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整個人都癲狂了,這書信是荀岑讓人從袁紹軍大營送來的。
上面寫的正是之前在袁紹軍中發生的一切,袁紹軍之中,淳于涼爲了把烏巢被毀掉的黑鍋給丟掉,那是一個勁的去黑張郃,高幹雖然沒有淳于涼那般無恥,但是隻要張郃完蛋了,那麼他這個先登營副統帥可就要轉正了,所以也沒有幫助張郃說話、
另外袁譚和郭圖等人可也是眼饞先登營統帥的位置。
要是可能的話,他袁譚巴不得得到先登營呢,一次次的袁譚的暗示在張郃看來都是無視了,這如何能夠讓袁譚不火冒三丈,剛好這次有機會,直接把張郃給除掉。
這樣一來,張郃死了,這先登營的位置就讓出來了,袁尚的人現在全力經營着青州一線呢,他們還沒有從被袁耀慘敗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所以也就沒有辦法給袁譚的人掣肘。
先登營統帥的位置即便不是袁譚的人,也會是高幹,這樣一來,袁譚就能夠賣高幹一個人情,從高幹的手中也能夠得到幷州的支持何樂而不爲呢。
淳于涼,高幹,袁譚大公子黨。
這三方不管是哪一方在袁紹的眼睛之中,說話的分量都要比張郃高得多。
即便有着荀岑在邊上幫襯着,可是最後已經輸紅眼的袁紹袁大將軍卻是絲毫不顧了。
特別是烏巢的拯救統計出來之後。
袁大將軍派出去的救援烏巢的人即便是再不怕死,再給力,最後把烏巢之中糧食拯救出來連一成都不到。
這一成的糧食夠吃什麼呢?他手中可是有着三十萬大軍呢?三十萬張嘴每天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啊,可是這些個糧草就這麼被曹操一把火給燒掉了。
“曹操奸賊!”袁紹總算是忍不住了,氣急攻心啊。
這老天爺似乎還真的要玩袁紹一般,,烏巢沒有了不說,袁紹派出去攻打官渡妄圖圍魏救趙的兵馬,卻一下子也被堵死在了官渡之下。
“主公,主公,官渡曹操送來書信!”那邊官渡之中曹操派人給袁紹送來了消息。
“念!”袁紹面色鐵青的喊道、
“本初吾兄,你我爲兒時同伴,相較甚遠,本初你英俊瀟灑,出口成章,身世家庭,吾不如也,然則,本初兄,行軍打仗,非兒戲之事,本初兄勿怪,愚弟再勝一籌.....”
“噗!”袁紹一口鮮血沒有忍住,吐了出來。
這曹操表面之上的文章寫得十分之好啊,是在誇耀他袁紹長得帥,家世好有錢。
這整個一個高富帥,可是後面慢慢的就變味了。
什麼叫做行軍打仗不是兒戲之事,這根本就是在說他袁紹前面的那都是兒戲,說他袁紹就是一個表面光彩的酒廊飯袋啊。
袁紹要是隻是輸了一次還好,這一下子還輸了兩次,一次算巧合,兩次可就算實力了。
這書信之中還有另外一個老熟人的,正是許攸許子遠的、
許攸許子遠就委婉得多了,一句話概括,那就是吾許子遠觀之,本初你比不上曹孟德、
就這麼一句話,就能夠讓袁紹吐血啊。
要是你袁紹比得上曹操,你又怎麼會輸、你比得上曹操爲何許攸許子遠要遠離你袁紹而是投靠了曹操去了?
“傳令下去,吾要強攻官渡,所有兵馬盡數壓上,膽敢有後退者,殺無赦!”現在的袁紹就像是一個快要瘋狂的賭徒一般了。
他的籌碼已經被老曹一把大火給點着了,他袁紹能不瘋嗎?
“主公不可,不可啊!”荀岑聽了立刻嚇住了,這開玩笑,昨晚的烏巢大火,大家誰看不到?
現在整個袁紹軍之中那都是人心惶惶的,正是應該先統籌人心,再防備曹操,之後撐着傷亡還不大,退回到冀州去,這樣一來,還能夠穩住大局。
烏巢雖然大多數被毀掉了,但是起碼還有一成的糧草,餓餓肚子,只要餓不死,還是能夠平安回去冀州的,要是現在再開戰,一旦被曹操給拖住了,他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若是本初兄書信一封上繳漢帝,盡責己過,愚弟方可放過本初兄!如果不然,必當踏破冀州,在那鄴城之中與嫂夫人共舉美酒,徹夜長談!”那邊書信還在被讀着。
“別念了!”袁紹和荀岑齊齊喝罵道。
荀岑阻止是因爲這要再讀下去,這不是故意惹怒袁紹嘛?
