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清脆嬌嗔,帶着濃濃的眷戀還有一些細碎的埋怨,卻幾乎一瞬間便軟化了男人堅硬的心臟。
拓跋烈猛地轉身,湛黑的鳳眸落在站在不遠處的清麗女子身上,見到她穿着寬鬆簡潔的衣裙扶着腰抿脣站着,明明看上去很想衝過來抱住他撒嬌,卻又倔強做出一副生氣模樣不肯靠近的樣子,忍不住勾脣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表裡不一的小東西,許是再過一萬年也改不了這個性子。
“過來。”他招了招手。
“你叫我過去就過去?我……”說是這麼說,姬清的腳步卻依舊朝前走着,邁進了房中。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姬清話還沒有說完,哪裡知道就在她踏入房中之後,原本空無一人的房中竟然突地響起了尖銳的警報,一陣高過一陣刺得耳膜發疼。
與此同時,還有紅色的霧氣從房間的四個角落朝着房中噴灑,沉重的石門飛快垂落下來將門給堵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直接堵死了逃出去的可能。
想要甕中捉鱉?
好算計,不過卻是白算計!
姬清那裡還顧得上其他,飛快的朝着拓跋烈飛掠而去,纖柔的素手直接握住了他的大掌,“我帶你走!”
話音一落,她趕緊調動陣法之力,打算立即帶着拓跋烈離開。
“帶上石壁!”拓跋烈低沉悅耳的聲音不失時機的響起。
“好。”姬清一點頭,寬袖一拂,房中三人的身影連同立在房中的石壁一同消失,只徒留了一屋子血紅色的霧氣詭異而妖嬈。
他們三人消失不過片刻,石門打開闖進來幾道人影,當前一個便是君子冷。
“人呢?”見到屋中空空如也,君子冷眼眸陰鷙,面沉如水的看向身後的柳老,“你不是說這房中的機關讓人無法察覺,還相當厲害,定然能將人留下嗎?現在你告訴我,他們人呢?”
“這,這……”柳老額頭上汗都快冒出來了,在君子冷強大的怒氣之下佝僂的身形有些站立不穩,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屬下,屬下也不知道啊……”
那是他費盡心機想出來的機關,沒有用到一絲靈力,絕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拓跋烈也發現不了的。可爲什麼警報顯示屋中多了幾道陌生的氣息,石門也落下來,卻沒有見到人呢?
這個石室四面都是堅硬的石壁,連一隻蟲子都爬不出去,難道那幾人還會穿牆術不成?
“尊主,石壁也不見了。”跟在君子冷身後的君白提醒。
石壁?
君子冷心中一涼,一眼掃去石室中空無一物。他抱着一絲僥倖,大步朝着原本放置石壁的地方走去,見到原本放着石壁的地方空空如也,又不死心的環視了一圈被血紅霧氣充斥的房間,卻哪裡都找不到石壁的存在。
空空如也。
“廢物,廢物!”他忍不住怒吼起來,“還不快追!”
那石壁的地圖可是刻畫着一個天大的秘密,絕對不容有失!
……
在夜皇殿之中一時也不好找其他的據點,姬清調動陣法之力後便定位到了之前呆着的山洞裡。
三人連帶着石壁一出現在山洞之中,頓時將原本就不算寬敞的山洞給變得十分擁擠。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再找一個寬敞的地方,而是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阿烈,接下來怎麼辦?”姬清看向冷靜沉肅的拓跋烈,問道,“我們要不要去救蘇言?”
“不能救!”
“不到時候。”
姬清話音一落,便聽得拓跋連雲先喊出口,拓跋烈也表示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清澈的杏眸看向拓跋烈,姬清等着他給解釋爲何。
“君子冷生性陰沉多疑,他敢留着蘇言在他身邊辦事,一定會用某種辦法控制他,不論是毒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總之蘇言現在不能輕易離開君子冷的身邊,免得到時候情況變得棘手。再者,蘇言是一個有分寸的人,他在君子冷身邊還有事要做,我們也要給他時間。目前看來,我們越是和他涇渭分明,他現在便越是安全。”
“我也是這個意思。”拓跋連雲點頭,順便還瞪了拓跋烈一眼,似乎在埋怨拓跋烈將他出風頭的機會給搶走了。
拓跋烈沉靜的目光也看向他,卻是問姬清,“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姬清,“……”
拓跋連雲,“……”
這東西?
