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心性堅韌,沉穩冷靜,極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使用永結同心的確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既然已經這樣了,他便不會徒勞的去擔心害怕。
有他在,她不可能會愛上其他人。
他不會讓她有絲毫被傷害的可能……哪怕是他自己。
將姬清從地上抱起,讓她穩穩的坐在他堅實的手臂上,他沉靜溫柔的雙眸中的寵溺滿得像是要溢出來。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是開心的。
爲着她的作所作爲中的心意而開心,心情愉悅到不可思議。
“可以了。”他終究還是記得正事,低笑着愉快出聲提醒。
姬清,“……”
“還不開始?”又催促。
哦……
是色誘。
姬清忍不住笑出聲,帶着笑意重重的一口吻在男人豐而不厚的脣上,聲音歡快,“好了,以後你跑不掉了。”
“你也是。”
“嗯。”
“如果你有天移情別戀,承受九九八十一日的噬心之痛後死去,別想我陪你。”
姬清,“……”
掃興!
既然已經將小女人抱在了懷中,拓跋烈自然不會傻乎乎任由她親了一口便老老實實的將他放下。他最擅長的永遠不是見好就收,而是乘勝追擊。
大步朝着牀榻走去,拓跋烈將姬清輕輕仍在牀上,健壯的身子猶如獵豹一般迅疾的覆蓋了上來,將姬清小小的身子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姬清睜着一雙清澈的杏眸看着男人的身子壓得越來越低,那張臉靠得越來越近,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男人強勢的氣息充斥鼻間,從鼻子一直被呼吸進肺部,姬清感覺自己像是偷喝了一壺桃花釀,整個人變得有些醉醺醺的,甚至有些昏頭了。
她只覺得夏季的夜晚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溫度又竄上了一截,只將人逼得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慢慢的,她閉上了眼睛。
等着。
卻只等來一聲輕笑,“我允許你色誘我。”
姬清,“……”
她終於又看清了這個男人一點,原來就算是再怎麼冷漠剋制的男人,內心深處也存在着對男女之間的把控力。他強勢的侵入,霸道的引導,最後又無賴的等着她自投羅網。
“還是你就這麼點能耐?”拓跋烈又緩緩開口,眼中似乎有些看輕。
呵……
姬清輕笑一聲,心裡的好勝心被激起來,“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什麼能耐!”
擡起一隻腳踹在男人的小腹上,等到男人的身體離得遠了一些,姬清猛地一發力從牀上翻身而起,將身在半空之中的男人給重重壓在了牀上。
做得漂亮!
姬清在心中暗暗表揚了自己一句,可垂眸一對上男人那雙含笑的眸子,見到他臉上那抹精緻魅惑得炫目的笑意,她突地愣住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平日裡總是喜歡板着臉,可是他卻生得極好。
濃濃的劍眉斜飛入鬢,湛黑如墨的鳳眸像是剪下了一段星光藏在其中,深沉又悠遠,又像是上好的松煙墨在他的眼中的水光裡一層一層暈染開,黑黑的,沉靜無比,一看進那雙眼睛便恨不得溺死在裡面,再也不想離開。
更要命的是,那雙豐而不厚的紅脣微微勾起,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並不算濃郁,可就因爲這份若有似乎、漫不經心而變得更加的讓人撓心抓。
姬清被誘惑了。
“擦擦口水。”拓跋烈忽的開口,聲音帶着滿滿的揶揄,“都是孩子的娘了,怎麼還這麼沒出息?”
姬清,“……”
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乖乖的擡手朝着脣邊探去。
擦了擦,沒有。
她反應過來,她是又被這個男人給欺負了一次。凝眸看去,果然男人眼中的笑意又更濃了幾分,如果不是因爲他性格不是跳躍的樣子,他現在多半已經大笑的出聲。
不過,對於這個素來冷靜沉默的男人來說,當他眼中蘊藏着如此濃厚的笑意,多半意味着常人的仰天狂笑。
呵呵。
很好!
反正她今晚就是想讓這個男人開心,就算她犧牲一下自己讓他取笑一下,似乎也無傷大雅。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有充足的機會和無限的可能“報復”回去。
看着老老實實躺在牀上,比平日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性的男人,姬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上一次她反撲之計功虧一簣,這一次她可不打算重蹈覆轍。
她壓低身子,緩緩的靠近,慢慢的呼吸。
很快,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一低頭便能鼻尖相觸,彷彿下一刻吻就會落下,卻又偏偏懸而未決。
靜默……
一刻,兩刻……
作爲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人,拓跋烈足足等了兩刻鐘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還在等什麼?”
