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姬清的話,秦真真垂眸凝思起來。
“那就請你幫我探探口風吧。”秦真真忍着羞澀說道,“我不敢和仙兒一樣熱切的追求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也想搏一搏。只不過,清兒你不要爲難你二表哥,你只需要稍稍透露一下我的心意便好。若是他不喜我,那也沒有關係的,我不會去打擾他。”
秦真真到底還是面子薄,能鼓足勇氣說出這一番話還是在百里仙兒的推動之下,若是甄武越真的對她無心,她是絕對無法做到和百里仙兒一樣纏上去的。
“好啦,我會注意的。”姬清巧笑嫣然,甜甜的聲音喊了一句,“二表嫂……”
“清兒,你怎麼也這樣!”秦真真瞬間又羞紅了臉,羞得從百里仙兒和姬清兩人之間站起來,恨不得離這兩個促狹鬼遠遠的。
“你也要和我割袍斷義嗎?”姬清問道。
“你……”秦真真語滯,又想朝着山洞裡面走。
可是……
百里仙兒清脆的笑聲響起,“真真,你再往裡面走就要撞到牆啦,哈哈……”又過了幾日,蕭瑾知最先從登天梯上下來。
他是一行人之中除了拓跋烈和姬清之後,修爲最強大的一個,通關的速度也比其他人要快。再次見到蕭瑾知,姬清清楚的感覺到,他整個人的精神氣質都有了極大的變化,變得更加沉穩內斂了。
在登天梯之中的闖關歷練讓他更明白了力量的精粹,運用起來更爲的嫺熟。他也在登上中心原石之後,獲得了極爲不錯的秘境獎勵。
和姬清設想的一樣,只要在登天梯結束之前能登上最頂端的中心原石,其他人也能從中心原石之中也得到極大的造化。蕭瑾知的收穫,便剛好印證了她的猜測。
接下來的時間,姬清和拓跋烈一邊等待着其他人的迴歸,一邊並不放鬆的自我修煉着。
孵化小如意的時候,姬清吸取着空間之中的血脈之力化爲靈力供應小如意的需求,但是這些血脈之力轉化得並不完全,還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殘餘在她的身體之中,潛移默化的增加着她的靈力,改造着她的身體。
當時因爲匆忙,她並沒有感覺到,等靜下心來修煉的時候,姬清這才驚喜的發現這個好處。
發現了有這好處之後,她自然不會懈怠。
這幾日她魂體進入歸元界之中修煉,在三倍時間流速的修煉室之中,她將身體之中殘餘的血脈之力轉變爲磅礴的靈力,厚積薄發將修爲一鼓作氣突破到了天人境八層,接連突破了三個小境界。夜色昏沉,躍動的篝火卻將黑暗驅散。
篝火不斷髮出噼啪的聲音,卻完全被歡聲笑語所淹沒,幾乎微不可聞,無人注意。
溫暖的火光映照在臉上,似乎讓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更爲的歡暢。
隨着最後一人從登天梯上下來,今日人終於聚齊了,在百里仙兒的倡議之下,大家都決定開懷暢飲一番,慶祝登天梯上的收穫。
“來,喝酒。”姬清從逐鳳戒之中又拿出了一罈子美酒,放在了桌上,“今夜你們不醉不歸,我和拓跋烈爲你們守夜!”
“那敢情好,讓姬靈師和二皇子殿下爲我們守夜可是天大的福氣,等回到上京城我還能在貴女之中炫耀一番呢。”翌陽郡主笑着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促狹了?”姬清無奈看向翌陽郡主,“你若是再取笑我,今夜就讓你守夜好了。”
“這纔是你的真實想法吧?”百里仙兒湊上來,“你呀,定然是隨便和我們客套幾句,實際上並不真心想要守夜。再說了,就算你願意,二皇子也不一定同意呀?”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個道理百里仙兒還是懂的。
說着,百里仙兒還擠眉弄眼一番,那眼睛裡的笑意怎麼看怎麼意味深長。
姬清,“……”
好在,還是有人收拾這口無遮攔的傢伙的。
“咳咳……”甄文越輕咳一聲,“仙兒,不得亂說。”
“我纔沒有亂說呢。”百里仙兒大大方方的抱住了甄文越的胳膊,“我們兩個倒是可以守夜的,反正你現在也只親親我罷了。”
甄文越,“……”
衆人,“……”最終,還是姬清和拓跋烈守夜。
夜深人靜,月光如水。
坐在樹梢之上,姬清窩在拓跋烈的懷中,到覺得這黑夜漫漫,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寧感覺。
還有一日就要出秘境了,回想秘境之中的一月,很有幾分感慨。
在姬清最初的構想之中,她以爲她定然會天凰秘境之中從頭奔忙到尾,一直爲了爭取天才地寶,搶奪靈獸而努力。
並且,在這個過程之中,她很有可能是孤身一人面對。
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拓跋烈居然爲了她服用烈陽丹自降修爲陪在她的身邊,她也在天凰秘境之中結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好友,這可謂是意外之喜。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在天凰秘境之中,竟然還有前幾日那樣悠閒的修煉時間,一點也不用爭分奪秒的想着要怎麼爭奪更多的天才地寶,因爲……現在整個天凰秘境都是他們的了!
