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的事情太縹緲，陳晴很快還是決定先關注當下。見自家老闆快要翻完那份檔案資料，頓時又帶着點邀功：“老闆，這批人怎麼樣，我親自參與挑選的哦？”
西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讓陳晴莫名其妙道：“我最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
西蒙點了點面前資料：“這些人, 太優秀了。”
陳晴更加疑惑：“老闆，優秀難道不對嗎？”
“如果是純粹爲我們自己服務的人才，當然是越出色越好，”西蒙道：“不過，如果將來打算放在其他位置，比如安插到韓國當局內部，優秀可能就成爲障礙了。”
這還是東歐那檔子事情讓西蒙意識到的一個問題。
簡單來說, 太優秀的代言人，很容易就產生自己的想法, 乃至完全獨力的個人意志。
最典型的一個，正是某人。
開始的開始，無論是老葉，還是一羣寡頭，都以爲自己挑選了一個很好控制的代言人，因此在選舉階段盡力搖旗吶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陳晴稍微斟酌，也明白過來：“老闆的意思是，太優秀了，可能會失控？”
“沒錯，”西蒙看完最後一頁檔案, 合上厚厚的文件夾, 靠在皮椅上，說道：“所以，我們需要調整，全方位的調整。”
陳晴下意識問道：“怎麼弄啊？”
西蒙已經有所考慮, 說道：“我們還需要一批，大概就是……首先，皮囊要好，然後，智商不能太高，再有，善於表達，善於蠱惑，善於誇誇其談，最最重要的，內裡要平庸，絕對不能有太多真才實學。對了，最好貪婪一些，自私一些，利益捆綁，纔是最簡單也最牢靠的控制手段。要知道，將來哪怕我們用一兩億美金去砸一個人，但這筆錢，放在國家層面，根本不算什麼。”
陳晴稍稍總結了下，也豁然開朗：“老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儘快推動，其他地方，我也會安排人試試，而且……”西蒙說着，再朝面前文件示意了下：“區別於我們手中的精英，對於這些人，不需要太明確從屬關係，只需要敲定目標，因勢利導。”
陳晴又不明白：“爲什麼不抓牢呢？”
西蒙笑道：“因爲節省成本啊，而且，我可不想養一羣蠢貨，萬一養聰明瞭呢。總之，看情況偶爾給一些好處，就足夠了。”
陳晴這才瞭然，露出壞壞的笑：“老闆英明。”
西蒙沒理這個馬屁，想了想，接着道：“這部分人可以廣撒網，我要的就是他們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核心的棋子還是要有一些的，也不能全部放養，總之，你拿捏尺度。”
陳晴點頭表示記住，跟着建議：“老闆，還有呢。要用起來，真是失敗的蠢貨也幹不成事情啊，所以，我們必須把他們包裝成至少社會意義上的成功者，恰好，這個過程也可以用來實現對他們的控制。”
“好想法。”
BJ到首爾只有不到1000公里的距離，兩人只在書房裡聊着各種事情，波音767轉眼已經抵達。
下午還剩一些時間，下了飛機，一行人直接趕往漢江北岸的梨泰院。
西蒙位於梨泰院君悅酒店旁的莊園已經基本落成，正在進行後續裝修，因此打算親自看看。
當初爲了這處山間豪宅，出於隱私考慮，還連帶買下了旁邊的君悅酒店。莊園佔地5公頃，或許與西蒙在其他地方動輒幾十上百公頃的物業無法比擬，但在寸土寸金的首爾，如此黃金地段的莊園，絕對是獨一份。
要知道，三星李家同樣在附近的物業，前些年被調侃爲李氏宮殿，佔地也只有1.1公頃，迫於輿論壓力，其中一部分最終還被開發成對外開放的美術館。
畢竟李氏家族在韓國依舊有着諸多競爭對手，還有着相互牽制的青瓦臺當局，立場各異的韓國媒體自然也不會全都賣面子給三星。
相比起來，西蒙在這邊豪宅的建造卻沒遇到什麼波瀾。
這一方面是因爲維斯特洛體系對韓國的深度滲透，韓國當局和媒體敢追着李家各種挑刺指責，卻不敢對西蒙過於說三道四，因爲真會碰一鼻子灰的。
另一方面，歸根結底，韓國人骨子裡和日本人差不多，或者，還不如日本人，韓國人習慣性表現的很極端，但其實就像河豚，努力鼓成球，自以爲強大，但只會被人拿來擦皮鞋。
總之就是，西蒙·維斯特洛這樣的大人物要建造一棟超級豪宅，很正常啊。
離開梨泰院，回到這次下榻的江南區南部山間豪宅，時間已經是傍晚六點多鐘。
吃過晚餐，簡單休息，這邊就開始陸續有客人到來。
晚間的酒會主要還是招待一羣地頭蛇，重點是最近沸沸揚揚的現代鄭氏家族幾位核心。
七點鐘開始的酒會，西蒙大概七點半纔出現。
剛剛進入大廳，某個姑娘就完全不再矜持地走了過來，故意插在西蒙和陳晴之間，把某個妮子擠開，挽住男人手臂，還抱怨：“西蒙，如果不是爸爸說起，我又差點要錯過了。”
是三星的李大小姐。
西蒙掃了眼大廳內神情各異的衆人，才轉向身邊姑娘，微微側頭，微笑輕聲道：“你這麼公開，想過後果嗎？”
其實，主要是之前的歐洲之行，讓李大小姐徹底確定了心思。
聽男人這麼說，長公主殿下白眼過來，卻也放小聲音：“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嗎？”
“不是這個，”西蒙道：“問題是，你公開了，再想離開我找其他男人，這會讓我非常沒面子。”
李大小姐一副傲嬌模樣，故意大睜着眸子追問：“然後呢？”
西蒙反過來伸手環住身邊姑娘纖腰：“想知道，你試試看啊。”
“混蛋啊，”李大小姐輕嗔一聲，眼看進入人羣，只能停住這個話題，不過還是幽怨道：“我本來還想第一時間和你分享好消息呢。”
西蒙朝若無其事迎過來好像自己身邊不是他女兒的李健熙伸出手，簡單寒暄，又和李健熙身邊看自己妹妹目光裡多少帶着些警惕的三星太子爺聊了幾句，便走向另外的客人，一邊問道：“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