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敏聞言，揚起那張浴後素顏狀態下相比平日裡精明幹練更柔和幾分的漂亮臉龐：“老闆，什麼？”
正說着，林圭莉捧着一個托盤過來，把紅酒和水果放在旁邊茶几上，學着金素敏的模樣，在西蒙另外一側跪坐下來。
西蒙一時間沒有回答，想了下，問剛剛偎過來的林圭莉：“山舞呢？”
“江小姐說去休息了，由我們兩個服侍老闆，”林圭莉同樣仰着一張素顏的精緻臉龐：“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西蒙再次看向膝蓋上的平板電腦，隨意滑動欣賞着一張張漂亮女人的照片，彎起嘴角：“有問題啊，肯定有問題，去把山舞喊過來。”
林圭莉倒是沒有起身，只是伸手拿起茶几上一個小巧的通話器，播下按鈕和對面說了幾句。
江山舞很快出現，身上還穿着黑色的西服套裝，只是換掉了高跟鞋，顯然並沒有休息，應該是在自己房間裡繼續處理一些工作，畢竟能走到西蒙身邊，遠不是隻擁有一張漂亮臉蛋就可以的。
見房間內兩女模樣，江山舞同樣如同乖巧小貓一樣在西蒙正前方腳邊跪坐下來，仰着臉：“老闆，有什麼事情嗎？”
西蒙繼續划着面前的資料，隨口問道：“泰熙呢，我今晚怎麼沒見到她？”
西蒙說的是成泰熙。
這算西蒙在韓國比較親近的一個女人，今晚派對上很多妖精都出現，其中不乏被西蒙標記過的，但此時回到這邊，纔想起來，好像整個酒會都沒有發現成泰熙過來給自己打招呼。
顯然，女人今晚並沒有出席酒會。
江山舞見西蒙問起成泰熙，目光裡小小的心虛一閃而過，表情依舊鎮定：“成小姐去濟州島了，那邊有老闆的一個莊園正在建造，最近需要照看一下。”
“哦，”西蒙應了聲，擡手勾起面前姑娘要低下來的頭顱，又在面前平板上敲了兩下：“和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江山舞被自家老闆挑起下巴，與男人對視，表情疑惑：“老闆，什麼啊？”
西蒙笑笑，指了指江山舞身後茶几：“上去。”
江山舞有些不好的預感，還是乖乖起身，退到身後與白色布藝沙發配套的寬大原色實木茶几上，身體後仰，雙臂撐在身後，表情可憐兮兮，姿態卻又帶着幾分自然而然的誘惑。
西蒙無視江山舞的可憐小表情，拍了拍一側金素敏的腦袋，對身邊兩女道：“去，幫我好好教訓一下。”
金素敏和林圭莉都和自家老闆有過親密相處，當然知道男人話語裡的‘教訓’是什麼意思，看了眼茶几上臉蛋已經紅潤起來的江山舞，兩女對視一眼，也聽話地起身，來到茶几上，把江山舞欺在中間，最後朝自家老闆確認一眼，開始動手。
江山舞不敢反抗，隨着兩女動作，臉蛋愈紅，很快道：“老闆，我，只是陳姐說的……”
話到這裡，又是停住，小小猶豫的模樣。
西蒙擡頭看過來：“嗯？”
被自家老闆目光盯着，江山舞又小小遲疑，到底還是很快招認：“陳姐說，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林圭莉和金素敏其實都豎着耳朵，聽江山舞這麼說，雖然都懂漢語，卻是迷惑。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大概能理解，只是，和當下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西蒙卻是立刻明白。
同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身邊，爲什麼這段時間女人總是一打一打的。
因爲某個妮子摸透了自己的性格。
西蒙是挺念舊的一個人。
對於女人，更是如此。
不過，顯然啊，站在某個妮子的立場上，肯定不希望西蒙記住太多女人，於是就挑選很多，然後，不停換，不停換。西蒙是‘人不如故’的性格，但，如果換的太勤，數量太多，那就成了女人如衣服，這樣的話，當然是‘衣不如新’。
就像前幾天在中國，西蒙的那些女人，前後沒見幾個，倒是隻記住了一個名字的虞聽雨那羣小妖精出現跳舞助興。再就是韓國這邊，西蒙標記過的女人，面前平板電腦裡一個沒有，全是新的。
