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西然想,應該就是那一件事情之後,所以現在對於夜彥的懷抱不僅沒有像以前那樣帶着不自然,相反倒是很依賴,似乎只要這個人抱着自己,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能往前走,因爲她知道,就算她跌倒了,這個人也會將她抱起來,爲她療傷,用盡方法的哄她。
“彥”西然喊道。
夜彥將臉湊近:“然然怎麼了,是冷了嗎”。
看,這個人就是這麼的無微不至,就是這麼的深愛着她。
西然搖頭,道:“我只是覺得,這一輩子能遇上你是我的幸運”卻是這個人最大的不幸吧!
夜彥笑了,貼着西然的耳際,道:“然然,你這是對我在說甜言蜜語嗎?”
“是啊”西然回答道。
風吹過來,卻完全抹不掉夜彥臉上那燦爛到不行的笑意。
山也不是特別遠,騎了會兒馬也就到了。
夜彥抱着西然下來,西然看着完全看不到盡頭的石階本能的犯難了,想也不用想,她爬上這個一定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更不用說是看風景了,就是連看一眼估計也不想看了的。
“我抱然然上去”夜彥湊到西然的耳際,輕輕的說到。
西然微微被嚇了一跳,微紅着臉道:“我能自己走”。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西宮月下了馬,走上前來問道。
西然過去拉起她的手:“小月,我們走”說着就往上爬去。
“然然”夜彥喊道,那聲音竟有些被拋棄的可憐味道。
西然沒忍住,還是回頭:“你還不上來”,夜彥一聽,立馬帶着笑跟上去了。
夜帝此刻的眸子是絲毫沒有遮掩,全是陰鬱,從他和小東西相遇到現在,小東西就是連正眼都沒有好好的看他一眼,明明跟所有人都說說笑笑,唯獨將他完全的忽視。
該死的,看樣子現在他的小東西仗着夜彥,就是連膽子也大了不少,等徹底消除了該死的夜彥,他一定要好好的重新教育小東西,讓她再也不敢忽視自己。
“帝,快點”西宮月回頭對夜帝說到,夜帝衝着西宮月微笑,迅速的跟上他們。
好不容易走到了半山腰,西然已經累的不行了,看樣子她還是高估她自己了,偷偷看西宮月的臉色,只見西宮月絲毫沒有累的痕跡,西然有些納悶了,彥和二少爺不會累她完全不意外,但怎麼跟自己一樣的小月都不會累呢!
西宮月捏了一下西然的臉:“看你累的,一看就知道平日裡身體不好,以後一定要多吃點知道嗎”。
西然應了一聲,可心想,這應該不是吃得多少的問題吧!但她還沒有想完,她的身體已經驀然騰空,只見夜彥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你,你放我下來”西然連忙說到,這當着二少爺跟小月的面也太那個啥了。
夜彥卻絲毫不在意,還露出寵溺的微笑:“我可不能讓然然累着了,說着就大步往前走去”。
夜帝看着這一幕,不禁一滯,隨即,眸子裡是鋪天蓋地的陰霾。
西然見自己掙扎絲毫沒有用,也就只能作罷,任由夜彥去了,忽然,她想到上一次在海島的時候,這個人也是這樣抱着她的,從山下到山頂,這個人還真的就把她抱上去了,還不帶一點喘的。也是那個時候,她明明就是答應了這個人,要留在這個人的身邊一生一世,白頭到老,到最後卻食言了,不僅食言,還誤會了這個人。
想到這裡,西然的喜悅消了下去,那些個往事永遠是隻會表面凝結,卻永遠不會好的傷口。西然將臉埋進夜彥的懷裡,倒是完全安靜看下來,就是連心也沉了下來。
那些個往事被一件一件的想起來,想起夜管家告訴她關於二少爺的事情,想起在二少爺病的時候,她的癡狂,一件一件,在古堡,在遊樂園,甚至還在過山車上大喊。
想到這裡,西然很想看一眼在後面的二少爺,只要她微微的露出臉,就能看見的,但,西然不想這麼做,所以,她只是依舊埋着臉,一直到山頂。
“彥,放我下來”西然說到。
夜彥雖然很不捨,但還是將西然放了下來,夜彥在西然的耳際道:“然然抱起來真舒服”。
西然真想拿眼睛瞪他,但又不捨得,只能作罷。
西宮月跟夜帝也上了,西宮月道:“我們去看完風景,再到那邊的寺廟,到時候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的廂房住一晚上,等明天再回去”。
“月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夜帝對她微笑道。
於是一行人看往了風景,往裡面的寺廟走去。西然很想看看西宮月說的那一座荒廢而古老的寺廟,便拉着夜彥的手走在前頭。
“救命”一聲不大的聲音劃過山頂,西然一滯,便快步往前走去。
