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長手一伸,將西然整個圈進了懷裡,颳了刮西然的鼻子:“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什麼”然後抱起西然,往已經放滿水的浴白裡走。
夜帝和西然一進去,瞬時,很多水就溢了出來,不過,浴白很大,所以,即便是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二少爺,您不生氣了?”西然小聲的問到。
夜帝卻突然吻住了西然的小嘴,西然被突如其來的吻弄的連反應都忘記了。
“我的然兒這麼乖,我爲什麼要生氣,只要然兒一直乖乖聽話,我都不會生氣”夜帝放開西然,將西然整個抱在懷裡,如同寵物。
西然紅了臉,點了點頭:“然兒會一直很乖”,一直很乖很乖,只要能留下來。
西然忽然想到了什麼,緊張的問到:“帝,我剛剛是不是哪裡弄疼你了,要不要緊,有沒有流血,嚴重嗎,我們叫醫生來看看吧”。
夜帝清了清嗓子,開口:“沒事”。
“真的嗎?”
西然不由的重重鬆了一口氣,可氣鬆到一半就僵硬住了。
“然兒”夜帝刻意提高了聲音,不讓聲音太過好聽:“他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夜帝顧及着西然的傷,壓抑着自己只再要了一次,就幫西然洗完澡,抱着她回牀上了。
第二天,夜帝離開的時候西然還在睡夢中,雖然只要了兩次,但西然這段時間的身體本就不是很好,自然對於夜帝猛烈的兩次還是支撐不住的。
西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看護端着飯要進病房的時候,夜諺正好走過來,拿過看護手中的飯,道:“可以走了”。
看護雖然是很想多看幾眼的,但夜諺已經打開門,進去了。
西然聽到門聲,想着是看護過來了,而且還能清楚的聞到飯香味,西然想要說話的,但她發現,這個看護似乎是不喜歡說話,或者是一點也不喜歡跟她說話,西然想了想,只能是安靜的等待着。
夜諺將西然扶起來,靠坐在牀上,瞬間,夜諺的動作僵硬住了,視線落在西然的脖子上,上面是霸道的吻痕,清清楚楚,不止一道。
夜諺的手一下子握成了拳,這樣的痕跡他怎麼會不知道是誰的,他以爲,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應該只有第一次看見他的然然身上有夜帝的痕跡時,有的,可事實上,不管看見幾次,他的心,永遠只會更加的痛,鮮血淋淋。
西然的病服昨晚被夜帝弄溼了,完全穿不了,所以,夜帝就給西然穿了他的襯衫,因爲襯衫比西然大了很多,而且裡面又沒有穿別的,自然是鬆垮的在身上,竟是漏了很多的,只是,西然看不見,也就不知道了。
夜諺的眸子很深,順着襯衫看下去,也是斑布着夜帝的痕跡,夜諺的拳我的格格作響,西然不知道是什麼,只能問:“怎麼了”。
夜諺握緊的拳頭只能壓抑着,一點點的鬆開,別過目光,將被子往上提,蓋住西然的胸口,然後沉默的開始給西然餵飯。
西然想着,看護是不想與她說話,也就再也不問了。
下午,夜諺坐在沙發上,看着西然睡午覺,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夜諺輕着動作出去。
夜諺接完電話,臉色有些凝重,然後進病房,溫柔的摸了摸熟睡了的西然:“然然,對不起”,聲音沉重而痛苦:“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傷了”,然後才離開。
西然睡的不是很安穩,總是不停的做夢,夢裡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飛奔下來,就一直一直追着她跑,可她不管跑到哪裡,那個石頭都緊緊的追在她的身後。
忽然,臉上一陣疼痛讓西然醒了過來。
啪,又是一個狠狠的巴掌扇在西然的臉上:“你終於醒了,西然”。
西然一愣,這個女聲她是有些熟悉的,可她看不見,也就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誰,西然捂着臉,問到:“你是誰?”
女人冷笑:“西然,我們上幾天才見過,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把我忘記了”。
西然努力的回想這個聲音,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西然不確定的問:“黛安娜小姐?”
