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飛機抵達王得志二人的上空時,王得志卻像瘋了一樣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張言,好像要脅迫這張院長離去。
只因爲他也知道,一旦他要是被抓了,不但兒子救治不成,他更是要被送去坐牢。而那時等待自己一家的,將是何種悲慘的景象,他已經是不敢想象了。
此時,直升飛機中已經滑下了兩人,看裝扮倒是地方警察的行頭,而在飛行器的舷窗之上,卻已有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探了出來。
見滑下的兩個警察向自己逼近,王得志只能探出左臂勒住了張言的脖頸,嘴中不停的大喊道:
“別過來,別逼我,我只想救我的兒子,求求你們,讓他救救我的兒子,我…我馬上放了他!”
這兩人一聽王得志的話就是一愣,啥?救兒子?有你這樣救兒子的麼?還有,這被綁之人不是副院長麼,怎麼又會跟他兒子有關呢?
見“綁匪”情緒非常激動,這兩人便也不再繼續靠前,其中一人馬上走到一邊,通過總部去了解詳情;而另一人則是與王得志攀談了起來。
看來這兩人的經驗倒是相當豐富,合作也甚是默契。只是片刻工夫,通話之人便已走了回來,兩人耳語了一陣後,卻已是掌握了大致的情況。
而先前與王得志交談的那人,此時已完全緩和了語氣,對着王得志說道:
“王得志,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對此,我也感到非常難過。但你也不應該採用如此極端的手段吶!你這是害人害己,知道嗎?難道你就不爲你的妻兒考慮一下?你如果坐牢了,她們怎麼辦?你的兒子還在等着你呢!社會上好人很多,國家也不會丟棄你們不管,希望你放開人質,爭取**的寬大處理!”
聽到這警察的一番言辭,王得志瘋狂的神情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已有意妥協。可是當他聽到那句“社會上好人很多,國家也不會丟棄你們”時,卻好像又突然受了什麼強烈地刺激似的激動起來。
原來,他卻是想起了方纔張言的那番‘不做好人論’了!
試想,這張言乃是副院長之尊,在許多升斗小民眼中那便已是天大的人物了。在一定程度上,他的言行已經俱有了一定的導向力。他之前的那番不做好人的言論,可是對王得志的思維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連院長這樣的大人物都不願意做好人了,那這世上還會有好人麼?
這想法雖然偏激,但對於此時走投無路的王得志來說卻是影響非淺!
是以,王得志已經漸漸鬆動的左臂便又瞬間的擰緊,被他緊緊勒在臂下的張言早已經是痛苦不堪。可這又能怪誰呢,只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罷了。
匆匆的往後退了兩步,王得志已經有些癲狂的喊道:
“你騙我,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都不會救我兒子的!你們有錢了也只會去***、養小三兒,不幹好事兒!我只是請求你們緩緩我的診費嘛,又不是跟你們要錢,你們怎麼就不肯呢?你說,你們還有好人嗎?你們還有好人麼!”
說着,在激動中竟然伸出右手把腰中的***槍掏了出來,抵在了張言耳旁。
這兩個警察初見王得志已被說動時還心中暗喜,但突然間卻又見他更加的瘋狂,不禁一呆,而後再見他掏出手槍時,卻已是面色大變。
而一見王得志掏出槍來,秦一白這心中就在暗叫不好,他知道這槍是假的,可這些警察卻不知道啊!沒有武器在手時,還可能有些周旋餘地,可一旦掏出槍來,那性質可就全變了。弄不好,這王得志連命都得搭上!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還沒等到王得志把手槍抵實在張言的太陽穴上呢,上方的直升飛機上便已有槍聲響起,而王得志卻已是應聲而倒。
目睹了這一切的秦一白卻是有些驚訝,這華夏的軍人什麼時侯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了,不但反應迅速,而且還個個的都是神槍手啊!
因爲秦一白早已經看的十分清楚,這一槍並沒有擊中王得志的要害,只是在他舉手上揚的瞬間,子彈便擊穿了他的右手腕後,又擊中了他的右肩。此時,王得志卻還在地上拼命的掙扎,鮮血已是染滿了他的半邊身體。
秦一白微微沉吟了一番,便以神識潛入了王得志的識海,輕聲的問道:
“王得志,你爲什麼不傷害那張言呢?如果你早一點採取些手段,想來那張言勢必會妥協,可能結果也不會如此糟糕吧!”
而此時的王得志卻只感到,好像有人在他的耳邊與他說話,他左右觀瞧之下,發現身邊並沒有半個人影,所以他心中便很有些疑惑。
“回答我,你雖然看不見我,但我確實就在你的附近。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滿意,或許,我會治好你的兒子。”
這回王得志已經確信,的確是有人在與自己交談了。在聽到對方說能治好自己的兒子之時,已經完全絕望的王得志,好像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精神爲之一振,就算對方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他現在也是絲毫無懼了。
是以這王得志毫未思索的答道:
“我們全家都是本分人,這麼多年來,我可以說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害人的事情。脅迫張院長也只是迫不得已的法子了,但我也始終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我只想救回我的孩子,我只想過我的安穩日子,沒有別的。請問您是誰?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
只是他的聲音過後,卻再沒有任何迴應之音。
而在王得志不遠處的張言張副院長,卻以爲王得志受到這種打擊絕望之下而精神失常了,正在那瘋言瘋語呢!因此也不管他,只是扭頭朝那兩名警員處飛奔而去。
秦一白的這番作爲,徐市已經悉數看在了眼中,見那邊已經有人把王得志和張言帶上了直升飛機,便向秦一白道:
“公子可是有什麼想法麼?”
秦一白眼望着漸飛漸遠的飛機,嘆息着緩緩的說道:
“其情可憫,其子可救!”
而稍頓之後卻又向徐市道:
“以後還是叫我名字吧,這公子一詞,我怎麼越聽越覺得有些刺耳呢?彷彿什麼地主老財似的!”
說完,便轉身向着興海城中走去。
或許是看了這王得志的遭遇有些感觸吧,秦一白竟是對這公子的稱呼也有點兒敏感了。雖然這是秦時對皇子的尊稱,但此時秦一白聽來卻覺有些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