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並不清楚西蒙今天會過來觀看排練的辛迪·克勞馥卡着時間趕到萊辛頓大道兵工廠，花費半個小時走過一遍即將擔任開場的主題，終於得空來到大廳看臺，西蒙身邊已經圍聚了一堆鶯鶯燕燕。
打量一眼，左邊是費爾南達·利馬，右邊是曲絲·高芙，身後往上一級臺階上還有兩隻妖精側坐着身子挨在男人兩側肩頭，就連某人的腳邊位置都沒有放過，不僅是兩邊，一位女郎還一條腿呈跪姿擠入某個傢伙雙腳之間，手臂支在男人膝上，微微揚起的臉龐上還露出嬌憨之態。
兩條腿一起跪上去就標準了啊。
辛迪悄悄腹誹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卻是無可挑剔，不着痕跡地擠開外圍一位女郎，不理會對方的白眼，湊上前一些打招呼道：“嗨，西蒙。”
靠近了纔看清楚，原來西蒙身前的女郎正把一隻小手攤在男人面前，不知道這是做什麼。
西蒙正在給身邊一羣大妖精們看手相。
前世因爲一個古裝電視劇項目瞭解了一些，連皮毛都不算，當下只是在胡說八道和女郎們湊趣，當然也不會有誰較真。今天只是走位排練，恰好空閒出幾個小時，西蒙純粹就是過來養眼的。
見辛迪和自己打招呼，西蒙笑着迴應：“上午好。”
辛迪看了眼某隻大妖精還攤在男人身前的小手，大致明白了什麼，西方其實也有着類似的手相學說，不過她還是故作好奇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西蒙在面前女郎手心劃了下，說道：“很明顯啊，看手相。”
本就是要和男人套近乎，聽到這個答案，辛迪立刻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可以幫我看一下嗎？”
說着又上前了一些。
西蒙卻是笑着搖頭：“這可不行，占卜一天只能三次，多了就不準了。”
話音剛落，西蒙身後一隻妖精立刻拆臺：“西蒙，算上海蒂，你剛剛都看了六個啦。”
西蒙微微側頭在身後探過來的妖精腦袋上抵了下，聽着耳邊的嬉笑聲，一點也不心虛地解釋道：“占卜只有三個，另外三個是在欣賞，吶，海蒂的手就很漂亮。”
“我的也是啊，西蒙，你看，我還做過手模呢。”
“嗯，不錯。”
“謝謝。”
“還有我的，我的，西蒙，怎麼樣？”
“80分。”
“唔，明明90分好不好，你再看看？”
“好吧，再加10分。“
“呵呵。”
突然就這麼被無視了，辛迪看着眼前的嬉鬧，莫名生出些古怪的感覺，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一個身價7000億美元的超級富豪嗎？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固有印象中的那些億萬富豪普遍都已經是老頭子，根本不可能像某個傢伙這樣和一羣年輕女孩嬉戲玩笑，真的這麼做，纔是違和。
現在的西蒙·維斯特洛，即使已經高高地站在雲端，其實也只有27歲而已，很多27歲的年輕人或許都還沒有走出校園。而且，回憶過往的歷次接觸，某個傢伙也絕對不是一個因爲身份地位升高就故意端起架子的那種人，嫺熟的待人接物技巧更讓他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只可惜當下的妖精實在太多。
辛迪還以爲今天可能沒機會和某人單獨聊聊，一個維密大秀團隊的工作人員過來提醒，西蒙就主動開始趕人。
工作還是不能耽誤的。
等女郎們紛紛散去，辛迪適時地上前一步，搶到了剛剛曲絲·高芙所在的位置，發現另外一邊也換了人，恰好是她過來時正在看手相的那個。
西蒙注意到辛迪的表情，幫忙介紹另一邊女郎道：“這是海蒂，她也是你們Elite的客戶，你不認識嗎？”
辛迪搖搖頭，不過還是主動伸手過去：“你好。”
另一邊的女郎和辛迪握了下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海蒂·克魯姆，來自德國，”說着又轉向西蒙，說滴：“我出道這幾年一直在歐洲工作，而且還是一隻小蝦米，辛迪肯定不認識我的。”