西然的話還沒有落下,迎來的就是又一個狠狠的巴掌,尖銳的指甲劃過西然的臉,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三道血痕:“西然,你這種惡毒噁心的女人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西然被這三巴掌打的有些懵,又因爲根本看不見,頭重重的撞上了牆面,是一陣一陣的疼。
黛安娜突然將西然從牀上扯下來,西然慌亂的想要掙扎,她的視線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無法躲避,黛安娜將西然扔在地上一路上,西然的手腳被櫃子椅子撞的生疼,但她只能是被迫的承受着。
黛安娜漂亮的臉扭曲着,抓着西然的頭髮,惡狠狠的道:“西然,你真該死,你要勾搭夜帝,要喜歡他,那是你的事情,你爲什麼還要拖着夜諺,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憑什麼要夜諺也一起痛苦,憑什麼不讓他幸福”。
原本本能蜷縮的西然漸漸的鬆開,黛安娜的話如同一把刀子,將西然的自私拉扯出來,暴曬在太陽底下。
是的,如果說西然這一輩子有對不起的人,那麼一定是大少爺,只有大少爺,明明這麼關心她的人,可她的回報卻是讓他痛苦,陪着她一起痛苦。
西然不再做絲毫的掙扎,任由黛安娜在她的身上發泄。
黛安娜的頭髮有些凌亂,她的眼睛是紅的:“西然,你不愛他,可是我愛,爲什麼,你就不能讓給我,你就不能把他給我,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夜諺,就愛上他了,我發誓,我一定要成爲他的新娘,可是,這個世界上爲什麼要有你”。
黛安娜想起那些夜諺跟她在一起,但說的全是西然,想起夜諺和她說話從來是不帶感情的,冰冷的交易,但只要一提到西然,哪怕一個字,整個人都是溫柔的。
所有人都說,夜氏大少爺夜諺是一個溫和儒雅的謙謙君子,可她卻知道,夜諺的溫柔從來只給西然一個人,他的微笑,也只留給西然。
有眼淚從黛安娜的眼睛裡掉落下來,她的眼神猙獰,充滿恨意,可也滿是眼淚。
“西然,你爲什麼不能把他給我,你爲什麼就不能把他給我,爲了你,他不要我了,不要跟我訂婚了,也不會娶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黛安娜頹敗的坐下地上,無助的,悽楚的,不管是誰看見都不會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當紅巨星黛安娜。
忽然,黛安娜起身,緊緊的抓住西然的手:“西然,你讓夜諺跟我訂婚,跟我結婚好不好只要是你說的話,夜諺都會答應,只要是你說的,他都會答應”。
有液體滑落在她被黛安娜相握的手上,一滴一滴的還在不停掉落下來。西然是看不見,可她知道,那是眼淚,是黛安娜的眼淚。
“西然,我求求你,你讓夜諺跟我訂婚好不好”臉上的妝容早已經花了,隨着眼淚的掉落,非常的狼狽,可即便是這樣,黛安娜還是緊緊的拉着西然的手,彷彿西然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抓不住,就真的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西然的目光迷茫,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最後吐出一個字:“好”。
黛安娜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嗎,你真的會讓夜諺跟我訂婚?”黛安娜如同一個期盼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緊緊的抓着西然的手,就是尖銳的指甲陷進西然的肉裡面,有血瀰漫出來都根本沒有看見。
“真的”。
外面的風從窗戶輕輕的飄進來,帶着些熱度。
黛安娜的情緒卻不再那麼失控,她看着西然,好像要從西然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但可惜,黛安娜什麼也看不出,她從地上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用紙巾擦掉了臉上花了的妝容,露出美豔的素顏,然後理了理頭髮,瞬時,那個巨星黛安娜又回來了。
沒有了瘋狂失控的情緒,也不見絲毫狼狽,黛安娜居高臨下的看着依舊倒在地上的西然,冷冷的開口:“西然,我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從此之後不要再糾纏夜諺,能讓我跟夜諺順利的訂婚”。
“好”。
黛安娜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過頭,對西然露出一個笑容,深深的:“西然,你記住,你不能愛夜諺,可我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說完,黛安娜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一下子就又只剩下西然一個人。
地上是一塊塊的磁磚,透着涼意,從下面一點點的瀰漫上來,傳到胸口。
西然彎着嘴角輕輕的笑,用力的保持這個弧度,陽光從窗口照落進來,籠罩在西然的身上,一下子完全看不出西然臉上的表情。
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大少爺的,因爲曾經,她試過,很努力的試過,在愛二少爺愛的絕望,在,眼睜睜的看着大少爺不斷的爲她付出,她是試過的,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