姬清在拓跋烈懷中靜靜依偎着,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脣角微翹。
只是,他們此刻在天凰秘境之中分外的悠閒,卻不知道蒼炎國卻有一場風雨在默默的醞釀着。“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惶急尖利的聲音陡然撕破夜空,剛剛得知了驚訝消息的小太監飛快的朝着拓跋明瑞的寢宮跑去,一邊跑一邊喊,許是因爲震驚和恐懼,聲音都有些發顫。
等到小太監跑到近前,守在外面的侍衛將他攔下,厲聲低喝,“大膽,你可知道深夜驚擾皇上休息,可是死罪?”
“大人,奴才有要事稟告,這……這……”小太監記得語無倫次。
“你一個小太監有什麼要事?”侍衛皺眉問道,“你是哪裡的人,做什麼的?”
“奴才是李陽,奉李公公的命做事,今日當真有要事需要稟告。”李陽擡起頭,聲音十分的焦急,“奴才知道驚擾了皇上休息是大不敬,但是此事關係重大,必須要儘早通稟給皇上。你若是信不過我,還請將我師傅喊過來,讓我師傅做定奪。”
李陽是李德貴收的徒弟,很受李德貴的看重,因爲李德貴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李陽在衆人面前也有幾分面子。
“你真是李陽?”侍衛這才仔細看去,發現跪在面前的小太監還真是面熟。
剛纔夜色昏暗,他一時並沒有注意到。
就在兩人對話之際,興許剛纔被李陽的聲音驚擾到,拓跋明瑞的寢殿燈火被點亮,門也被打開了。
李德貴走了出來,衝着李陽吩咐道,“隨我進來。”
“是,師傅。”李陽垂頭走進屋中。
等到身後的硃紅色雕花鏤空木門一關,李德貴便看向李陽問道,“出了什麼事?你不是一驚一乍的性子,怎麼今日如此冒失?”
李陽性格雖然不算內向,但是也是一個穩妥的人,很少出現大呼小叫的樣子,更不會在深夜喧譁。
李德貴在房間裡便聽到李陽的高呼聲,可見他剛纔喊得有多麼的大聲。
難道,還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想到他交給李陽的差事,李德貴心裡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看向李陽的眼中多了幾分不敢置信的神色。
對上李德貴的目光,李陽膽顫心驚的點頭,顫抖的聲音說道,“師傅……三皇子,沒了……”
三皇子,沒了?
當真是出了這問題?
李德貴一驚,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你仔細說來,可是三皇子的靈魂玉簡出了什麼紕漏?”他連忙問道。
李德貴是皇上的心腹,皇上讓他安排一個人看着皇子們的靈魂玉簡,他便想到了李陽。如今李陽深夜出現在這裡,驚慌失措的樣子,他便猜測可能是跟他的差事有關。
卻不料,不僅有關,還是大大的有關。
靈魂玉簡是取了人的一縷靈識融入特殊煉製的陣法玉簡之中,經過祭煉之後,便能通過玉簡知曉那人的情況。
若是那人受傷,靈魂玉簡之上便會出現一些裂痕,傷勢輕微的話便是小裂痕,而傷勢若很重,裂痕也會嚴重得多。根據靈魂玉簡上裂痕的大小和嚴重程度,便能判斷出那人的傷勢。
而若是死亡,靈魂玉簡則會徹底碎裂。
“是。”李陽點點頭,“若不是這種大事,我也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
“你確定不是出現裂縫,而是完全碎裂了?”李德貴再次確認道。
“我確定。”李陽心有餘悸的點點頭,“我怕自己嚇傻了,看花了眼,還狠狠掐了自己幾把,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說着還擼起袖子,給李德貴看他身上的淤痕。
他掐得很重,手臂上淤痕很明顯。
說起來,李陽現在還覺得腿軟。
三皇子可是既有可能被立爲太子的存在,可現在三皇子的靈魂玉簡卻碎裂了,很有可能三皇子已經身隕。死去一個皇子,皇上將會如何震怒,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聽到李陽斬釘截鐵的回答,李德貴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