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托盤裡的咖啡和水果擺在茶几上，又給西蒙和娜塔莎各倒了一杯咖啡，蹲在茶几旁的伊芙站起身，依舊垂着眉眼，輕聲道：“老闆，我先去休息了。”
柔軟中夾雜着期待的模樣讓西蒙懷裡的娜塔莎都感受到威脅，下意識摟緊了一些。
西蒙笑着將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的女人輕鬆推起，然後把面前腳步明顯遲疑的高個女郎攬過來，笑着道：“我看看，你好像胖了？”
稍微在乎自己外貌的女人都會對‘胖’這個詞比較敏感，伊芙順着男人力道在他腿上坐下，儘量把自己縮小一些，聞言下意識道：“沒有，是瘦了的。”
說着瞄見西蒙嘴角的笑意，意識到他是故意，不好意思地重新垂下頭顱。
西蒙嫺熟地順過懷中女郎被貼身咖啡色打底衫包裹的某處，笑着道：“肯定是胖了，不會是二次發育吧？”
伊芙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羞赧地把腦袋埋在男人胸前，抿起薄薄的脣，避免自己發出什麼聲音。餘光注意到娜塔莎·利普斯金又在旁邊坐下，很希望西蒙能把她打發走，當着其他人面，太羞人。
某人似乎感受到她的心聲。不過，似乎，又有些偏差。
西蒙摟着懷裡幾乎要縮成一團的高挑姑娘，對旁邊娜塔莎道：“這邊不是做了名冊嗎，拿來我看看。”
娜塔莎·利普斯金瞄了眼伊芙，答應一句，起身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這處開放式客廳，轉向走廊左側。
等娜塔莎身影消失，西蒙伸手解開伊芙的馬尾，欣賞着頭髮披散後女郎的氣質變化，一邊問道：“最近怎麼樣？”
最近？
伊芙腦瓜裡算了下某人都多久沒來過烏克蘭，有些幽怨，嘴上還是道：“很好啊，”回答問題應該擡頭，於是能和他對視，還主動找了個話題：“老闆，你這次會待多久？”
“三天吧，週五回去。”
本就知道他不可能停留太長時間，三天也在預料之中，小小地點了下頭，接着又主動道：“我最近看了《泰坦尼克號》。”
“嗯？”
“很好看，”伊芙笨拙地推進着話題：“聽說，這部電影票房很高呢。”
西蒙笑問道：“是不是也開始幻想遇到自己的傑克了？”
伊芙輕輕搖頭：“沒有。”
說話時依舊望着面前男人，明白這不是她的傑克。
而是，自己的王。
哪怕好幾個月都沒見，但，當日常所做的一切都和他有關，當每天都能看到聽到大量與他相關的信息，不知不覺，也就覺得自己就是屬於他。還有些明白那些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和偶像接觸過幾次的狂熱追星族爲什麼能那麼沉迷。
西蒙感受着懷中姑娘目光裡的情緒，低頭在伊芙脣上啄了下，說道：“做管家應該很枯燥，我給你換一份工作吧？”
伊芙眨了眨眼睛，一時不明白男人爲何這麼說。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再次響起。
娜塔莎返回，懷裡抱着厚厚的幾本名冊，伊芙看到這些，突然也明白過來。
那麼多那麼多的女人，他顯然是在顧忌她的感受。
至於……當然是有些吃味的，不過，伊芙也明白，如果真換了一份工作，或許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他，甚至，他可能會把她忘掉。於是搖頭，堅定中還帶着幾分委屈，重新把腦袋搭在他肩膀上：“不要。”
西蒙當然不會勉強，接過娜塔莎遞過來的一本名冊。
翻開。
不知道娜塔莎是不是故意，瞄了眼目錄，西蒙表情就多出幾分微妙，翻到內容，第一頁就是一張合照，非常相似的母女四人，標着姓名，四個‘契爾洛娃’。
大小四個，都是嬌豔如花。
縮在西蒙懷裡的伊芙也悄悄看向男人手中的名冊，見到這幅合照，不自然地小小扭動了下身子，暗暗生出了些真荒唐的小念頭，又悄然散去。
