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後回到第五大道的公寓,B女郎在兩人進餐過程中產生了一些關於自己財經平臺方案的想法,直接去往兩人的辦公室打算儘快記下來。
艾莉森也沒有空閒。
來到樓上主臥,將一盒物事拆開放在男主人順手的牀頭櫃裡。進入浴室,額外準備了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最後還打開盥洗臺上的儲物櫃,確認過裡面的一瓶藥物。
做完這些之後下樓,還根據今晚那個女人的身材預定了一套衣服。
自家老闆一向有撕衣服的壞習慣。
而且力氣很大,再結實的布料在那個男人手裡都會像紙一樣。
沒有提醒要準備禮物,A女郎就沒有準備。
男人在這件事上表現的也很善變,或者說,隨心所欲。有時候會隨手送出價值百萬美元的禮物,有時候什麼都沒有。
還記得有一次送給了一個女人100套衣服,A女郎負責經辦的,當時心中暗暗羨慕到不行。不是因爲衣服本身的價值,而是覺得這件事很浪漫,如果有男人爲了討好自己一次性送出100套衣服,大概立刻就同意嫁了。
當然,這麼做是很花錢的,大部分男人大概也根本玩不起這種浪漫。
做完這些佈置,A女郎下樓給自己衝了一壺咖啡,來到樓下同樣是屬於她們的起居室裡打開電視,短暫休憩。
B女郎發現艾莉森忙完,捧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湊過來,盤腿坐在旁邊沙發上繼續和她討論自己的方案,偶爾在膝上的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
九點半,傑瑞·霍爾趕到。
B女郎提前去休息,只留下A女郎負責招待對方。
其實也知道自家老闆今晚爲何會挑中這個女人,從洛杉磯飛往紐約的飛機上,男人很多時間都在翻閱丹妮莉絲娛樂電視業務部門春季檔的各方面資料。
年初開播的Fashion TV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Fashion TV自從2月8日在北美開播以來,已經過了三個多月時間。
這家專業性很強的時尚電視臺發展勢頭沒有太出挑的地方,卻也非常平穩。
其中傑瑞·霍爾擔任製作人和主持人的《時尚工坊》成爲Fashion TV收視數據最好的電視節目之一,春季檔的第一季播放結束之後,目前已經開始籌備第二季。
這位原本已經有些過氣的早期超級名模,個人事業也因此重新煥發生機。
如同應召女郎一樣被喚來,傑瑞·霍爾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A女郎同樣沒有因此看低對方。
自家老闆其實是一個很挑剔的男人。
如同一些很沒品的富豪那樣和一堆花花公子女郎甚至成人女星拉拉扯扯,或者直接花錢使用真正的應召女郎,他是肯定不會幹的。
雖然已經37歲,但傑瑞·霍爾保養得當,高挑美豔中又帶着歲月積澱的成熟氣質,否則也不可能在時尚圈激烈的競爭中將自己的模特事業保持到現在。
至於對方已經結婚。
A女郎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本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情,自家老闆又沒有強迫。而且,對方的丈夫,滾石的那位主唱米克·賈格爾也不是一個安分男人,三天兩頭就要和一些模特女星公開傳出緋聞,似乎也並不在意自己妻子的感受。
“這是我在採訪卡地亞工坊時他們贈送的三葉草胸針,實在是太漂亮了,所以就多要了幾個,特意帶兩隻給你和貝琪,對了,應該是貝琪和你一起來紐約的吧?”
“當然,謝謝。”艾莉森並沒有拒絕傑瑞·霍爾的小禮物,收下之後問道:“茶還是咖啡?”
“紅酒可以嗎?”
“當然,稍等。”
片刻後,開了一瓶拉圖回到客廳,也沒有丟下對方離開,而是繼續陪着。
這是一個情商很高的女人,待人接物恰到好處,即使沒有太多交好的意思,艾莉森也很願意和對方相處。
兩女各自持着一杯紅酒在沙發上坐下,傑瑞·霍爾主動找了個話題:“我最近看到西蒙剛剛在舊金山買了一塊土地。”
“嗯,用來建造伊格瑞特總部園區的。”
“300公頃呢,看媒體上的報道,似乎很大。”
艾莉森點頭道:“是啊,整個上東區都還不到500公頃。”
傑瑞·霍爾原本對300公頃土地的面積沒有多少概念,聽到艾莉森的類比,頓時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哇哦,那就真是太大了。”
不到500公頃面積的上東區,擁有着包括第五大道、萊辛頓大道在內的7條主幹道以及59街到109街的50個街區,常住居民達到12萬。西蒙在灣區山景城買下的土地雖然只有300公頃,僅相當於上東區面積的60%,但有了類比,也足以想象這塊土地大到何種程度。
隨即還有些好奇,買下這樣一塊比半個上東區還大的土地要多少錢?
