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聽到夜帝清嗓子,騰的就站起來,來到夜帝的面前,緊張兮兮的問到:“帝,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頭痛嗎”一邊說着,西然就用手去摸夜帝的頭,見沒有發燒,又上上下下的檢查夜帝的身體。
夜帝一滯:“那個,然兒,我,沒事”。
“西然顯然不相信:“怎麼會沒事呢,都咳成這個樣子了,一定是太累了”西然一邊說着,一邊將文件合上,拉着夜帝在沙發上坐下。
此時此刻要是有人在,一定會絕倒再也醒不過來,一個人居然能把清嗓子的聲音關心到聽成咳嗽,估摸着,要是現在夜帝敢咳嗽一聲,西然絕對會將他送到醫院去搶救的。
夜帝拉住西然:“然兒,我真的沒事”。
西然伸出手摸摸夜帝的頭,就跟對待一個害怕打針的孩子一樣:“這一定是太累了,帝,你在這裡坐着,我去給你倒茶,然後等會兒給你按摩,這樣精神就不會那麼累了”。
夜帝還想說什麼,但西然已經走了。
其實變成這樣真的不能怪西然,如果一個人心心念唸了一件事情十幾年,不管是早上,中午,晚上,就算是睡覺了,都能從睡夢中醒過來,而現在,這件事突然就成真了,要她如何平靜的接受,何況,能跟夜帝結婚,西然是連想也不敢想的,這麼強烈濃郁的情緒,在過去的十幾年來,日日夜夜都是這麼苦苦支撐着過來的,而現在卻這樣得到了,對於西然而言,就是比上了天堂還要不真實的。
西然急步下樓,樓下大堂裡的一排女傭看見西然下來,一個個都不屑的冷哼,西然嫁給了夜帝這件事情雖然外界是被封的,但在這個古堡裡,卻是人盡皆知。原本古堡裡的女傭對於西然就格外的厭惡,此時此刻一個跟她們一樣身份,不,是比她們還要不如的西然就這麼成爲了她們心目中神一樣夜帝的妻子,對於她們每一個人而言,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只要看見西然,雖然她們不敢像先前那樣明目張膽的欺負西然,卻比以前更加的冷嘲熱諷合厭惡。
西然根本沒有注意到女傭們,她所有的心思都想着要去泡一壺茶,回去給夜帝按摩,讓他放鬆。實施上,自從結婚以來,西然的眼睛除了夜帝,就再也看不見別的任何事務。
一個女傭看着西然要走下旋梯,就故意伸長了腿,西然根本沒有看見,整個身體一下子就猛烈的栽倒在地上,砰的一聲,狠狠的和地面相撞。
女傭們一個個幸災樂禍,看着西然疼的趴在地上起不來。
“呦,少夫人,您沒事吧,怎麼就跌到了,要是被帝少看見了,可就要心疼死了”最近的一個女傭嘲諷道。
旁邊的女傭立馬附和道:“是啊是啊,您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西然從地上起來,衝着一干看好戲的女傭傻兮兮的笑:“我沒事我沒事,不要告訴帝”,說着拍拍身體,趕忙往廚房裡去。
和夜帝結婚的狂喜讓西然徹底的迷醉在裡面,外面的這些譏諷厭惡,對於她而言,根本就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現在,她僅有的感官就是鋪天蓋地的幸福喜悅。
西然泡好了茶,忽然想到樓上的花應該換了,就又轉身往花園裡去。現在是初春,花園裡的花都已經開出來了,一朵朵,就跟害羞的姑娘似的,含苞待放。
西然看着,想着今天選哪一種的花好,能讓夜帝喜歡。
“你個醜女人站在這裡,好好的花都被你污染的只剩下噁心了”忽然,身後響起一個滿是嫌棄的男聲。
西然一愣,就算她不轉身,也是知道後面此時此刻站的是誰。如果說,所有人都能被西然排除在這狂喜之外,那麼,羅一修絕對是一個獨特的例外,就是連西然自己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在後來和羅一修熟識了,有時候西然想想,可能是因爲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哪一個人像羅一修這樣,能把她貶低的就跟她禍害了整個世界一樣,而這個世界正是因爲她的長相,才導致了世界末日。正是因爲羅一修是全宇宙唯一一個輕而易舉能讓西然因爲她的長相,而覺得對不起全人類的奇異存在,所以讓西然面對於羅一修的時候,都有點像個極力得到誇獎的孩子一樣。
西然本能的低下頭,看着腳下的小碎石,希望能讓這個壞脾氣的醫生儘可能少的看見她的臉。
“靠,醜女人,你都長這麼醜了還好意思看地,就算你想看,你也要問問,大地願不願意給你看啊”羅一修鄙夷道。
瞬間,西然啞然,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問問她這塊腳下的土地,到底她是長的有多醜,連大地都嫌棄她了。當然,西然依舊只是低着頭,輕聲的解釋:“那個,我,我”。
“我什麼我,真是的,見到你這個醜女人我真是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舒服的”羅一修一邊說着,動了動身體,好像西然長了跳蚤似的,靠近一些就會被傳染。羅一修埋怨道:“都長這麼醜了,居然還敢說話”。