自己，還有……妹妹，反正是沒立場想這些。
更何況，以這個男人的滔天煊赫，潛意識裡，她也就不知不覺認爲，這沒什麼。
西蒙把名冊放在伊芙裹着黑色長褲的修長雙腿上，饒有興致的翻閱，感受到懷中女人輕微的動作，低聲問道：“覺得怎麼樣？”
看完了合照和單人寫真，轉眼已經翻到了又一組，還是大小三人。
伊芙即使內心不覺有什麼，也不想發表太多看法，不過，既然男人問起，她想了下，還是道：“她們其實挺可憐呢，能來到老闆身邊，也是幸運。”
西蒙道：“你這麼覺得？”
伊芙疑惑，趁機再擡頭看了男人一眼。
西蒙笑道：“他們爲了討好我才蒐羅來這麼多女人，如果我明確表示不需要，或許就不會有眼前的名冊了。”
“不是啊，”伊芙反駁：“是納吉耶夫他們，如果老闆不要，她們可能就要在度假村裡……”
“呵，這其中其實是存在道德悖論的。”
伊芙又擡頭瞄過來一眼，不再說話，還有些疑惑。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爲自己開脫嗎？
“因爲我是個壞蛋啊，”西蒙低頭在伊芙額頭上吻了下，笑着道：“你喜歡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伊芙察覺自己被看穿了心思，不好意思地再次垂下腦袋，對於他的問題也故作無視。
這讓自己怎麼回答？
而且，或許他……但對於她，乃至他們一家人而言，他就是很好的那一個。
其他的，她可管不了。
西蒙和伊芙隨意說着，很快翻完了面前特意列出來的這一冊，最後在封皮上拍了拍，對旁邊的娜塔莎道：“這一冊的都喊來，另外，地下泳池的水溫調一下，讓她們在下面等着。”
娜塔莎聽西蒙這麼說，怔了下，很快用她特有的嗲媚嗓音答應一句，起身離開去安排這件事。
縮在西蒙懷裡的伊芙又動了動，再次擡眼瞄了下某人。
剛剛……可是超過20人呢，還都是……
哪怕她一個女人，想到某些畫面，都難免有些臉頰發熱。
西蒙注意到伊芙的打量，笑着道：“只是喊來我當面看看，我也不是神啊，受不了一次那麼多。吶，等下我們一起去看。”
伊芙紅着臉：“我等下，先去休息。”
西蒙又拿過一冊。
顯然經過分類，這一冊都是個子非常高挑的模特級別女孩。
由於Elite將自己的烏克蘭總部設立在裡夫尼的緣故，再加上這邊的刻意推動，包括舉辦一些娛樂時尚賽事之類，過去幾年，烏克蘭很多追求模特夢想的女孩都紛紛向這邊匯聚。
西蒙能猜測這一冊厚度幾乎是剛剛第一冊兩倍的女孩們肯定是格蕾絲給自己挑選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這一冊女孩的特點，伊芙似乎有些緊張，身子都僵僵的。
西蒙安撫地摩挲着女郎腰肢，笑着道：“其實我不喜歡個子太高的。”
於是伊芙身子更僵了。
好吧。
悠閒地翻閱着專門製作的精美寫真名冊，大飽眼福，一邊也和伊芙偶爾聊幾句，如此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很白的娜塔莎再次出現，提醒西蒙地下泳池的水溫已經調好，另外，剛剛的那些女人也陸續抵達，已經有幾個等在泳池。
西蒙便起身。
伊芙想起妹妹向自己抱怨某人讓一羣妖精把她折騰到崩潰的事情，到底沒有跟過去，一是不想他掃興，還有，也有些擔心，他確實很壞，可能會和對妹妹一樣欺負她。其實倒是不怕被欺負，只是，真那樣就太丟人了。
……
第二天照例在溫軟交疊中醒來，數了數，昨晚事後，本來的七個女人跑掉了三個，其實留下也沒用，大牀到底不夠大。
很是盡興的一夜，也就沒有貪戀，吃過早餐就早早離開巴斯夫湖畔的莊園，開始一天的行程。
上午要去UFMS的總部基地。
對於這支相當重要的私軍，西蒙每次過來都會特意去看看，顯示存在感。
乘坐了直升機，因此午餐之後就得以返回。
