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普雷河畔的公寓內。
五層的公寓,一二層是保鏢女僕們的居所,三四五層是主人家的私密空間,其中第四層和第五層還被改造成了一個擁有二十多個房間的大複式。
A女郎艾莉森·諾瑞斯安排好這次跟隨西蒙一起趕來歐洲的一衆隨行,又敲打了一番歐洲女僕團隊四個不安分的女郎,這才向樓上走去。
在第三層自己的臥室裡脫掉黑色套裝,換上一套稍顯居家卻並不隨意的淺灰色套頭衫和白色長褲,簡單在穿衣鏡前補了一下妝容,A女郎抱着一個文件夾來到五樓。
西蒙正在五樓可以俯瞰施普雷河的一間起居室裡打電話。
注意到這種情形,艾莉森並沒有湊過去,轉向公寓主臥幫這次一起過來的B女郎整理男主人的行李。
B女郎貝琪·霍普同樣已經換上了米黃色套頭衫和黑色修身長褲,顏色不同,款式卻一模一樣。
男主人喜歡某種齊整的秩序感。
能夠跟隨西蒙旅行的次數不少,這次男主人身邊卻沒有女人,機會不錯。
當然,雖然本能地抱有某些念頭,但幾年下來,一衆女郎也都發現一個事實,想要爬上男主人的牀,可能性很低。
除非她們離開。
就像女管家愛麗絲·弗格森那樣。
聰明的姑娘們大致也明白這是爲什麼。
女僕爬上了男主人的牀,總是難免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也就很難再堅持自己的本分。
第一任女管家索菲亞·費西成爲梅麗珊卓公司掌門人,第二任女管家愛麗絲·弗格森成爲亞馬遜網上商城的負責人,C女郎克萊爾·蓋伊擁有了自己價值10億美元的公司……有着這樣的前例,AB兩女郎都清楚,只要做好這份工作,又展現出足夠的能力,她們的未來都不會太差。
不過,這樣的機會似乎也並不算多。
因此儘可能避免其他女僕引起西蒙注意,也成爲她們非常在意的事情。
哪怕是表面和諧的ABCD,其實都存在着競爭。
當然,現在C不需要再和她們競爭了,愛麗絲一系上位的佐伊·帕克斯等女郎卻也虎視眈眈。
整理好臥室,兩女離開房間,西蒙也已經打完了電話,依舊靠在起居室臨窗沙發上,手中翻看着一份厚厚的劇本。
艾莉森帶着剛剛的文件夾來到西蒙身邊,瞟了眼劇本,只捕捉到《真實羅曼史》的名字,就悄然收回目光,道:“老闆,我們剛剛又收到了幾份邀約。”
西蒙目光沒有離開劇本,只是嗯了聲,示意B女郎繼續。
艾莉森道:“一份來自寶馬家族,後天中午的酒會,另外一份來自德國康斯坦丁影業董事長伯納德·艾辛格的派對邀請,時間是後天晚上。”
趕來歐洲之前,西蒙的日程就已經確定。
計劃在德國停留兩天時間,後天趕去赫爾辛基,停留一天,週末兩天會在佛羅倫薩度過,下週一返回北美。
德國這兩天時間,從今天中午開始,時間也都已經全部安排好,一連串的餐敘會面酒會派對。
到了西蒙現在的位置,很多應酬都不可避免。
如果總是迴避各種各樣的社交活動,結果其實會非常嚴重,就像曾經的霍華德·休斯,因爲強迫症導致的避世隱居,缺少與外界的聯繫,休斯晚年,幾乎就是身邊一幫高管助理的傀儡。
康斯坦丁影業是最近幾年德國實力最強的一家電影公司,至於寶馬家族,更不必說。
對方顯然也已經打聽過他的行程,今天和明天肯定是沒時間,因此都約在了後天。西蒙如果願意,完全可以將其他行程向後推一天。
考慮了片刻,西蒙道:“康斯坦丁的派對就算了,你聯繫艾辛格,如果感興趣,明天早上可以一起用餐。”
明天早上原本約了艾拉·多伊奇曼,A女郎聞言道:“那麼,多伊奇曼先生呢?”
西蒙道:“一起啊。”
艾莉森點點頭,接着道:“寶馬那邊?”
