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主母,大事不好了呀,城中火起,有敵軍衝到皖城之內了!”就在武安國一柄大錘叱吒皖城之內的時候,終於有小校急忙奔向了皖城治所,向着王宋稟報道。
“什麼?”王宋聽到小校這話之後大駭,小心臟嚇得撲通撲通直跳,都快跳出來了,想她這才下了命令幾個時辰?竟然就被攻下來了,王宋見狀嚇得花容失色啊,急忙道,“敵軍是從哪個門中殺進來的?”
小校聽到主母問話,不禁啞然,“哪個門中?”現在也沒聽到哪個門告急啊?難不成是飛進來的?但是小校可不敢大放厥詞,只得尷尬的應道,冷汗都快留下來了,“主母,屬下,屬下不知……”
王宋目光一凝,眼睛緩緩睜開了少許,甕聲道,“查!”說完這番話,王宋急忙回道治所房間之內,竟然幾乎噴出一口血來。
“主母,主母。”還未等到王宋把位置坐暖和,就又有小校來了,“主母,糧草大營遭襲,糧倉中的糧車全都被敵人強攻。”
“敵軍有多少?”王宋已經決定見勢不妙就撤退了,要是進來的人太多,那他們豈不是等死了?
“主母,……有兩百兵馬!”小校冷汗直流,實話實說道。
“兩百兵馬?兩百兵馬就將你們打的潰不成軍了嗎?”王宋眉頭皺了皺,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嘛,她可是知道糧草大營的重要性,特地留了三百人守衛呢,結果連敵人進城的消息纔剛剛聽到,糧草大營就已經被襲破了,而且糧車還被人家給推走了。
“怎麼可能?”簡直是聳人聽聞啊!王宋不得不苦笑了,究竟是哪裡來的敵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皖城呢?王宋想不明白。
“哪裡來的敵人?哪裡來的敵人?!那些守城的將士們全都死了嘛!”王宋徹底暴走了,即便只是個女子,王宋自然明白糧草的重要性,“快,快令皖城剩餘所有兵馬,務必,將搶我糧草大營的人手中的糧草搶回來!”王宋覺得太憋屈了,在自己家中,糧草竟然被二百人給搶走了?
“報,稟報主母,敵軍是江亭兵馬!”就在王宋苦笑的時候,第三個小校又前來稟報了,“主母,那黃漪……率領三百兵馬,向着治……治所殺過來了!”
小校看來對江亭突然叛亂的事情也很難相信,因爲袁胤在這的那些計策,都是爲了皖城好的,但是誰又能想到,自家之中有人背叛呢。
“江亭?江亭!”王宋狠狠的想到,“袁胤,你在皖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難道,你與江東孫策是串聯好的嘛。可是你們的主公還在我家夫君的手中,難道就不怕被殺死嘛!”
“黃漪與秦淮是江亭留下的兩員將領,但是武藝都不拔尖,難道連劉將軍都不能斬殺他們二人嗎?”王宋疑惑的問道,他留下那個劉將軍自然是有意圖的,袁胤守北門,所以他派了一個武藝比袁胤強的王將軍,而東門,他則是派了在皖城中所剩下的戰力最強的劉將軍了,但是還是攔不住嗎?
“主母,敵將中有一員大將,使得一柄流星錘,無人可擋啊!”聽到王宋的問話,來人不禁嚥了一口唾沫,厲害的不是那個姓黃的,也不是那個姓秦的,而是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姓氏的小卒子啊!
“流星錘?”王宋實在不知道會是誰,只是訝異道,“不管是誰,一定要將糧草留下,如今皖城不能出現內訌,對江亭的五百兵馬,”王宋停頓了數聲,心想五百兵馬還是很簡單的吧,凝聲說道,“格殺勿論!”
…………
再說,武安國奇襲成功,一柄流星錘是在皖城中殺的雞飛狗跳啊,袁胤這次是真的相信武安國所說的皖城,無敵手也,是什麼意思了,因爲現在那些看見武安國的皖城兵馬,要不就直接跪地乞降了,要不就撒丫子溜了,而他袁胤,也已經吐了三回了。
歸根結底,就是這武安國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就算攻擊糧草大營,都沒有浪費多少的時間,武安國單騎殺入糧草大營之中,連箭枝都不害怕,馬匹飛快,等到衝進敵人的近前,他們的弓箭就已經不管用了,然後武安國的大錘子,就像是收割機一樣,收割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命啊。
所以武安國這一路上根本就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就像是出去逛了一圈一般,將所有的糧草全都運送到了北門,然後武安國令二百人馬全都守衛在北門之處,在袁胤的帶領之下可以先行離開,而他,則是單騎又去了皖城的治所,幫助黃漪等人攻打皖城的治所,獲取錢財。
“主母,黃漪已經殺過來了,我等,要不就先行撤退。”有幕僚向着王宋建議到,現在治所之處也就剩下不到二百兵馬了,其餘的人全都去追殺那些得到糧草的傢伙了,所以治所現在的情況很危急啊。
“跑?”王宋看着皖城的這個幕僚,嫣然一笑,苦笑了起來,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我能往哪兒跑啊?”
