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歐洲呆過一段時間,應該是對墨家有一定的印象。不過墨家早年就紮根在法國,行事低調。墨傾以前只不過是個私生子,在家族的地位非常邊緣。而且二十多年都是不引人注目的紈絝子弟,他是很能忍的人,你不一定知道他這個人。”
沈安然點了點頭,墨家她是知道的。
墨傾這個名字,她也是聽過。
只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我在知道墨傾來維城後,感覺蘇煙可能會遇到麻煩。說真的,穆北沉喜不喜歡她,我不知道,但是。”莊素玩味的笑了笑,“他肯定不可能允許有人將蘇煙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打從墨傾到維城開始,穆北沉對他防範就很深,蘇煙被他也瞞得很死。”
沈安然明白過來,“你覺得如果墨傾一着不慎,不僅不能將蘇煙帶走,還可能連累到蘇煙。”
“是。”莊素慢悠悠的說,“我不瞭解這個人,一開始也不知道他行事這麼穩,幾乎不冒險。駐紮維城這麼久,寧可不被蘇煙知道他的存在,也沒輕易動手過。但我只是碰巧讓人盯着,我也沒想到,會讓我得知蘇煙爸爸自殺的消息。”
“她爸爸,真的只是自殺?”
莊素思忖了片刻,“我查到的是這樣。但不論是不是自殺,都跟穆北沉脫不了干係。他死之前,最後見的那個人就是穆北沉。如果你有個一直疼愛的女兒,因爲自己的緣故讓她受人脅迫,委身於人不得自由,會怎麼做?”
莊素也不知道蘇莫到底是不是自殺。
可即便真的只是自殺,也完全說得過去。
都知道蘇莫有多寵愛蘇煙這個女兒。
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人。
蘇家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辦法東山再起。
蘇煙就是蘇家最後留下的一個。
是他唯一能保住的。
“所以我做了個決定,派人去聯繫了墨傾。但穆北沉盯得太死,只能派了個蘇煙一定會相信的人過來告訴她真相。如果蘇煙當時肯走,我倒覺得昨天是個很好的時機。那個人也以爲蘇煙會走,可惜她不是那麼聽話的人。”
蘇煙沒走。
不僅沒走,在剛剛得知了父親自殺身亡的消息後,只用了很斷的時間,就若無其事的回到穆北沉身邊。
莊素自問,自己想做到這點是極難的。
人對情緒的控制都有界限。
蘇煙也只是個普通人。
她冒了很大的險選擇不走,還是回到穆北沉身邊,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甚至讓莊素毀掉她之前盯過穆北沉,甚至包括她聯繫墨傾的一些痕跡。
都是知道如果被發現,她會受到牽連。
“她既然這麼做了,我不覺得她會乖乖的回去繼續當一個聽話的情人。她跟穆北沉之間遲早要有個了斷,不管怎麼做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挑了風險最大,最決絕的一個。”
殺穆北沉,她既然這麼做,就是沒有回頭路的做法。
穆北沉是穆家如今主心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