袁紹不讓讀,那是因爲這是奇恥大辱啊。
“曹孟德,許子遠,吾勢必要殺汝二人!誰敢阻我,並殺之!”說着袁紹袁本初,我們的袁大將軍一口惡氣沒有發泄掉,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了。
“主公,主公!”所有的冀州文武齊齊的朝着袁紹聚集了過去。
荀岑還想把袁紹叫醒,卻是被袁譚給阻止了。
“荀大人,你想幹嘛?”袁譚拉住了那邊要搖醒袁紹的荀岑。
“主公,你不能這樣啊。現在當務之急當時回軍冀州啊,而不是打曹操啊!”荀岑急切着吼叫道“大公子,你切不可讓主公這般啊!”
可是荀岑的一切的顧忌以及他爲了河北的擔憂在袁譚看來那根本就是狗屁不如。
“荀大人,相信父親昏迷之前的話語你也已經聽到了,父親讓我出兵官渡,而不是回軍冀州!”袁譚說着一把把荀岑一下子推到在了地面之上。
荀岑這把老骨頭如何扛得住袁譚這麼一個武將的力氣,當即就痛苦的**了起來。
撐着荀岑痛苦的時候,那邊的袁譚已經開始在奪權了。
袁譚滿面都是興奮的神色啊,他袁譚已經憋屈了太久了,太久了。
先是青州被曹操大軍奪取了,之後又是在冀州之中被袁尚冷嘲熱諷,還出現了馮禮的事情,他在袁紹的面前這個面子可是丟得一乾二淨啊。
而另外一方面袁尚呢?卻是步步高昇,眼看着以前屬於他袁譚的青州被袁尚佔據了,眼看着他袁尚又打敗了袁耀有了數十萬大軍。
而他袁譚呢?卻還是得在父親袁紹身邊聽命,說得好聽叫做聽令,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前來陪聊的。
現在他袁譚終於有機會了。
袁紹昏迷,他袁譚是袁紹的大兒子,是河北的大公子,理當主帳大局。
“諸位,父親如今被奸人陷害,病暈過去,不過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中不可一日無將,此般譚就越俎代庖,先暫代父親執掌軍務,相信父親昏倒之前的話語諸位也聽到了,傳父親軍令,全軍朝着官渡進行三十里,所有兵馬強攻官渡不得有失!”
要是袁尚還在的話,或許會和袁譚爭辯幾分,但是現在,袁尚主要的經歷還在青州之中,包括逢紀審配也都不在袁紹大營如何能夠和袁譚爭辯。
荀岑呢,據理力爭又如何,他一個文弱書生,根本就沒有兵權。
淳于涼是巴不得現在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呢。
高幹是袁紹的子侄,但是高幹也不是傻子,現在和袁譚對着幹沒有任何的好處。
就這樣在幾方妥協的程度之下,袁譚袁大公子竟然一下子掌握了這近乎二十萬大軍的河北兵馬。
荀岑痛苦的在地面之上**着,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攙扶他。
現在荀岑和袁譚的對立已經很明顯了,沒有人願意現在放着得罪袁譚的後果去幫助荀岑。
那邊的袁譚也是喜出望外,在佈置着東西。
郭圖等人喜笑顏開啊,在荀岑的目光之中,郭圖等人的樣子已經有了一種曾經熟悉的感覺了。
這個感覺!
荀岑心中咯噔了一下,因爲當年也就是因爲這樣的笑容,所以當初的冀州牧韓馥一下子被推翻了,而現在郭圖的眼睛之中再一次的有了這樣的笑容。
荀岑是真的慌了,若是真的如同當年的話,這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袁紹不是韓馥,同樣冀州也不必河北啊。現在的荀岑只能期望這都是自己看錯了的假象了。
荀岑的擔憂不是假的,因爲現在在袁譚袁大公子的腦海之中一直就浮現出一個東西,那就是那個叫做李世民的人,那個叫做玄武門之變的事情。
袁譚和袁尚還不同,若是此刻再袁紹身邊的是袁尚,那麼袁尚不可能有絲毫的忤逆的想法的。因爲袁尚是袁紹最疼愛的兒子,袁尚長得基本上和袁紹是一樣的。
而且再加上母親還有二哥袁熙。
他袁尚有什麼樣子的想法會去做忤逆之事呢。
在袁尚看來,只要事情不過分,父親最後的位置必然是他袁尚的,他也不需要鋌而走險、換句話說,袁尚對於袁紹那是有感情的,袁尚是真的把袁紹當做是父親來看的。
可是袁譚不同,袁譚是袁紹的長子。
出生的早,那個時候袁紹忙着自己的前途奔跑呢,如何會在意袁譚呢?再加上袁譚長得不帥,也不像袁紹,更加讓袁紹不喜歡。
後來袁譚的母親死了,袁譚更加變成姥姥不疼爺爺不愛了。
若不是袁譚一直有着嫡長子的身份,早就不知道被貶低到哪裡去了、
之後袁尚的出生,更是雪上加霜啊。
所以袁譚即便對袁紹有感情,那也是有限的,也會在這無限的溺愛小兒子之中被消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