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兒擡起頭,有些驚訝的看向他,“你……難道你是故意的?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裴承司手上拿着酒杯,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慢道,“是,我只是爲他好。看上誰的女人不好,非要看上夜家的。”
她聽着,臉色就白了幾分。
“不甘心,是麼?”他緩緩擡起眼眸,睨着慕曦兒略顯蒼白的瘦弱臉龐。
那張跟沈安然極其相似的臉,有種沈安然所沒有的楚楚可憐。
慕曦兒一瞬間沒有說話。
她手指攪動着身上那件寬大的披風。
越攥越緊。
裴承司沒有等着她的回答,便繼續說,“不甘心很正常,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你什麼心思,誰不知道。如果一直得不到也罷了,偏偏有人比你晚認識他那麼久,偏偏她跟你長得那麼像,偏偏她還是別人的女人,他還是義無反顧。換成是任何人都會不甘。”
“別說了……”慕曦兒咬着齒關,雙眼都緊緊閉上。
“我說不說,事實都是如此。我說什麼不重要,你自己親眼看到的才重要。沈安然失蹤,他根本顧不上你。你當初失蹤……”
“我叫你別說了!!!”她用力的捂着耳朵,尖銳的喊出聲。
陡然提高的聲線,像是撕扯着嗓子。
裴承司淡定的眸子看着她那副宛若瀕臨崩潰的樣子。
她蹲下身,淚如雨下的喃喃自語,“別說了,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過了半晌,慕曦兒感覺自己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下。
“怎麼,就這麼放棄了嗎?”
裴承司語氣依舊沒變,似乎對眼前的情形連絲毫憐憫都沒有。
“你逃避也沒有用,除非你永遠離開他。否則你在他身邊永遠都是痛苦。”
慕曦兒捂着臉上的淚,使勁的搖頭,“不。我做不到,他也不會允許的。他再喜歡她也沒有用的,她已經有夜盛霆了,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恩。”裴承司淡淡道,“我知道,但他也知道。可如果夜盛霆……出了什麼意外呢?他就更不可能放棄她。”
“什麼叫,他出什麼意外?”慕曦兒重新擡起頭來,“裴承司,你到底要做什麼啊!你不是,只找她她來談談嗎?”
“小曦兒,大人的事你不懂。我跟她該談的已經談完了,可惜暫時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裴承司慢悠悠的喝着紅酒,優雅的倚着吧檯,若有所思的道,“她對夜家而言,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我當然不可能放她走。”
夜爵自然是他最想要的人,但他並不只是想要夜爵的命。
既然有這種機會,那他當然想要的更多。
如果整個夜家都跟着垮掉……
那麼對夜爵而言,會永遠在自責和後悔中。
沈安然是整個夜家最軟肋的一處。
“你跟她談什麼,不是你想要的結果?”慕曦兒喃喃問道。
裴承司挑了下眉頭。
沈安然太狡猾太淡定。
她的話,他根本信不了。
與其相信她的話,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不會輕易放棄夜盛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