“你纔是……”拓跋連雲眉頭一挑就要反脣相譏,也不知道會吐出什麼話語,姬清連忙攔了一攔,飛快說道,“我和蘇言正想着要怎麼進入夜皇殿救你,拓跋連雲說他有辦法進入夜皇殿,甚至能反過來控制夜皇殿,所以我們便達成了合作。”
“什麼合作?”
“他幫我們救你,然後夜皇殿這個碎片世界給他,若是最後沒有得到夜皇殿的話,在夜皇殿中得到的其他寶貝平方。”姬清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剛纔將我從第五殿帶出來的人,是他?”
“不是,是我。”姬清又將爲拓跋連雲融合光暗識海的事情說了一次,順便說道了自己也擁有了和拓跋連雲一樣的能力,說起來的時候眼睛還忍不住發亮。
等姬清一說話,拓跋連雲馬上插嘴,“所以,你們最好也幫我想想辦法,看如何才能徹底將夜皇殿奪到手中。不然……這塊石壁上的秘密,我也要探尋一二了。”
他站在石壁面前,略有些輕佻又漫不經心的看着石壁,一雙瀲灩的眸子中卻不乏精明,明顯在試探着解開石壁上的秘密。
拓跋連雲和嚴珂這兩個身份都極爲不俗,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石壁十分不凡,裡面很有可能蘊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這才讓拓跋烈如此的重視。
簡而言之,能讓拓跋烈看重的東西都不會是凡物。若是他得到了夜皇殿自然是好的,若是得不到的話,那麼關於這塊石壁的秘密他怎麼也要跟上一跟。
“阿烈,這塊石壁是從何而來的?”姬清也問道。
她想要將拓跋烈救出來,可是卻沒有想到多“救出來”一堵石壁。她更瞭解拓跋烈,知道他的性格十分的沉穩冷靜,從不拖泥帶水也不做無用之功,一定是這石壁上定然有什麼玄機,拓跋烈纔會將之帶出來。
“石壁是君子冷送到我面前的,這上面的秘密我現在也沒有徹底參透,不過這其中藏着的秘密定然跟我們一族有關。”
“什麼?”姬清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和你們一族有關,那豈不是……”
豈不是五爪金龍一族?
如果說和五爪金龍一族有關的,姬清很難不聯想到當初五爪金龍一族遭到迫害的原因。
難道……
拓跋烈對上姬清驚詫的目光,輕輕點頭,“你想的沒錯,也許只要解開這個秘密,便能知道君子冷心心念念想要從我身上得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有很大的可能,他們想要得到的那個東西,也許就藏在這個秘密所指示的地方。
兩人說話跟打啞謎一樣,拓跋連雲聽得雲山霧罩,很快便不滿的喊出來,“我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麼玄機,能不能說得讓我清楚一點?”
“他能信?”拓跋烈問姬清。
他並不覺得他的身份是什麼天大的秘密,畢竟最不該知道的人也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是信任的人,他自然不會說出去,省得增加一個新敵人。
“當然能信!”拓跋連雲不等姬清開口,便自顧自說起來,“我英俊神武又聰明可靠,坦蕩無畏又心懷坦誠,怎麼不能信?再說我都和姬清分享了我們一族最大的秘密了,你們的事情在我面前藏着掖着也真是夠好意思!快點,快點說一說,爺快憋死了。”
“……”姬清有些嫌棄的點頭,“大概是能信的。”
除了輕佻咋呼一點,似乎人品也算勉勉強強。
“還大概?是肯定,肯定好不好?”
“哦?”拓跋烈湛黑的鳳眸審視一般落在拓跋連雲的身上,緩緩問道,“我該叫你拓跋連雲,還是叫你嚴珂?”
拓跋連雲一滯,片刻之後才無奈的說道,“都行,都行。”
見鬼了!
姬清如果不是靈識探入他的識海之中,根本無法發現他就是嚴珂的事實,更別說是在融合光暗識海之後。這不是她的能力不行,而是當他光暗識海轉換的時候,另外一道氣息絕對能藏匿得極好,讓人無法察覺。
在徹底融合了光暗識海之後,他的氣息從原來的兩者獨立變成合二爲一,新的氣息有着“拓跋連雲”和“嚴珂”的特性,但總的來說已經是一個嶄新的,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
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發現他是嚴珂的事實,無疑是需要很強大的靈識之力,也需要極爲敏銳的觀察力的。
偏偏,拓跋烈就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個事實,在他沒有對他坦白,姬清也忘記說明之前。
“你究竟是怎麼發現的?”拓跋連雲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