西蒙感受着只穿了一件維密粉色睡袍的女郎身子捱過來，笑着道：“以後就不是了，或許比辛迪還要厲害。”
海蒂·克魯姆。
曾經的維密元老，還被很多粉絲暱稱爲‘海媽’。
不過，因爲西蒙這隻大蝴蝶的緣故，有些事情明顯發生了改變，記憶中的海蒂·克魯姆應該是九十年代初Elite模特大賽的冠軍，這一次，如果不是格蕾絲完成對Elite接管後將一批潛力不錯的模特名單送到西蒙這邊讓他挑選，今年23歲的海蒂·克魯姆可能只會是Elite法國分公司旗下一個稍微還算不錯卻很難出頭的普通模特。
這世道從來不缺漂亮皮囊。
進入模特圈子，能不能成名，外貌和努力只佔兩分，運氣卻要佔八分。
其實海蒂·克魯姆並不算太符合西蒙的審美，之所以挑選對方，主要是西蒙想起了克魯姆主持的那檔時尚真人秀《天橋驕子》，這明顯也是一個非常適合USA電視網的偏女性觀衆項目，曾經的《天橋驕子》持續了將近二十季，可見其流行程度。
不過，這次先將海蒂·克魯姆鎖定下來，西蒙短期內並沒有製作《天橋驕子》的打算。
現在無論是剛剛併入丹妮莉絲娛樂旗下的ABC公共電視網還是USA有線電視網都擁有一批非常熱門的電視節目，短期內推出太多優質項目，反而會分散觀衆的注意力。
就像USA，今年上線的《慾望都市》熱播後，算上《絕望主婦》和嬌妻系列，至少未來三年內不用擔心USA電視網的人氣，西蒙的計劃也是三年後再推出一檔主打節目。另外，還有一檔泰拉·班克斯主持與《天橋驕子》名氣並列的《全美超模大賽》，西蒙也沒有忘記。
兵工廠前臺大廳內。
海蒂·克魯姆聽西蒙說她將來可能比辛迪·克勞馥還厲害，眸子頓時就亮了幾分，又朝身邊男人貼了貼，說道：“西蒙，中午你有空嗎，或許我有幸邀請你一起吃午餐。”
西蒙搖頭：“中午有約了。”
“晚上呢？”
“很遺憾，晚上也是。”
海蒂·克魯姆依舊沒有放棄：“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西蒙笑道：“再說吧。”
海蒂·克魯姆聞言，擡眼瞟了眼另外一邊的辛迪，稍微湊到男人耳邊：“西蒙，這裡沒什麼可看呢，或許，我們去後臺找個地方聊聊怎麼樣？”
西蒙沒有回答，只是在女郎腰上拍了拍：“別賴在我身邊了，去忙吧，我可不喜歡總是偷懶的姑娘。”
男人這麼說，海蒂·克魯姆只好起身走開。
西蒙的話語其實也針對辛迪，另外一邊的女郎卻依舊坐着沒動，見男人看過來，辛迪解釋道：“我的主題已經排完了，”說着還有些幽怨地望着西蒙：“你只給了我一個小開，太吝嗇了。”
時尚秀的開場閉場往往代表着一個模特的身份地位，無論是維密秀還是HF秀都是如此。
辛迪今年卸任維密代言人，地位自然開始下降。不過，能夠拿到一箇中間主題的開場，也不是其他隨便什麼模特能夠比擬的。
西蒙沒理會女郎的抱怨，只是隨口問道：“最近在忙什麼？”
這個問題好像再次戳中了辛迪的傷心處，不着痕跡地捱過來，語氣裡透着可憐：“我都快失業了。”
辛迪這倒不是謊話。
女郎主演的那部華納兄弟出品耗資5000萬美元的《公平遊戲》在兩週前的10月13日上映，即使從檔期就可以看出華納對這個項目的態度，作爲女主角，辛迪前段時間還是到處奔波爲《公平遊戲》做宣傳，爲此還錯過了今年的秋季時裝週。
只可惜，《公平遊戲》上映後，1949塊開畫銀幕規模，首周票房成績只有可憐的639萬美元，館均只有3000美元出頭。不僅如此，根據今天上午剛剛出爐的次周票房數據，影片上映第二週的票房成績也幾乎腰斬，雙週累計票房只有可憐的972萬美元。
如此低迷的票房成績，使得大部分影院都在今天撤下了《公平遊戲》的畫布，預計後續只是勉強再收回一兩百萬美元票房。
血本無歸。
辛迪現在越發後悔當初沒有聽從西蒙的建議。
依靠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全民級別廣泛人氣，辛迪原本想要從時尚圈轉到好萊塢，拿到資源並不困難，她此前在西蒙安排下客串的《蝙蝠俠》系列也着實獲得了不少認可，這一切，都毀在了《公平遊戲》一部電影上。
哪怕《公平遊戲》能有兩三千萬美元票房，對她的打擊都不會太大。
只是這部影片的失敗實在是有點慘烈。
