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使?”
孫策腦子不夠用了,看着周瑜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派使者去用財帛讓劉勳送出廬江?他鐵定不會同意的啊,他又不傻。”
“主公這話就錯了,劉勳傻,肯定會送的。”周瑜哈哈笑道,然後知道孫策不理解,就自顧自解釋道。
“雖然我們不能太明顯的讓他送廬江,但是我們能偷襲啊!”
周瑜笑道,笑的邪魅。
“公瑾,你就別賣關子了,再不說我就要瘋了!”
孫策和周瑜是總角,從小玩到大,關係本就好的不得了,雖然是主公和謀士的關係,但是一般沒有外人的時候兩個人特別輕鬆,互相之間偶爾開個玩笑也是常事兒,再說周瑜也認爲孫策是個大才,所以甘願跟着孫策打下一片基業,聽到孫策都這麼說了。周瑜也就不賣關子了。
“兩點!第一點,傳世玉璽本來是主公你的父親拿到的,現在雖然袁術死了,但是當時袁術幫過你是真的,即便袁術對你最後沒有掏心掏肺,如今打下這片江東,主公你也不能對袁耀用兵!但是,玉璽一定要拿到。這或許會有用!”
周瑜對孫策說道,孫策自然明白玉璽有什麼用,這就是明擺着的,只要之後有了玉璽,以後稱帝什麼的自然就簡單一點,兩個小狐狸相視一笑,漢室式微,這根本不用想,天下大勢分分合合,最終自然有人一統朝綱,振興漢室,老曹真不是把漢室皇帝當猴耍?
周瑜看着孫策笑了,也不多言,畢竟現在漢室還是正統,他們都是打着恢復漢室,鋤奸佞的口號發家的,現在還是不要給別人說閒話的機會,最好慎言,所以周瑜繼續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派遣使者去用財帛去誘惑劉勳,讓他幫我們打袁耀,拿玉璽,劉勳無論是爲了自己得到玉璽,還是爲了我們的財帛,恐怕都會去做。“
孫策點了點頭,周瑜繼續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道。
“這第二點,劉勳此人貪財多心,袁術派他爲廬江太守,他卻在袁術大軍波動之後意圖自立,而且現在穩穩的佔據了廬江,可見此人就是趁火打劫之徒。”
“既然是趁火打劫之徒,自然會希望能打劫的更多。主公你就可以與他聯繫,勸他攻襲海昏、上繚等地,劉勳多心自然不敢答應。這時候,主公你就可以說出自己的條件,要他幫忙拿下玉璽,主公可以放低姿態,說自己可以幫助作爲廬江的外援,而且取下之後我們不要分毫土地。只要玉璽。”
“上繚地方十分富饒,想必若是讓劉勳去打一個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江亭拿到玉璽,然後換取我們的幫助得到兩塊土地,劉勳除非傻了纔會拒絕!“
周瑜侃侃而談,“等到劉勳真的出兵上繚的時候,玉璽已經到了我們的手中。我們可以與海昏等地聯繫,告知劉勳將要出兵的事情,讓他們暫且離開,那樣的話,等到劉勳悄悄率軍經過彭澤,來到海昏地方的時候。當地守將就會堅壁清野,留下一座空城,那樣劉勳就會一無所獲!”
“而那時候,只要我們裝作引兵西征黃祖的樣子,聽說劉勳已到海昏之後,可以立即派帳下將領率領人馬駐在彭澤,準備攔擊劉勳。”
“而主公你則與我率兵兩萬繞襲劉勳的大本營皖城,皖城大軍已動,一舉可破。除此之外,主公能夠得到玉璽,然後取得海昏、上繚等地,一舉三得!”
周瑜哈哈笑道,“那時候,便於江夏相望,豫章將會納入江東懷中,只要再費點力氣攻下江夏,豈不是讓劉表日夜不寧了?”
“公瑾,你果真厲害啊!”孫策知道周瑜這不僅是一舉三得,還是一舉五得之計啊,那時候,江東就將成爲一大諸侯地,長江將會成爲江東最堅固的壁壘!
孫策怎能不喜?周瑜這完全就是神鬼之策嘛!
“論這世間謀士,何人能比得上公瑾?”孫策不禁朗聲笑道,對周瑜是極盡誇讚啊。
“主公過獎了!”周瑜此人並不如演義中一樣小肚雞腸,恃才傲物,反倒是一個很大度的人,聽到孫策誇獎不拒絕,既不矯情,也不做作,微微謙虛一下,繼續說道。
“郭嘉郭奉孝,劉曄劉子揚,荀彧荀文若還有賈文和,程昱等人,都是當世之才啊!”周瑜不禁說道,想那曹操帳下謀士衆多,周瑜轉頭看着孫策,誠懇地說道。
“主公,江東既然已經穩定下來,而且既然意圖繼續向外擴張,主公就要多家吸收人才了!”
孫策是個從善如流的人,自然明白周瑜的意思,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公瑾,這遣使之事,交代給你如何?”
“瑜,必當不負主公厚望!”
周瑜羽扇輕搖,微微欠身一禮,孫策虛扶一下,周瑜站起身來,二人相視大笑,極其嘹亮。
“來,公瑾,今日不醉不歸!”孫策拉着周瑜的手,豪放道。
一杯酒下肚,又是一杯酒下肚,吳郡治所,孫策周瑜心中歡快,二人痛飲,徹夜方醉!
第二日,周瑜選出使者,派遣使者帶着三千金還有孫策的一封書信,直奔廬江皖城而去!
…………
“什麼?”
陳蘭聽到手下斥候的報告,頓時有點暈了。
“你說什麼?前面有騎兵突襲?”