下午一點鐘，又來到城市東北部前年開始建造的大型安置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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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開始啓動的大型安置工程目前已經容納了16萬人，而且還在持續建造當中。除了統一規格的公寓樓，這邊還建造起了學校、醫院、超市、影院等配套，幾乎就是一座新城。
不僅如此，與新城接壤的汀科拜爾、諾基亞等品牌的最新代工基地也全部都在規劃或建造。
西蒙規劃中的終極目標，就是一直向北擴張，不斷擴張，直至與城市北部30公里的度假娛樂區域接壤。
當然，這一目標可能就需要至少10年時間，到時候，裡夫尼或許會成爲東歐地區一座擁有千萬人口的超級大都市也說不定。
現階段的歐洲還一個千萬級別人口的大都市都還沒有，不過，西蒙覺得裡夫尼想要實現這一目標，並不是沒有可能，維斯特洛體系爲裡夫尼制定的發展策略，就是最大程度利用烏克蘭乃至整個東歐地區的廉價人力資源。
只說烏克蘭，當整個國家都凋敝頹落，只有裡夫尼擁有大量的工作機會，人口肯定會大批向這邊聚集。同樣，整個東歐地區，哪怕大部分東歐人嚮往的都是去西歐，但如果裡夫尼的門檻足夠低，肯定還是會吸納大量人口。
作爲一個計劃輻射整個歐洲、西亞、北非和中東等區域的輕工與代工中心，未來的裡夫尼也撐得起這樣的人口容量。
其實很多經濟過於集中又人口衆多的國家，都會出現大比例人口向國家核心都市區極度聚集的狀態。典型的就是日本東京，全球第一，當下就已經擁有超過3000萬人口，相當於整個日本人口的四分之一。
說白了，哪裡有機會，人口自然會流向哪裡。
西蒙也挺期待將一個最初只有20萬人口的小城打造成擁有千萬級別人口大都市的一天。
結束白天的行程，西蒙傍晚時分又趕往裡夫尼北部的溫泉度假村。
不是爲了跑來享樂，還是正事。
西蒙當初部署用於控制裡夫尼地下勢力的一些暗棋，最近兩年可謂發展迅速，不僅已經將勢力擴展到了整個歐洲，羅夫諾黑幫的威名甚至已經發展到了北美和拉美。
主要是相關‘從業人員’的質量實在太高。
衝鋒陷陣的是前蘇聯軍方精銳，出謀劃策的是前克格勃特工，甚至，連提供某些方面技術支持的，都是蘇聯時期的頂級科學家，這樣的陣容，面對其他國家往往由社會底層構建的幫派勢力，優勢可想而知。
更何況，羅夫諾黑幫幕後還站着實力強大的羅夫諾幫，乃至整個維斯特洛體系。
這個世界，就像道家的陰陽八卦，有光就有暗，有正義也肯定不缺邪惡，如果只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完全可以一直待在光的一面或暗的一面，但對於金字塔頂層而言，很少有誰能保持純粹。
太純粹的人，無論是完全的正還是徹底的邪，結果通常都不會太好。
因此，站在一定位置上，擁有堂堂正正處理大部分事情能力的同時，遭遇到一些不正當手段，也必須擁有應對的能量或勢力。
西蒙更不是一個純粹的人，當然也更在意這一點。
羅夫諾黑幫的迅猛發展，自然也是西蒙刻意扶植的結果，不追求什麼利益，以西蒙現在的身家，沒必要，就只是，當遇到如同當初索菲亞收到意大利黑手黨子彈那樣的情形時，擁有以牙還牙以惡制惡的一把妖刀。
畢竟這個世界很多時候的很多人是不講道理的。
西蒙晚間和羅夫諾黑幫的兩位主要頭目，尤里·亞古舍夫斯基和鮑里斯·奧爾列維奇討論的主要話題，就是佈局拉美。
歐洲這邊，羅夫諾黑幫已經完成了各個主要目標的滲透，並且已經站穩腳跟，接下來就是不斷壯大。
相比起來，北美和拉美就弱上很多。
北美目標太明顯，很容易成爲靶子遭遇不必要的麻煩。
西蒙又需要一些能就近的地下勢力，因此最好就是拉美，特別是與美國毗鄰的墨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