於是試探地問了句。
A女郎也沒有隱瞞,因爲媒體的關注,山景城市政府主動披露了一些交易細節,避免被指責賤賣土地。
當然也沒有給出太具體的價碼,只是說了個2億美元的大致成交價。
傑瑞·霍爾不免又驚歎了一番。
2億美元,想要買下半個上東區當然是癡心妄想,不過,買下一大片位於城市郊外的待開發荒地,這個年代價格絕對不算低廉。
繼續聊了幾句,艾莉森主動換了個話題,問道:“《時尚工坊》第二季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可是很期待呢。”
說起這個,傑瑞·霍爾露出些無奈,道:“雖然收視率不錯,但圈子裡的工坊其實並不多,Fashion TV是時尚頻道,我也不可能延伸到其他工坊領域,大概再做兩季就要結束了。”
《時尚工坊》的第一季很短,只預定了13集。
第二季擴展到26集,再做兩季,52集節目,確實足以涵蓋時尚圈大部分叫的上名號的工坊。
很好的一個品牌,既然該做的做完,Fashion TV管理層只要不是蠢人,就應該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強行拉一些不入流的工坊湊數,只會砸招牌。
艾莉森安慰道:“這是一個很經典的系列,即使完結,也會經常被Fashion TV拿來重播的,好像還有很多電視臺在尋求這檔節目的轉播權。”
根據影視行業的基礎協議,作爲製作人和主持人,只要節目持續重播,傑瑞·霍爾可以一直從這檔節目中獲得分成。
如果是普通的編劇或者製作人,這筆細水長流的收入還是非常可觀的。
對於傑瑞·霍爾來說,卻有些可有可無。
相比起來,她甚至更看重這檔節目持續重播本身能夠給她帶來的長久人氣。
只要有人氣,個人事業就能持續下去。
雖然和米克·賈格爾結婚,傑瑞·霍爾很清楚那個男人有多麼靠不住。實際上,和對方結婚,更多也是爲了自身事業考慮,只要和對方走在一起,就能不斷獲得媒體的曝光,她也能一直接到工作。
現在,傍上了另外一個男人,雖然註定不會有任何結果,甚至連公開都不可能,但對方只是稍微撥落一些資源就足夠她受用不盡。
即使立刻和自己現在的丈夫離婚,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沒有女人喜歡總是被八卦小報記者追問對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傳花邊是什麼看法。
除了想說髒話,還能有什麼看法?
因此心裡其實是很羨慕維斯特洛妻子的。
相識的強勢男人裡沒有幾個真正安分,那個讓無數女人傾心眼饞的小男人本該可以張揚無忌,實際上卻一直都很低調,從不讓妻子難堪。
十點鐘,西蒙回到公寓。
A女郎幫自家老闆把外套掛在衣架上,隨即就主動消失。
男人身上帶着些酒水氣息,神智卻非常清明。
西蒙對於女人也從來不需要醉酒或者假裝醉酒來壯膽,在沙發上坐下,看着端了一杯紅酒送過來的女人,接過高腳杯,順勢把女人拉過來。傑瑞·霍爾原本想要在西蒙身旁坐下,卻被男人輕輕一推落到了地毯上。
哪怕是在自己丈夫面前,傑瑞·霍爾都不缺少自己的堅持。
她是一個強勢的女人。
不過,與眼前這個男人相處,她很難生出太多抗拒的念頭。
處在這個圈子裡,感受過財富和權勢的力量,因此也就更能體會眼前這個男人擁有着怎樣強大的權勢。
相比起來,她就如同一棵巨樹旁邊的小草。
因此,男人想要順從,她就表現的順從。
任由男人大手沿着她光潔臉龐向着脖頸一路往下地把玩,只是嗔怨地瞥了對方一眼,就很識趣地伸出一雙保養完美的白皙纖手去解男人的皮帶。
A女郎昨晚悄悄躲在樓梯口偷看片刻,然後在浴室裡泡了很久才睡下。
早上六點鐘依舊準時起牀。