這一下,西然的臉垂的更加的低,要是可以,西然絕對很樂意將她自己完全淹沒了,因爲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居然已經醜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似乎是看久了西然,羅一修那暴躁的性子就出來了:“喂,醜女人,你長得醜也就算了,居然連一點禮貌也不懂,難道你就不知道有人跟你講話,你不看着,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嗎”。
“哦”西然乖乖的將低着頭擡起來,其實她不看,是怕這個壞脾氣的醫生說,因爲她的醜將他的臉也污染了。
羅一修瞥了一眼西然的臉,頓時一張漂亮的臉就黑了下來:“草,西然,你到底是怎麼讓你長得這麼殘忍的啊”。
西然想要低頭,羅一修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燃燒着,可想着要禮貌,就硬生生的擡着臉,看着羅一修。
羅一修不悅的瞪西然:“還看,看什麼看,你都長成這樣了,難道還想把我也污染成醜八怪”。
西然咬了咬嘴脣,她就是怕侮辱到這個人的,可明明是這個人自己讓她擡起頭來看着他的啊,又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羅一修不耐煩的甩了甩手:“我來是讓你選擇的”。
西然詫異的擡頭,遇上羅一修厭惡的眼神,連忙又低下去。羅一修不再看西然,道:“我能治好夜帝的病”。
話音剛落,西然直愣愣的看着羅一修,二少爺生病的事情就算是古堡的下人也是不確定的,而外面的人更是不可能知道的。西然不自然的說道:“那個,二少爺很好,是哪裡搞錯了吧”,西然一向不擅長撒謊,可以說根本就沒撒過謊,但,夜帝是夜氏的繼承人之一,就算是感冒對於這個世界而已都是頭條新聞,更加不用說是這樣的精神疾病,那絕對是震撼全球的事情,當然也會危險到夜帝的安全。
羅一修冷哼了一聲,嘲諷的看着西然,西然猛然記起,此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醫生,被全世界譽名爲天才醫生,奇蹟的創造者,想起之前羅一修的種種,瞬間,西然雙手冰冷,她明白,對於眼前的這個人而言,根本不需要診斷,只要看上一眼,那麼就什麼都明白了。
西然用力的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於羅一修,其實西然是害怕敬畏的,不僅是因爲羅一修陰晴不定的壞脾氣和無比狠毒的嘴,更多的是,羅一修給她的深不可測的感覺。
不管是之前羅一修輕而易舉將她跟大少爺帶離二少爺的眼皮子底下,還是現在,羅一修緊竟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走進古堡,跟在自己家花園一樣站在她的面前。
不管是那一件事情,西然堅信,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爲她明白,就算是國家元首,要進古堡都未必能進來的。
因爲四大家族那是絕對凌駕於國家的強大存在,更不用說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夜氏了。
“看樣子,你個醜女人是不希望我治好夜帝的病了”羅一修的聲音很好聽,就跟夜晚大海深處的海風,魅惑卻帶着清冷。
西然的臉一下子白了一分:“我……沒那麼想”,不是沒有想過的,事實上西然時時刻刻都在想這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太過殘酷,也只是對於她一個人而言是殘酷的。
雖然現在的她是另一個女人的替身,但至少在二少爺的眼裡,心裡,卻是最重要的存在,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比擬的,她的二少爺在夜晚的時候抱着她睡覺,會時刻讓她待在身邊,就算是離開一會兒都是不行的,那樣的溫柔寵溺讓她沉醉的無法自撥,也讓她變得越來越貪婪,大膽的奢望着這樣的時光能再久一點,再久一點,甚至是……一輩子。
“是嗎”羅一修根本不相信。
西然的臉垂的很低:“我不會……這麼想的”,她是沉醉了,貪婪了,可是,她的意識是清楚明白的,她的二少爺絕對不能這樣一輩子,何況,馬上老爺和夫人就要回來了,她的二少爺就會變得更加的危險。
西然的聲音很輕,還帶着些顫抖:“羅醫生,不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請你一定要治好二少爺的病”。
羅一修居高臨下的瞥着西然:“我可以治好他,只要你做一件事情就行了”。
驀的,西然擡起頭,連忙道:“好,我一定會做的”。
羅一修挑了挑眉,顯然是西然的話讓他的心情愉悅了:“太難的事情就你這種零下幾百的智商我是不會讓你做的,我只要你親手把藥給夜帝就行,然後親眼看着他吃下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