他們都在皖城,廬江是他們護衛的地方,現在孫策在外面虎視眈眈,江亭還趁火打劫,他們就算想要跑,能忘哪裡跑呢?去江夏?還是真的如同袁胤所說,去江亭?那將軍所打下的這一片家業,不都沒有了嗎?
幕僚還想說話,但是語氣爲之一滯,對啊,就算真想要退,也得有退的地方不是?他們現在都知道,已經掉到袁胤的陷阱之中了,先是將皖城剩下的戰馬全都搶在了手中,然後再憑藉機動性,忽悠得皖城的兵馬全都追不上,而且軍令的下達也是需要時間的,四個城門上的兵馬別說能不能趕得及回來,要是真的回來了?城門怎麼守?送給江東嗎?
“唉,聽天由命吧!”幕僚想想也是,不由得就哀嘆了一聲,皖城這次內外交困了,是不敗也難咯,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藉助士族私兵的力量,但是現在皖城這等樣子,就算真的用了士族的私兵,還是等於將皖城拱手相讓了,因爲他們剩下的這點兵馬我,在加起來各族過萬私兵的情況下,完全都是被裹挾的料啊。
再有,就是這些士族與太守的關係從來就是勢如水火,要不然上次太守借糧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如此不給面子,他們要是真的想守城,哪裡會等到現在?看來他們投資,是投到了孫策這個江東小霸王的身上了。
“衆人聽令,待會兒且戰且退,爭取將黃漪的江亭兵馬斬殺於此。”王宋下命令了,但是卻沒有一點信心,有氣無力的,江亭的兵馬可是羽林軍啊,別說別的,就說這些戰力,一個頂十個有點吹牛了,但是一個打三個還是很簡單的啊。更別說,治所之中,連個會帶兵打仗的將領都沒有。
這結局,簡直就不能再明確了。
“哈哈,諸將隨我殺啊!”黃漪好久沒看到這種軟柿子捏了,之前打梅乾的時候,梅乾還有好幾千兵馬呢,現在他黃漪率羽林軍打的是幾百個都沒有戰鬥意志的治所守備軍,怎麼還會有絲毫的懼意,他現在都十分的感謝袁耀了,袁耀哪裡是給他安排了一個苦差事,這要是苦差事的話,天下還有什麼簡單的事情嗎?
看到那些守衛治所的人的潰敗,黃漪一柄戰刀,呼嘯而出,殺的那叫一個痛快。
但是,很快,黃漪就哭了,因爲那些兵馬雖然沒有戰力了,意志上面潰敗了,但還是人不是嗎,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黃漪這個傻子竟然不知道要求他們投降,而是殺人,他們的血性很快就被點燃了起來,太欺負人了。
“黃漪,你在我皖城,我自認並沒有對你江亭如何,現在襲擊我治所,你到底作何意思?”王宋害怕了,大罵道。
可是,論嘴皮子,誰能強過我們的黃漪童鞋呢?“王夫人,我江亭派人來廬江借兵,但是廬江兵馬卻將我們綁來,你們又怎麼說?”
王宋閉了嘴了,當時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因爲劉勳想要江亭的文武爲他效力,因此接受了江東的計策,獲取玉璽,順帶還將袁耀等人給綁來了。
當然,王宋要是知道袁耀是自願來的,恐怕就更無語了。她無語了,但是另一邊的黃漪就不一樣了。
“殺殺殺!”黃漪大喊着,還罵着廬江劉勳的不是,連着罵了一刻鐘都不再重複的,不但把劉勳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還把劉勳和王宋生的孩子也給罵了,最後直接轉到王宋的王家身上了。
王宋哪裡見過這種人?黃漪罵人罵的嗓子都啞了,戰刀還是在不斷殺着人,甚至連勸降都忘了,王宋聽得怒火從心頭而起,直接噴了一口血,暈了過去了。
“女人的抵抗力,還是不行啊。”
黃漪嘆道。能把人給罵的吐血暈厥,果真是一種藝術啊!黃漪現在的風采,簡直堪比後世中罵死王朗的諸葛亮一般拉風了。
後面是治所,前面是敵軍,剩下的一百多兵馬聽到最後也全都暴走了,這貨就連罵人,都不知道說一句,“投降者不死,”這是要全殺的節奏啊!廬江兵馬沸騰了,你不讓我們活,我們就咬你一塊肉下來。
於是,黃漪就看到剛纔軟塌塌無力綿羊一般的兵馬,全都張開了血盆大口,然後黃漪瞪大了眼睛,身上接連中了好幾刀,但是因爲鎧甲的緣故,黃漪還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一口血堵在喉嚨裡面,是極度難受啊。
“我靠。吃槍藥了!?”黃漪疑惑的道,他不就是意猶未盡的罵了幾句嗎,怎麼全都跟死了全家似的,不要命了?
