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魯肅商議完畢,劉勳就直接要去與帳下的將領們商議何時出兵去了,衆將看到劉勳笑呵呵的樣子,祝賀馬屁更加衆多,這也沒辦法,劉勳手下除了劉曄和太史慈,都是些打醬油的貨色,他從弟雖然也有本事,但是本事與太史慈劉曄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劉勳此人的性格就已經註定了此人打醬油的歷史趨勢了!
“恭喜將軍啊!”
衆人都恭賀道,這次是真的確定下來了,孫策就會給劉勳送上兩座城池和一大堆金銀財寶。
其中劉曄依舊眉頭緊鎖,而太史慈是從丹陽跑到劉勳這兒來投奔的,廬江一直未有戰事,所以劉勳根本就沒有注意過太史慈。
這劉勳是極品,看到財帛好處就開始不知道東西南北了,鼠目寸光都有點擡舉他;而他手下的劉曄劉子揚更是極品,劉子揚被稱爲堪比郭嘉豬哥荀彧等人的首席謀士啊。
不過因爲劉曄是漢室宗親所以爲曹操所忌,在歷史之上沒有被委以重任。
劉曄此人從小就很厲害, 當時汝南許劭就稱劉曄有“佐世之才”,而許邵這個說法再後來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在劉曄二十多歲的時候,在揚州有個叫做鄭寶的割據勢力最大,爲一方所忌憚而且這鄭寶欺侮百姓,還逼迫劉曄逼迫百姓投靠。
劉曄年輕氣盛,於是趁着挽留曹操使臣的機會,請鄭寶來赴宴。他把鄭寶的隨從們都安排在大門外設酒飯招待,自己和鄭寶在屋內喝酒,暗地裡使手下人趁鄭寶喝酒的時候將其殺死,可是刺客甚至都不敢下手。
於是劉曄親自拔出佩刀將鄭寶殺死,然後出門威脅鄭寶的隨從們說這是曹操讓的,誰要敢反抗一律同罪,曹操是誰?誰敢反抗?結果鄭寶手下聽了之後嚇得一鬨而散,逃回自己軍營了。
劉曄怕鄭寶手下那數千精兵鬧事,便騎了鄭寶的馬,帶了一些家將來到鄭寶的軍營之前,叫出軍營的首領,最後竟然將他們都給說迷糊了。
他們都推舉劉曄爲頭領,可是劉曄並不打算統領軍隊,而是將部隊轉交於廬江太守劉勳。現在這劉曄在劉勳這兒,就是因爲當時將鄭寶的軍隊全給了劉勳。
當孫策的使者到了廬江的時候,劉曄就已經知道了來的人是魯肅,但是劉曄並沒有與他見面,劉曄和魯肅是很好的朋友,當時還是劉曄勸魯肅出來跟他一起投奔鄭寶將鄭寶給做了。沒想到魯肅被周瑜給橫刀奪愛了,跟了周瑜去了江東投奔了孫策。
魯肅和周瑜的本事,劉曄是知道的,所以他清楚的明白魯肅來廬江的目的,一定就是要將劉勳給忽悠瘸了!
但是劉曄身在廬江絕對不能坐視不理,而劉勳又根本聽不下去自己的話。
江東孫策是猛虎,猛虎怎麼可能放棄嘴中的肥羊呢?若是真的放棄了,只能說是猛虎發現了麋鹿,這種更大更美味的食物,而現在的廬江便是麋鹿!
劉曄很確定,他沒有理由相信當劉勳出兵海昏上繚的時候,孫策不會在背後攻擊皖城。就在周瑜下完這個連環計的第一環到了廬江的時候,劉曄就已經看清了形勢,奈何劉勳自視甚高,認爲這其中的瑕疵與缺點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劉曄凝眉沉思了許久,發現除了說服劉勳,還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而要向阻止一個鼠目寸光的鼠輩,劉曄只得呵呵一笑。
“廬江危矣!”
劉曄喃喃自語道。
…………
江亭,袁耀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頓覺神清氣爽。
“耀哥兒,你終於醒了啊!”
剛坐起身來,袁耀就聽到黃漪哭爹喊娘一般的聲音,然後一把撲到了袁耀的牀上,不知道的還以爲死人了呢。
“耀哥兒,你可我吧嚇死了!”
看着黃漪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全抹到了自己的牀上,袁耀臉都綠了。
雖說自己這江亭城小人少,雖說自己這皇帝做的已經有亡國之象,可是自己也是個皇帝不是嗎?
你家皇帝牀鋪前面沒幾個宮女伺候洗漱穿衣,反倒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在牀上抹鼻涕?
袁耀頓覺很想哭,而且,很想將這黃漪痛扁一頓!
“張將軍他們在城外作戰?”袁耀想起來陳蘭他們還在攻擊江亭呢,雖然敗了一場,但是恐怕還會回來,那城外恐怕又是免不了一場惡戰,急忙問道。
“對了,耀哥兒,陳蘭退兵了。”黃漪又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對着袁耀說道。
“退兵了?”袁耀不思其解,“陳蘭雖然敗在我軍手中,但是依舊兵力強盛啊,爲什麼突然退兵了?”
“陛下,”黃漪正襟危坐,也不叫他耀哥兒了,嚴肅道,“曹操派夏侯惇徐晃兩員將領圍殲天柱山賊寇,這陳蘭不得已撤兵回去迎戰夏侯惇了!”
“曹操……圍殲天柱山?”袁耀摸了摸腦袋,心想不是快要官渡之戰了嗎,曹操不安安穩穩準備跟袁紹玩一片大的,來殺這些蝦兵蟹將幹什麼?