不大的寺廟,一眼就能將全部都掃遍了,所以當那被撕裂了衣裳的女人不停的掙扎,而三個男人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大。
西然看着,瞳孔慢慢的放大,那些黑色的畫面迅速的浮上她的腦海,放肆的旋轉起來,原本帶着笑意的臉在此刻已經毫無血色可言。
“然兒”西宮月上前想要拉住西然。
西然本能的用手拍掉西宮月的手,整一個就像是嚇壞了的孩子。
夜帝看到這一幕,一個箭步上前抓起西然:“你幹什麼”。
“啊——”西然大叫起來,身體不停的掙扎,四肢猛烈的踢踹着,要將眼前的人踢走。
“放開然然”夜彥將夜帝用力的推開,那力道大得不可思議,連忙將西然抱緊在懷裡:“不怕,沒事的,沒事的”。
稍遠處的男人正弄的起勁,似乎不把這個女人搞到手就決不罷休,地上女人正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一聲一聲刺進西然的耳膜。
身體在猛烈的顫抖着,雙眼死死的閉着,西然的嘴裡不停的重複:“不要,不要”。
西宮月看着,完全發現了西然的不正常,夜帝的臉色不愈,但卻沒有動作。
“不要,不要”西然不停的喊着,夜彥回頭,他們或許不知道原因,但他完全知道,一雙眼眸充血的看着那三個男人,一隻手依舊緊緊的抱着西然,另一隻手拿出槍,毫不留情的就將那三個人男人射殺,三個男人當場倒地死亡。地上的女人一愣,看到忽然死掉的男人,看也不看,捂着破爛的衣裳,狼狽的往一處跑去。
西宮月剛剛並沒有看見,夜帝剛剛光顧着西宮月,兩個人一擡頭,這才發現在稍遠處正發生着這種事情。
西然緊緊的抓着夜彥的衣袖,此刻的精神完全的很不正常,整個人完全的沉浸在那一天晚上。
“沒事瞭然然,沒事了”夜彥抱起西然,耐心的哄着。
西宮月上前擔心的問道:“然兒怎麼了?”
“沒事”夜彥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但西宮月絲毫不在意,跟着夜彥往寺廟裡走。
夜帝從來不曾見過他的小東西如此失控,或者說不曾知道原來她還有這種害怕無助的一面,可就算是害怕,爲什麼他的小東西居然只認準夜彥。
氣息有些不順,夜帝大口的呼吸着,然後跟了上去。
西然的情緒很不穩定,好像是睡着了,但好像沒有,嘴裡一直喊着不要。西宮月將一間廂房收拾乾淨,讓夜彥抱着西然進去。
現在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完全不適合再下山,何況是西然這個樣子。
不過這個寺廟似乎是真的很偏僻,除了被夜彥打死的三個野獸男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人了,用一根經想一下也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獨自上來上香的,那三個男人一看沒有別人,便想其他了,只是沒有想到會遇上夜彥他們。
“我來照顧小然,你去休息一下吧”西宮月對一直抱着西然的夜彥說到。
雖然她覺得將三個人就這樣殺死是有些過分的,但隱隱的,她覺得從這件事上能看出什麼來,只要關係到西然,她便也就沒有任何的原則。
“不用”夜彥還是冷淡的說到:“我要是走了,然然會害怕的”。
夜帝被這一句話完全的刺激到了,再看整個人完全窩進夜彥懷裡的西然,一副尋求庇護的樣子,真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有月兒在,她怎麼會害怕”夜帝出聲,視線與夜彥四目相對。
夜彥卻看也不想看見他,好像看見他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西然忽然緊張的出聲:“彥,不要走”。
就那麼不重的聲音,讓夜帝的心狠狠的一痛,他不知道爲什麼就這麼一句話會讓他感到疼,疼得他想要上前將夜彥懷裡的人搶過來,想要問她是不是喊錯名字了,怎麼會是彥,應該是帝,是帝,是他,而不是該死的夜彥。
那樣無助害怕的樣子,那樣的小東西,應該是由他抱着的,由他溫柔的安慰她的,讓他的小東西安心,滿足,不再害怕,不一應該是別人的。
“我哪裡也不會去。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然然”夜彥溫聲的說到,將西然更加緊的抱在懷裡,恍若又回到了那一段西然最不願意回想的日子。夜彥頭也沒有擡的說到:“你們走吧,我會照顧然然的,記得把門關上”。
西宮月深深的看一眼已經安定不少的西然,道:“有什麼事情喊我們,我們就在隔壁”說着對夜帝道:“帝,我們走吧”。
夜帝好一會兒才聽到西宮月在跟自己說話,死死握着拳頭,不發一言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