“黃將軍!”這時候,黃漪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在喊自己,黃漪回頭一瞧,武安國單騎殺到,將後面與秦淮作戰的那些守衛東門的兵馬頓時就給衝散了,然後武安國就開始單騎殺進來,殺進去,殺進來,殺進去……
三百兵馬哭了……
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啊,全都不管治所怎麼樣了,作鳥獸散,四散而逃,聲嘶力竭道,“跑,跑!”生怪爹孃沒給他生兩條腿。……連那個什麼和秦淮作戰殺了五六十回合的劉將軍,都一錘子爆了頭!
秦淮見狀用不着自己了,也是單騎殺到,和黃漪一樣激烈的堵着敵人的反撲,二人才剛剛殺了數人,武安國一騎殺到,原來後面已經被武安國解圍了,剩下接近一半兵馬,全都投降了。
武安國一出馬,簡直就是一個頂倆,不是,是一個頂羽林軍一幫啊,一個人衝進衝出,根本不把這百十人放在眼中,那衝擊力,不過片刻,衆人的心理防線全都崩潰了,這時候武安國很合事宜的叫了一句。
“投降者不殺!”然後武安國就把大錘子舉到了肩頭之上,很明確的選擇題,……全投降了,武安國也沒空收編這些貨,於是武安國決定,……全都帶走!
將治所之內的錢糧席捲一空,武安國、黃漪等人,率領三百羽林軍,趕着由三百廬江兵馬護送着的車輛,畫面,簡直不能再醉!徒留嚇得雙腿發顫的那些治所內的人,全都被綁了之後,被留在了這裡。
黃漪和秦淮全都受了傷,而武安國身上的血,幾乎全都是別人的,只是左臂中了一箭,現在黃漪一點都不敢小看這個傻黑大個子了,就那錘,我靠,閃瞎眼睛啊!
“武將軍!”黃漪輕聲細語道,跟袁耀他都不是這個語氣,“恐怕福王殿下會收到廬江兵馬的追擊,你看這……?”袁胤就是一個文臣而已,率領二百羽林軍送糧草先走,雖然說武安國路上解決了不少去北門的兵馬,但是還是很令人擔憂啊。
武安國明白黃漪的意思,他殺得這麼痛快,很爽,但是若是袁胤死了,恐怕功勞就得大打折扣了,於是武安國一抱拳,“黃將軍,那安國就先去助福王殿下了!”考慮到,或許廬江兵馬在黃漪這兒會有再次背叛的風險,武安國又帶了兩百兵馬一起走。
等到武安國走遠,黃漪這才長長輸出一口氣,跟武安國在一起,實在是太有壓迫感了。
秦淮這時候在後面前來,抱拳向黃漪問道,“黃將軍,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沒辦法,黃漪是袁耀的姐夫,這地位,沒法比啊,
黃漪笑了笑,又恢復了那副趾高氣昂的色彩,拍了拍盔甲上面的血漬,笑道,“咳咳咳,秦淮啊,傳我軍令,全軍加腳程,加速跑!”
秦淮一愣,點頭道,“是!”
…………
“公瑾啊,你說這是……?”
城外,周瑜和孫策聽得皖城中打的火熱,而起還有火起,心中疑惑,孫策不由的出聲問道。
周瑜愣了,也沒聽說有內訌啊,而且若是真的有投靠江東的大禮,豈不是應該先送信嘛!
所以這皖城是在誘敵深入啊。
周瑜捋了捋鬍鬚,雙目半開半合,堅定的冷冷道,“主公,皖城定然在誘我軍深入,切勿中計。明日攻城,再給皖城點顏色瞧瞧!”
孫策點了點頭,霸道的目光透露出些許,不怒自威道,“罷了,皖城之計,誘惑我等,還差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