“可是,兄長,萬一他們把元讓兄……”曹洪雖然有些怒火,但是明顯這個智商還是夠用的。
“你有把握讓元讓毫髮無損嘛。”曹仁看到曹洪自己提出來之後,面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冷厲道。
“不能。”
“你要直接攻到淮南考慮過後果嘛。”曹仁繼續逼問了起來。
“沒有。”
“那你出兵?”
“不能出兵。”
“不出兵你叫囂個毛線啊。”曹仁拂袖冷哼一聲,轉身便走,徒留我們曹洪童鞋在後方凌亂不止。
…………
夜風吹來,汝南城東數十騎擁簇着向着城門而來。
“大哥,你說那劉闢小兒,真的會將汝南之主讓給你嘛 。”一個豹頭環眼,燕頜虎鬚,聲若巨雷,五大三粗的漢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翼德啊,”一個通臂猿猴點了點頭,向着這個漢子說道,“不管如何,在汝南,總比在袁本初那兒好吧。”
“哼!”劉備不提還好,一提我們的張飛童鞋就滿肚子的氣,冷哼了起來,“那袁本初果然不是好東西,出兵之時還令我等隨行,就是爲了讓我們戰曹操那個傢伙。”
“唉。”劉備聞言嘆了口氣,眼中眼淚就下來了,“都是爲兄不好,若不是爲兄當時非要投奔袁紹,又怎麼會令二位兄弟你們與我一同受罪啊。”
劉備嚎啕大哭啊。
“大哥,”臥蠶眉、綠帽將、大紅袍將軍聞言嚴肅的說了起來,“我們這不是逃出來了嘛。”
“是啊,是啊,想俺張飛當初最看不起的就是孫公祐那種小白臉,沒想到還真的用計策讓我們逃出來了。”張飛由衷的讚歎了起來,“這孫公祐,果然還有點用哈。”
張飛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全然不顧一旁滿頭黑線的孫乾表情了。
“翼德!”劉備冷哼一聲,你這不是在挑撥戰友關係嘛。
“是啊,若不是公祐使計令我等前去解白馬之危,恐怕現在我們還與袁紹困在延津呢。”關羽也是對孫乾交口稱讚了起來,這時候我們孫乾的臉色纔有了一點緩和。
張飛絲毫沒有尷尬的神色,一副厚臉皮的樣子,四下看了看,對着劉備說道。
“大哥,你看曹軍與淮南兵馬圍城,我們該怎麼進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