袁耀不知道曹操攻擊陳蘭的緣故正是因爲陳蘭攻擊他自己。
“正是!”袁耀不清楚爲什麼,但是袁胤知道啊,袁胤正巧來袁耀房中看袁耀是否醒來,恰好聽到袁耀與黃漪商量軍事,而且都很嚴肅,對袁耀的遵服更加劇烈了,袁胤深施一禮道,“陛下你終於醒了啊!”
“叔父,都是自家人,你別客氣了,坐下跟我說一下,到底是什麼回事?”
袁耀看到袁胤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袁胤肯定知道曹操爲什麼要攻擊陳蘭。
“好!”袁胤哈哈一笑,說道,“陛下,陳蘭攻擊我江亭,不論起因是什麼,但是若是真的攻下來之後,玉璽一定會落在陳蘭的手中!”
“而陳蘭不是諸侯之才,就算有玉璽他也不會自己留着用,反而會作爲進身之階,交給其他的諸侯。”
“孫策遠在江東,陳蘭雷簿夠不到,劉勳鼠目寸光,貪財多心,就算玉璽給了劉勳,陳蘭雷簿也不能謀得一個好的前程,但是曹操則不同了,外加上曾經曹操也許諾過陳蘭雷簿二人亭侯之位,曹操必會認爲陳蘭雷簿會將得到的玉璽交給他!”
袁耀聽得直點頭。
“但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漢帝就在曹操手中,若是真的給了曹操玉璽,陛下你說,這玉璽又該交給誰呢?”
袁耀當然知道曹操纔是曹軍的頭目,但是袁胤這話肯定有他的意思,不禁問道:“叔父繼續說!我還沒明白。”
“陛下,你想,這玉璽若是交給了漢帝,那漢帝便是擁有了實權與真實的地位,漢帝若是要求曹操兵馬攻擊一方諸侯,這曹操是攻擊還是不攻擊?這樣對曹操的名聲影響太過惡劣了!不僅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反而可能會讓漢帝傷了自己啊!”
“而若是曹操將玉璽留給了自己,曹操就是意圖謀反,這種罪名更加惡劣,而且曹軍與袁紹軍隊作戰的時候,萬一有人將這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曹軍便未戰而先敗一局了啊!”
袁耀這次明白了,北方霸主勢必需要一戰,而現在曹軍正在備戰階段,後方必須安定,若是陳蘭真的得到玉璽交給他的話,恐怕他與袁紹交戰的時候,難免有有心之人會散播謠言造成曹軍軍心不穩,甚至直接內訌!玉璽無論是交給誰,反正到了曹操手中絕對是燙手的山芋!
這對曹軍的作戰是極其不利的,而且數萬兵馬拉出來溜溜也是練兵的好方式,如今曹操攻下河內,需要安穩己方,而不是無限制擴張,三萬兵馬攻擊陳蘭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但曹操恐怕有突發事件,還是要求夏侯惇最多兩個月,便要攻下天柱山。
在軍法上,曹操立規甚嚴!
袁耀微微點頭,但突然想到曹操與袁紹的官渡之戰,那豈不是說曹操會在之後的時間內無暇身後事了,袁耀突然靈光一閃,或許這就是自己崛起的時機。
“他孃的,在這江亭,實在是憋屈死了!”
袁耀心中暗罵,然後對袁胤正色道。
“叔父,江亭若是穩固下來之後,我想……我們或許該往外擴張了!”
袁胤眼前一亮。
“陛下英明~”
…………
天柱山,鬱鬱蔥蔥!夏侯惇率領三萬人馬駐紮在天柱山五里之外,此刻正率將在天柱山山腳下叫陣。
陳蘭率領七千兵馬已然已經到了天柱山中,而且山上的各種防禦措施將整個天柱山籠罩的銅牆壁壘一般,外加天柱山地勢易守難攻,夏侯惇根本沒有絲毫辦法。
此刻徐晃正在天柱山下搦戰,只見徐晃胯下烏騅良駒,手提一把大斧,盔甲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向着天柱山之上喊話。
“兀那賊寇,陳蘭,你要在山上做一輩子縮頭烏龜不成?”
徐晃攻城過,可那時候,雲梯,投石機,許多軍械讓人命堆出一條去城牆之上的路,但是這天柱山也太坑了,哪裡會有那麼長的雲梯?
曹軍開始攻山的時候,就承受了不小的損失,天柱山之上易守難攻,上面時不時滾下巨石和檑木,讓曹軍無計可施!
而陳蘭也是算定了要從天柱山之上這麼混了,陳蘭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正巧撞在徐晃最怕的一點上,除了來回行軍,曹操可就給了他們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啊!
“小兒!陳蘭,你是娘們嘛!”
但是無論徐晃怎麼罵,陳蘭就是不露頭。
徐晃那張白淨的臉色膨脹得暗紅暗紅的,碗碟粗的手臂青筋暴起,攥緊手中大斧,然後將斧頭放下,拿起弓箭,向着天柱山最外面的一層寨門上一個士兵射了過去。陳蘭正坐在這個士兵旁邊看着山下的數萬人馬,不回答也不表示。但是因爲陳蘭是坐着的,所以下面的人並看不見他。
笑話,陳蘭也不傻,自己現在連袁耀都打不過,而且二弟正在養傷,去打夏侯惇和徐晃?嫌命長了吧?
我就是守,你咋地吧!陳蘭任徐晃與下面士兵百般羞辱搦戰,就是不下山!
“陳蘭小兒,你去死吧!”
就在陳蘭以耍猴的姿態看着山下的景象,納悶徐晃的一箭射到哪裡的時候,一根箭枝,徑直穿透了旁邊一個士兵的手臂,鮮血濺了陳蘭一臉。
名將徐晃,果然名不虛傳!
陳蘭登時大怒,一揮手。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