“我在思考。”姬清很認真的回答。
“思考什麼?”
“思考怎麼色誘你呀,我怕萬一我‘沒出息’的話,你會失望……”
“……”拓跋烈眯了眯眸子,“所以你打算思考多久?”
“我不知道。”姬清誠實的搖了搖頭,“不過我會認真的想,努力思考出一個結果來。萬一我思考得精疲力竭睡過去了,你可不能怪我……”
呵呵。
拓跋烈,“……”
狠狠一口咬住姬清的粉脣,拓跋烈抱着她一個翻身便將她狠狠壓在身下,徹底將主動權奪了回來。若是他再等着的話,這個小東西多半是要思考一整晚的。
她早就等着他如此“氣急敗壞”了,不是嗎?
現在拓跋烈只懊惱自己浪費了足足兩刻鐘的時間,不過剛纔耽誤的時間,明日早上補回來便好。他要讓她知道,他不是能輕易糊弄,輕易能挑釁的!
姬清,“……”
她只覺得,她可能、大概、也許又把自己給坑了。
長夜漫漫,情濃濃,意深深。
這一晚的拓跋烈幾乎是徹底的放開,就像是迸發了身體之中潛藏的全部熱情。
他的開心和愉悅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姬清能清楚的感覺道。
歡好了不知道多久,拓跋烈調整了一番呼吸,低啞的聲音在姬清的耳邊詢問,“清清,我想用獸形,可以嗎?我會讓你喜歡,不會弄疼你……”
早在天凰秘境的時候,鳳凰傳給他的信息之中便有人族和獸族歡好的信息。
他身體之中有着獸族血脈,雖然現在他還不能化作五爪金龍的模樣,但是卻能也化作獸形。這獸形便是上次在天龍秘境之中的時候,姬清見到的那模樣。
從鳳凰給他的信息之中,他知道當他是獸形形態的時候,彼此能獲得的愉悅幾乎是翻倍增加,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體驗。他那時候看了便動心了,只是他知道姬清很難接受,便也一直沒有開口,從未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今日,也許是因爲太過開心,也許是因爲昏了頭,他就這麼說出了一直壓在內心深處的渴望。
姬清,“……”
獸形?
姬清剛纔還有些迷迷糊糊,像是在白雲之巔行走,可現在卻一下清醒了大半,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想,阿烈,我不想!”
“好。”有些失望,但是拓跋烈卻沒有勉強,不過他又說道,“明日開始,我會監督你修煉。”
“嗯?”姬清不解。
她不答應這個,和修煉又什麼關係嗎?
“我會爲你找到更多鳳凰精血,讓你提高血脈純淨度。”
“然後?”
“然後你不會拒絕,你會喜歡上那種感覺!”
姬清,“……”
所以,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放棄,沒有死心?
因爲被拒絕,拓跋烈攻勢又猛烈了幾分,聲音在沉重的呼吸聲中依舊很是堅定,“我們剛纔使用了永結同心,你這輩子都離不開我。就算以後我對你做任何事情,你都必須愛我,更何況,我確定你會喜歡!”
姬清,“……”
他做夢!
姬清正想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抗爭之心,可不等她開口,洶涌的情潮便席捲而來,將她剛剛清醒了一些的神智吞沒,推着她沉浸在愛河之中。
不過,女人到底是記仇的,姬清更是小心眼中的翹楚。
雲消雨歇之後,姬清有些不開心,膽大的在拓跋烈的俊臉上掐了一把,重提剛纔的舊事,“剛纔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永結同心也並非沒有辦法可以解開,所以就算有一天我變心了,我也許不用死。你若是敢欺負我,我就拋棄你。”
只要她能打得過他。
“什麼辦法?”靠在牀頭的拓跋烈皺眉。
“不告訴你。”姬清嘻嘻一笑,“不過,不用你催促我,爲了以後的移情別戀做準備,我明日開始便要努力修煉,爭取能早日碾壓你!”
“拭目以待。”拓跋烈眼神篤定,“看看是我先征服你,還是你先征服我。”
“那你就等着吧!”
話說得很狠,但是聽上去卻沒有什麼力道。
姬清轉眸看向窗外,當她看到窗外那已經發白的天色時,不僅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禽獸”。
更讓她鬱悶的是,她現在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某人卻已經精神勃發的下了牀。
“你出去?”
“嗯,我去找北堂越談談。”
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