某個妮子甚至還把與西蒙比較親近的成泰熙提前打發離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還是陳晴的爭寵心思，不希望突然又有太多女人得到西蒙的青睞。
想到這裡，西蒙只是笑了下，倒也沒什麼介意。
其實吧，西蒙骨子裡也是一個不希望有太多牽絆的人，這樣也不錯。
雖是這麼想，擡頭注意到茶几上三位姑娘停下動作，等待他吩咐的模樣，西蒙故作皺眉地開口示意：“繼續，竟然敢算計我，今晚先罰你，抽空再找小晴算賬。”
……
第二天是11月9日。
週一。
按照中國農曆的節氣劃分，前些日子已經立冬，地處北方的韓國天氣更冷。
西蒙早晨卻是在溫香交疊中醒來。
捧着一套衣物的江山舞帶着堅持一起跟過來的林圭莉和金素敏進入主臥，西蒙恰好洗過澡出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只裹着浴袍的美婦人，大牀被下同樣還有女人在熟睡，或者假裝熟睡。
稍稍點頭招呼，西蒙來到外間，女人們連忙跟出來。
林圭莉幫自家老闆脫掉浴袍，另外兩女開始服侍穿衣，一起出來的美婦人想要上前幫忙，被林圭莉目光掃了一下，又乖乖退開。
三位姑娘雖說殷勤服侍，還是難免幽怨。
昨晚本以爲水到渠成，結果，男人還是從平板電腦中另選了兩套‘衣服’。
大小五個女人。
西蒙穿好衣服，坐到旁邊沙發上，擡腳任由江山舞和金素敏幫自己穿鞋襪，一邊示意站在旁邊的尷尬女人，對同樣被兩女小小擠開沒了活計的林圭莉道：“這個，好像和上次的一個女孩很像？”
林圭莉點頭：“是的，她叫全尚荷，是上次八個女孩中全恩京的姑姑。”
說到名字，林圭莉還沒忘陳晴交代的自家老闆習慣，特意換了漢語。
站在旁邊的全尚荷聽不懂英語，倒也意識到兩人在談論自己，見男人說着又看了她一眼，連忙躬身露出謙卑的笑。
這……
如果自己沒認錯，似乎也不會認錯，總之，這可是西蒙·維斯特洛啊。
從昨晚開始，全尚荷已經在想着，接下來，自己肯定能去美國了。雖然吧，昨晚和女兒一起……但，這可是西蒙·維斯特洛，這樣的大人物，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另外還有母女三個一起呢。
西蒙只是瞄了女人一眼，又看向林圭莉，問道：“怎麼回事？”
林圭莉也不隱瞞，說道：“全尚荷的丈夫鍾申浩在仁川的一家SK煉化工廠擔任高管，SK要把煉化工廠轉到中國，仁川的工廠關閉，鍾申浩鼓動工人鬧事被抓起來，本來要坐牢的，恰好剛從美國回來的全恩京打電話求情，陳小姐就網開一面，還打算啓用對方。隨後調查，發現鍾申浩的妻子女兒很漂亮，陳小姐又開出了懲罰和交換條件，鍾申浩答應了。”
“哦。”
西蒙應了聲，倒是沒追究更多細節。
兩女幫自己穿好鞋子，西蒙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
全尚荷見西蒙·維斯特洛沒留什麼話語就走出門，連忙追上，當然不敢阻攔那個男人，只是扯住落在最後的林圭莉，訥訥中帶着期待：“林……林助理，這真是西蒙·維斯特洛嗎？”
林圭莉無奈停步，心說你都被睡了還不知道睡你的男人是誰啊。
內心吐槽一句，林圭莉還是微微點頭，道：“回去繼續睡吧，你們可以休息到中午。”
全尚荷從林圭莉這裡得到確認，瞬間感覺心跳都加快了幾分，搖頭道：“我不困，林助理，我……你……我……”
林圭莉見全尚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甩開她還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既然不困，我讓人給你送衣服過來，提醒你，安分一些，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有什麼奢望，你只是維斯特洛先生昨晚的牀伴而已，過了今天，或許你再不會見到他了。”
全尚荷聞言，頓時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識再次扯住林圭莉衣袖：“這怎麼行，林助理，昨晚可是我……和千音，我是說，我和千音能去美國嗎？”
