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一張全家福。
已經有些年頭了,她只能姑且猜測媽咪旁邊那個幾歲的小男孩是當初自殺的舅舅。
除此之外,只有外公外婆因爲看過照片還勉強認得出。
其他的人,她都沒見過。
“這個,就是剛纔的慕老先生吧。”她指着照片裡另一個青年。
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
這是照片裡,唯一一個和剛纔的慕老先生有一點相似的人。
夜盛霆掃了眼她手指指着的那個人。
“他說他是我舅父。”沈安然低聲說,“是我媽咪的堂兄,鄭家的養子。外公當初爲了讓舅舅能順利繼承鄭家,將他逐出維城。”
夜盛霆淡淡的動了動脣,“舅父,你信麼?”
她擡起眼,看向反問的男人,“怎麼這麼問?”
她剛纔看見照片開始,神色便染上幾分落寞,並沒想過質疑。
所以聽見他這句反問,有一絲詫異。
難道……不是?
他養了曦兒這麼多年,一定是有些淵源的人。
至少他的說法聽上去是讓人能信服的。
只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已經無法證實了。
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他一定是很早就被趕出了鄭家。
那時候能留下的資料不多,而鄭家又已經倒臺了這麼多年。
甚至鄭家的主宅當初因爲小舅舅的死還起了一場大火。
該沒的都沒了。
就她手上的照片,只能說鄭家有這麼一個人。
他也確實跟照片上這個青年人很有幾分相似。
“沒什麼。”夜盛霆將那張照片順手拿過來,漫不經心的說,“空口無憑罷了。”
“我知道,可他這麼說謊又有什麼好處呢。”沈安然靠着座椅靠背,思忖着道,“他這麼多年對維城的事情不聞不問,可見對維城的一切,對沈家,也都是漠不關心的。鄭家倒臺對他而言想必也是不值一提的事。他現在身體狀況也不好,就連慕氏也管不了什麼,我想不出他有什麼編造謊言的理由了。”
夜盛霆薄脣輕彎着一抹嘲意,“沒想到理由,不代表沒有理由。這個人身份成謎,很難說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能查出什麼來嗎?”
他凝視了一刻照片。
幾十年前的照片,樣貌就算有些相似,也不代表能確定。
最後將照片還給沈安然,“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但不一定能查出什麼東西。幾十年前的事本來查起來劇麻煩,何況那個年代他離開維城去歐洲,很可能也是通過不正規的方式,又改名換姓。就算從鄭家查出這個養子,恐怕也無法證明那就是他。”
他早在沈安然回國後,就因爲她和慕氏的關係,以及對時慕深的忌憚,去查過這個慕哲。
在來瑞士之前,也特地再度調查過他。
慕哲的確早年在這邊是黑道背景,身份複雜,有過不少仇敵,後來才洗白成企業家。
這也是夜老爺子當初反對沈安然回來的原因之一,她在慕哲這邊生活幾年,就已經是個讓人防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