西蒙把手中的劇本翻了一頁,反問道:“邀請是以誰的名義發來的,喬安娜·科萬特,還是她的一對子女?”
A女郎頓了下,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夾,才道:“喬安娜·科萬特。”
西蒙道:“那麼,你安排一下,我們後天中午參加過酒會再離開。”
艾莉森點頭應是,目光中卻帶着些好奇。
西蒙注意到A女郎的神色,笑着打量了下艾莉森被貼身套頭衫和長褲包裹的修長妙曼身材,道:“A,你知道喬安娜·科萬特是誰嗎?”
艾莉森搖了搖頭。
茶几旁剛剛幫西蒙端上咖啡的B女郎擡了擡腦袋,卻沒有說話。
西蒙沒有繼續賣關子,道:“喬安娜·科萬特也算是一個很傳奇的女人,她和你們一樣,最初也是一位女傭,後來擔任寶馬第二代繼承人赫伯特·科萬特的秘書,並且在隨後一些年再次上位,成爲赫伯特·科萬特的第三任妻子。1982年赫伯特·科萬特突然去世,喬安娜·科萬特擠掉了赫伯特·科萬特的其他幾位子女,拿到了包括寶馬股份在內的科萬特家族大部分財產,成爲德國商界最富有且最有權勢的寡婦。”
西蒙的敘述很平淡,然而,哪怕是知道一些寶馬家族逸聞的B女郎,聽完喬安娜·科萬特的生平,也不由生出一些嚮往。
這纔是真正的厲害女人啊。
艾莉森目光中也閃過一些神往,卻是很快壓下去這股情緒,道:“老闆,距離中午還有些時間,你要先休息一下嗎?”
歐洲這邊是上午,北美那邊卻是後半夜。
西蒙接過B女郎遞過來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了看手錶,柏林本地時間還不到上午九點半。
中午是丹妮莉絲娛樂主辦的一次招待各方電影人的酒會,十二點鐘開始,由艾拉·多伊奇曼主持,西蒙哪怕是去晚一些甚至不去都沒什麼,他當然不打算缺席,卻也因爲長途旅行感到了一些倦意。
於是起身道:“我休息兩個小時,十一點半喊我。”
艾莉森答應着,擡手做了個指引手勢。
公寓很大,西蒙自己可不太容易找到主臥。
來到兩女不久前整理好的主臥,艾莉森推開門,接過西蒙脫下來的外套,看着男主人高健挺拔的身形,想起剛剛西蒙說的事情,下意識跟了進去。
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轉身發現西蒙正坐在大牀邊微笑着望向她。
艾莉森有些遲疑又有些躍躍欲試地望過去,沒有男人的吩咐,她就沒有再挪動腳步。
西蒙只是打量片刻,就微微搖了搖頭,道:“好了,出去吧。”
頓時涌出一股失望。
知道主動也沒用,艾莉森只好退出臥室。
心底剛剛升起的某些幻想也隨之破碎。
自家老闆,到底不可能是什麼寶馬的二代繼承人。同時也再次意識到,自家老闆娘,似乎比老闆更加恐怖。
老闆身邊也有一個女助理。
然而,一干女郎們,卻從不認爲女助理能把老闆娘的位置搶走。
那麼,她們顯然就更不可能。
短暫地休息了兩個小時,西蒙就開始了馬不停蹄地忙碌日程。
因爲確認西蒙會出席這屆電影節,最近的柏林顯得星光熠熠,除了名正言順帶着作品參加電影節的大批主創團隊,很多沒有作品的各洲電影人也紛紛趕來,期盼着能夠得到與西蒙·維斯特洛的接觸機會。
如果能夠搭訕維斯特洛這條人脈,想要進入好萊塢,絕對是輕而易舉。
不僅如此,隨後晚間的柏林電影節開幕式紅毯上,無論是媒體記者還是觀禮影迷,全都發現了一件事。
今年的柏林電影節紅毯,相比以往,簡直可以用繽紛鬥豔來形容。
因爲選擇在二月份舉辦,正是歐洲最冷的時節,柏林電影節以往的紅毯相比另外兩大電影節只能用冷清來形容。別說時尚界的超級名模,哪怕是很多參展影片的女星,能不參加都不會參加。
實在是太冷了。
然而,這一次,整個紅毯似乎都散發着某種來自春天的召喚。
“哇,米歇爾·菲佛,她的紅色禮服真真漂亮,和當年的《疤面煞星》一樣,米歇爾,我愛你。”