林圭莉不耐煩搖頭：“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我要見維斯特洛先生，”全尚荷說着，看了眼房門，自己又不敢率先出去，只能繼續扯着林圭莉衣袖，還有些頭腦發熱：“林助理，我，我想這種事，維斯特洛先生肯定不想讓外人……”
啪——
全尚荷話沒說完，本就不耐煩的林圭莉已經擡手抽了過來。
全尚荷與林圭莉相當的一米七出頭高挑個子，還比林規律要豐腴一些，只是沒防備，被一巴掌打來，頓時踉蹌幾下，身形不穩，摔倒在地毯上。
火辣辣的刺痛傳來，摔倒在地的全尚荷捂着臉龐，擡頭看向林圭莉，想要開口，對上女郎狠厲的目光，剛剛升起的一些憤怒反抗心思頓時消散一空，反而溢出了眼淚，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林圭莉已經按下了待在手上的召喚器，片刻後，四位女衛出現在臥室門口。
“看好她們，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離開這個房間。”
只是這麼交代一句，林圭莉就轉身離開。
來到樓下一個小餐廳，西蒙和另外兩女已經坐在餐桌旁，林圭莉稍稍遲疑，聽到男人的吩咐，才走過去一起坐下。
西蒙等旁邊女侍低聲詢問林圭莉需要些什麼之後離開，跟着道：“怎麼了？”
“沒什麼。”林圭莉露出微笑：“老闆剛剛在聊什麼？”
“對於韓國這邊機械重工產業的安排，”西蒙道：“中國這樣一個大國，未來二三十年，想要完成工業化，對於各類型機械的需求是海量的，韓國在這方面不僅擁有相當的積累，而且，限於本身市場緣故，也只有走出去，才能得到進一步的擴張。’
林圭莉聽自家老闆說完，點頭道：“知道老闆對這一領域非常重視，我們一直有跟進呢，過去一年我們已經拿下了幾個危機之前韓國財團在中國的合資項目，下一步就是繼續加強與中國的合作。”
“不只是合作，”西蒙道:“重工機械領域，如果說積累，韓國還是不如日本以及歐美，因此，想要得到持續的發展，韓國相關產業就必須與中國達成全面合作。”
林圭莉道：“問題是，老闆，這樣會涉及到大量的技術轉移，美日和歐洲等國家會同意嗎？”
“這就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了，”西蒙道：“韓國的出路，其實就是對日本的各項產業進行替代，而中國即將崛起的市場，是你們完成這種替代的唯一機會。如果礙於西方的限制，你們不願意這麼做，或者消極應對，結果只會把好處留給西方。”
說到這裡，西蒙很快露出微笑：“當然，這肯定影響不到我，因爲我就是西方。”
林圭莉點點頭，內心盤算，還想到自己在財經部工作的父親，總之，這件事確實需要好好規劃一下，畢竟各大財閥旗下，其實都有着重工機械業務，由於金融危機的緣故，再加上韓國在相關領域與美日德等國比起來優勢並不明顯，如果沒有自家老闆的支持，相關產業，很可能會在這次危機結束之後，也徹底衰落下來。
與其如此，當然還不如和中國達成全面的合作。
曾經的歷史上，一場經濟危機，讓韓國很多從朴正熙時代開始積累數十年的產業都陷入停滯，其中就包括重工機械。韓國在相關產業的積累或許不如美日德這些國家，但與中國相比，還是領先十年以上。
這一次，西蒙提供足夠的資金，並指明方向，算是爲韓國重工機械領域指明一條出路。當然，再次發展起來，無論是中國還是韓國，相關領域的利益大頭，肯定是在維斯特洛體系這邊。
有人得有人失。
最終被擠兌的，只是美日德等國的老牌巨頭。
繼續聊了一些細節，吃過早餐，西蒙要離開去青瓦臺與金大中進行一次秘密會面，這次是江山舞和林圭莉一起隨行。
大家在別墅前上車的時候，臨時有一份包裹送來。
這是最新一期的《福布斯》雜誌。
亞洲比北美早半天時間，大洋彼岸要在12個小時之後纔會看到這份雜誌上架銷售，對於西蒙而言，提前拿到樣刊當然不是問題，實際上，這一期《福布斯》雜誌即將發佈的‘1998年美國400富豪榜’榜單數據，西蒙提前就已經知曉。
林圭莉沒能搶到和自家老闆坐一輛車子的機會，只能上了另外一輛車，看着江山舞拿着那份雜誌跟男人一起上車，難免好奇。
自家老闆的個人財富，今年又會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