不可能啊,現在二弟還在江亭和那袁耀小兒打呢,袁耀哪裡來的兵馬?竟然會自己主動進攻,還是騎兵?他們的騎兵還是在自己的天柱山借的呢。
難道二弟有危險?
陳蘭暗暗心悸,指着旁邊一個斥候,說道。
“你去打探打探,來人是誰,有多少人馬?”
既然是騎兵,陳蘭可不敢大意,騎兵到了步兵羣中完全就是狼入羊羣啊,絕對是一邊倒的屠戮,這不由的陳蘭不心慌。
但陳蘭還是有大將風範的,立即宣佈停軍,開始發佈軍令。
“衆將聽令!做好準備,待會不管來多少人,一律殺無赦!”
陳蘭沒心情去想了,趕緊做好作戰準備,直接派側翼進行埋伏,然後陳蘭作爲主講親自壓陣,準備將來的敵軍一舉殲滅!
等到陳蘭能到看清遠處直上天際的沙塵的時候,突然又斥候繼續跑過來,向着陳蘭報告道。
“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不是敵軍,不是敵軍,是二當家的啊!”
“什麼?”陳蘭差點被氣瘋,竟然是二弟?二弟突襲自己?這不對勁兒啊。
陳蘭聽說是雷簿之後也不再心慌了,剛纔那斥候只是看到了遠方有騎兵前行的時候,就向着陳蘭報告了,陳蘭還以爲是騎兵突襲,現在聽到斥候打探清楚,竟然是二弟。
不知道爲什麼,陳蘭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爲先鋒雖快,也就是昨天下午才能到達江亭,此刻竟然奔襲而回?
莫非全軍覆沒了?陳蘭暗自琢磨着,但是看到前面轟隆隆的大地震顫聲音,不像啊!
算了,陳蘭也不管了,直接在此駐紮,反正今天想要到江亭,也打不起來,就在此地駐紮吧,等着二弟來了,看看二弟怎麼說。
等了大致半個時辰,雷簿看到了前面駐紮的一片營帳,當看到營帳之內掛則“陳”字的軍旗的時候,雷簿的眼圈都紅了,雷簿是興奮的啊,有了陳蘭手下這七八千人,自己想要打這江亭就有本錢了,而陳蘭看着雷簿身後率領,眼圈也快紅了。
陳蘭是氣的!
自己派了雷簿做先鋒,給了雷簿整整三千兵馬,三千兵馬雖然不是多少,但是比之江亭之內的數倍精銳加上千餘名才降服的兵馬,就算打不贏,也不是一個輸字吧!可是陳蘭沒想到,自己實在是低估了自己這二弟的敗家水平了。
但是陳蘭也知道,自己的二弟就算平常行事粗魯,但是也不是魯莽之人啊,畢竟在袁術手底下能做到上將的位置的人,自然不是孬種。
“雷簿!你乾的好事!”
陳蘭此刻實在壓不住怒火了,三千兵馬你就帶着這七八百殘兵回來,而且還將自己的糧草軍械全都扔了,饒是陳蘭想要給雷簿開拓,也實在難以對着雷簿評價了,聽到雷簿的訴說,陳蘭如此大罵道!
“大哥,簿知錯了,但是張勳那狗賊用疲兵之計麻痹我等,我也實在沒辦法啊,被折騰的一宿沒睡,將士們根本沒有平時一半的戰鬥力,更別說是在凌晨被喊殺嚇醒的了,張勳那狗賊直接派人將營帳全給燒了,搞得大亂,所有人都看不見我的軍旗了,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敵兵。”
雷簿咬牙切齒道。
他雷簿雖然不是什麼像呂布關羽一般聞名衆人的將領,但是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啊,此刻雷簿是真的生氣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張勳給羞辱,而且遭此大敗,自己恐怕難以服衆了。
“你……你,你這個廢物!”
陳蘭雖然對這雷簿失望至極,但是卻無法太過斥責,畢竟天柱山不是陳蘭一個人的,要是自己真的懲罰雷簿,雷簿離心那事情就不好辦了,雖然陳蘭相信自己和雷簿的關係,但是他們這天柱山的賊寇和之前的軍隊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陳蘭罵完雷簿,說道。
“來人,把雷簿押出去,斬首示衆!”
陳蘭大怒說道,然後眼神飄向了旁邊一個將領。
那將領也是個明白人兒,一見陳蘭飄過來的眼神,就立即知道了陳蘭的意思,立即跪拜在地上。
“將軍,不可啊!雷簿將軍武藝高強,而且大軍還未作戰,就斬殺己方將領,難免影響士氣,不如讓雷將軍戴罪立功,將江亭拿下之後在賞罰不遲。”
陳蘭聽到這人的話,臉色瞬間就好看了,大聲吼道。
“雷簿,你遭此大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明日早起攻城,你若是還拿不下江亭,我就唯你是問!”
陳蘭也只能暫且先把這件事壓下來了,讓雷簿戴罪立功,等到明日把江亭拿下之後,再論功行賞的時候將雷簿提起來就好。
“是,大哥!”
很顯然,雷簿也知道大哥再回護自己,畢竟自己身爲先鋒,遭此慘敗,就該斬首示衆以正軍法的。
“大軍在此駐紮,明日三更造飯,五更拔營!一定要將江亭連根拔起!”陳蘭怒道。
“是!”
諸將齊聲應道。
這時候,一個小校突然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向着陳蘭說道。
“大當家的,外面,有江亭的使者來了。!”
陳蘭雙眉一擰,眼中竟然流露出實質性的殺氣,問出的話好像籠罩了寒冰一般。
“誰?”
小校明顯嚇得打了一哆嗦,感到營帳之內瞬間籠上了一層寒意,急忙說道。
“是……江亭!”
陳蘭拍案而起。
“袁耀小兒,欺人太甚,這是來羞辱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