“克勞迪亞·希弗也來了。”
“這位是,嗯,鞏,鞏什麼,亞洲人的名字太古怪了,不過她真的好漂亮。”
“還有娜嘉,天啊,她的腿可真長。”
“嘖,西班牙女郎看起來可真辣。”
開幕式現場,紅毯兩側一對好基友正巴拉巴拉不停地對紅毯上的女星們評頭論足,突然聽到了一陣興奮的尖叫聲,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
“西蒙,西蒙。”
“啊啊啊,他可真帥。”
“西蒙,我愛你。”
“啊——”
所有人尋聲望去,紅毯入口,一位穿着黑色西服身材挺拔外形帥氣的青年漫步在紅毯上,獨自一人,卻是撐起了一大片空間。
正是西蒙·維斯特洛。
無論是媒體記者還是帶了相機的觀影影迷,都瘋狂地按動着快門,密集的閃光燈幾乎將青年的身影籠罩其中。
除了紅毯邊緣跟隨前行的幾位身材健壯的戴墨鏡隨從,西蒙前後一片區域都被空了出來,前方不遠處還在紅毯上踟躕的一些明星發現自己身上的目光完全被吸引走,發現身後年輕人的身份,只得無奈地快步離開紅毯。紅毯入口出,感受到周圍人的狂熱,很多想要踏上紅毯的明星,也都自覺地停下腳步,現在上去,可是一點關注度都別想得到。
狂熱的氣氛中,無論是媒體記者普通影迷還是現場嘉賓,心中都難免對紅毯上的某個年輕人生出或多或少的羨慕嫉妒。
18歲就迅速崛起。
七年時間,創造了丹妮莉絲娛樂,投資了微軟英特爾思科,打造了美國在線和伊格瑞特,創建了維斯特洛商業帝國……
很多人一輩子或許就只能做到維斯特洛至今爲止成就中的一項,這個年輕人卻以一種光一般的速度飛速前行。
去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西蒙·維斯特洛以650億美元的個人財富傲視羣雄,甚至超越了美國富豪榜前十名其他所有富豪的財富綜合,然而,這個讓人麻木的數字,卻還在持續增加。
前些日子,不只是北美,世界上很多主流媒體都在報道思科和美國在線市值雙雙突破200億美元的新聞。
只是維斯特洛公司對思科和美國在線兩家企業的持股,就足夠讓西蒙·維斯特洛成爲世界首富。
然而,這兩家公司,卻依舊只是龐大的維斯特洛體系中的一部分。
在柏林電影節這個電影盛會上,更多人卻不會忘記對方在影視娛樂產業所實現的成就。
剛剛過去的一年,只是丹妮莉絲娛樂一家,在北美電影市場的票房份額佔比就接近40%,這是好萊塢大半個世紀歷史上還沒有任何一家大製片廠能夠實現的創舉。
如果說維斯特洛體系中微軟、思科、英特爾、美國在線等公司的市值是肉眼可見的話,現在的丹妮莉絲娛樂,猶如一頭潛藏的巨龍。
外界已經不止一次傳聞丹妮莉絲娛樂的IPO計劃。
去年的《福布斯》雜誌對丹妮莉絲娛樂的估值爲250億美元,現在,隨着丹妮莉絲娛樂在好萊塢的持續擴張,只是不到一年時間,各方媒體對這家公司的最保守估值,都要超過300億美元。
300億美元啊,只是這一項,依舊足以造就出一個世界首富。
無數人腦海中閃現着各種信息,同時目不轉睛地望向紅毯。
不遠處這個兩週後纔會滿25歲的年輕人,在很多人還處在對人生迷茫的年齡,就已經成爲整個世界仰望的對象,如果自己能夠達到這種成就,甚至,哪怕能夠達到維斯特洛的十分之一,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來自北美的一位記者,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西蒙·維斯特洛剛剛聲名鵲起時,《洛杉磯時報》一位記者撰寫的關於對方的一片專訪文章。
那篇文章的具體內容,記者已經記不清楚。
卻是很清晰的記起了文章中的一個觀點: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