5000萬美元製作成本，只收回1000萬美元出頭的票房，基本上就等於全部預算都打了水漂，因爲票房分賬還抵不了發行費用。
好萊塢從來都是一個很迷信的圈子。
恰好《公平遊戲》的主要賣點又是辛迪·克勞馥，於是，開局爬得太高，失敗後摔得也就越狠。雖然很多人都看出《公平遊戲》的失敗並不在辛迪身上，但既然打上了票房毒藥的標籤，好萊塢很難再有人邀請她去參演其他電影。
錯過本職的秋季時裝週，參演的第一部好萊塢重磅炸彈票房慘敗，又卸任了維密天使代言人頭銜，如果不是還能在下個月的第四屆維密大秀上露一下臉，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圈子裡，辛迪可能會很快沉寂下來。
不過，維密秀也只能勉強幫忙維持人氣。
辛迪知道，自己想要翻身，最有效的方法還是得到某個男人的支持。
西蒙對於辛迪的可憐表情沒有太大反應，說道：“按照你的年齡，現在退役剛好啊，還能有時間做些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
辛迪立刻就想起了前段時間在範思哲大秀之後宣告退役的某隻腰精，如果她也能上億美元的身家，退役當然沒問題。
關鍵是沒有啊。
雖然過往幾年辛迪每年都能賺到數百萬美元，她屬於比較會理財的那種，算是積累了不錯的身家，但仔細計算下來，除非找個身家豐厚的男人嫁掉，否則，手裡的錢可撐不起她想要的長久優渥生活。
還是要工作的。
這麼想着，辛迪不再猶豫，主動摟住身旁男人手臂晃啊晃：“西蒙，你幫幫我好不好？”
西蒙朝T臺上開始排練走位的女郎們示意了下，說道：“接下來幾年，如果你還願意，可以繼續，只能幫到你這裡了，其實，你求我也沒用，模特這份職業註定很難長久。”
辛迪還是摟住西蒙不放，男人既然已經鬆口，當然不能放棄，又追問道：“那，你再給我一點建議好嗎？”
西蒙感受着身旁的軟玉溫香，只能想了想，說道：“其實，你已經找到方向了。”
“是啊，”辛迪想起剛剛票房慘敗的《公平遊戲》：“可惜失敗了。”
西蒙道：“那就往其他領域嘗試，說起來，你知道公衆人物想要長久維持人氣的秘訣是什麼嗎？”
辛迪一臉好奇地與西蒙對視。
大妖精還是很有功力的。
西蒙假裝難以招架地故意躲了下，說道：“關鍵還是要有自己的代表作，一個可以讓人長久記住你的代表作，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還是其他隨便什麼。就像肖恩·康納利，這麼多年了，提到這個名字，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007，反過來也是如此，所以他現在還能在好萊塢維持自己的人氣。”
維密大秀之所以讓時尚圈的模特們趨之若鶩，關鍵也在於此。
記憶中哪怕是維密大秀已經取消，很多登上過維密T臺的模特在各種新聞通稿上的頭銜依舊是維密天使某某某，原因就是維密大秀的知名度完全可以作爲很多模特的‘代表作’，只要與這場大秀聯繫起來，也就更容易讓公衆記住。
不過，維密大秀終究是一個羣體性的時尚大秀，除了少數被品牌力捧的超模，大部分人在這場時尚盛宴中並不凸顯。
想要維繫人氣，還是要儘可能朝其他方向努力。
辛迪聽西蒙這麼說，想了想，突然記起最近幾年也算風生水起的傑瑞·霍爾：“西蒙，你是說，像霍爾的《時尚工坊》那樣？”
雖然是Fashion TV這樣一家相對來說比較專業小衆的基礎有線臺的電視節目，但因爲《時尚工坊》的公衆流行度越來越廣，因此成爲傑瑞·霍爾的代表作，耳熟能詳的廣泛知名度還讓霍爾逐漸擺脫了米克·賈格爾妻子這樣的頭銜，人氣真正獨力起來。
西蒙點頭道：“是啊，我記得你當初還主持過MTV的一檔時尚節目，或許可以朝這方面嘗試。”
辛迪跟隨西蒙的思路，逐漸豁然開朗。
確實，因爲年齡緣故，T臺上的這條路肯定不能持續太久，好萊塢也被自己玩砸了，那麼，像傑瑞·霍爾那樣嘗試朝電視圈發展，大概是自己最好的努力方向。
嗯。
恰好身邊某個傢伙剛剛收購了大都會ABC集團，這樣的粗大腿，肯定也要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