來到客廳,果然再次看到一地已經完全不成型的布料碎片,壓着心底生出的一些古怪燥熱,和B女郎一起清理完狼藉一片的客廳,給男主人預備好早上可能要喝的咖啡,然後B女郎去準備兩人的早餐,艾莉森開始檢查自家老闆週末兩天的日程,抽空還打了個電話給古馳專賣店,確認對方準時將昨晚預定的衣服送過來。
西蒙早上約了Fashion TV總裁安娜·科爾曼的餐敘,並不需要她們準備早餐。
臨近七點鐘,西蒙起牀,坐在公寓頂層露臺上喝咖啡看報紙,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艾莉森把衣服送到臥室,隨後來到頂層露臺。
男人翻看着今天的《華爾街日報》,隨口吩咐道:“傑瑞等下和我一起去吃早餐,不用另外安排車子了。”
艾莉森點點頭,確認男人沒有其他吩咐,翻看手中的備忘錄簡單介紹了一下今天的日程。
安娜·科爾曼的餐敘後,上午要去丹妮莉絲電視那邊,聽取電視部門一干高層關於春季檔的業績彙報,中午是和瑟曦資本幾位高層的午餐,下午討論電視部門下半年的一些重點項目,晚間是新聞集團董事長魯伯特·默多克家的酒會邀請。
西蒙聽到魯伯特·默多克的名字,想起還在自己臥室裡的傑瑞·霍爾,突然生出了一些古怪念頭。
記憶中,傑瑞·霍爾還是魯伯特·默多克的第四任妻子。
估計也應該是最後一任。
第三任,是某個來自大洋彼岸的奇女子。
兩個都不是簡單的女人。
雖然不清楚傑瑞·霍爾如何搭上默多克,但能夠在一大羣女人當中把滾石主唱米克·賈格爾套在手中,其實也相當不簡單。
或許,這一次可以讓傑瑞·霍爾提前截胡一下,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熱鬧看。
產生了這個頗顯惡趣味的念頭,一起去往曼哈頓一家早餐廳途中,西蒙就隨口提起。
能夠跟隨西蒙一起和Fashion TV總裁共進早餐,傑瑞·霍爾就已經非常滿足,這相當於一個公開的背書,可以讓她與Fashion TV的合作變得更加順暢,將來也能有更多機會。
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更進一步允許她觸及他的社交圈子。
雖然擁有着一定的名氣,又是米克·賈格爾的妻子,但傑瑞·霍爾的社交圈子其實也只限於音樂和時尚行業,能夠接觸到比較高端的層次,往往也只是時尚巨頭的幕後老闆。
搭上西蒙·維斯特洛,完全是一個意外中的意外,如果不是這個小男人對她感興趣,兩人之間原本只會擦肩而過。
現在,竟然還能再上一層,她當然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內心對於抓緊這個男人的心思也更強烈了一些。
即使明白對方早晚會對她失去興趣,現在的這種關係,多維持一天,對她都只會有好處。
於是,當與Fashion TV總裁安娜·科爾曼的早餐結束,用餐過程中一直在考慮一些事情的傑瑞·霍爾試探地問西蒙道:“西蒙,你覺得我應該和他離婚嗎?”
西蒙一時間沒明白過來,下意識反問道:“離婚做什麼?”
隨即反應過來。
這女人因爲今天的早餐和晚上的酒會,大概是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不等她回答,西蒙就搖頭道:“傑瑞,你要明白,我這裡不會有任何承諾的。”
“我可沒有從你這裡要求任何承諾的意思,”傑瑞·霍爾也連忙解釋道,她確實沒有其他諸如和珍妮特·維斯特洛爭一下某個位置的念頭,如果讓男人產生這種誤解,進而疏遠她,那可就有些適得其反了,因此繼續補充道:“我只是覺得現在的這段婚姻已經沒有任何存在必要了。”
西蒙聽着女人急切的解釋,聳聳肩,道:“這是你的事情。”
男人沒有再說什麼,傑瑞·霍爾卻也暗暗做出了決定。
既然自己的事業已經不再需要那個男人來保障,當然也就沒有了繼續遷就的意思,何必勉強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