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以後,陶叔和陶純還沒睡,見到我回來,陶純立刻迎了過來。擔心的問我有沒有受傷,我微微搖着頭,淺笑着說沒有,問她怎麼還不睡覺。她也淺笑了一下,說擔心我。
我倆互相對視着,彼此都沉默了,她微微低下頭。神色清淡,抿着小嘴,似乎有些糾結的樣子。
說不定她早就已經知道我和丁嘉好上了,因爲徐愫,想到徐愫,我心情沉悶不已,徐愫現在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洗心革面,她是出於真心,還是出於某種目的。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當然如果硬要說她是因爲在乎我爸,也未嘗不可,就像寒姐一樣,愛屋及烏,因爲在乎我爸,所以也同樣在乎我,可是徐愫能跟寒姐比嗎?
寒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好女人,除了她長的比較性感嫵媚以外,而徐愫不一樣,她這人內心太過複雜,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就像當初因爲我爸和喬姨在一起,所以她就想毀了我爸一樣,女人有的時候真的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
越是這麼想,我心中越是不安,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陶純,陶純應該不會走上徐愫的老路吧,我想應該不會,陶純和徐愫根本就是兩種人,不能拿一起比較,但是我和丁嘉現在這樣,對她來說,確實是有點太過分了,一個自己最愛的人和一個自己最友好的閨蜜,同時背叛了自己,這酸爽。
我不敢再想下去,但是這事也拖不得,必須解釋清楚,於是我就和陶純說,問她有沒有空,出去聊一下,她嗯了一聲,很小聲,聽不太清楚。
我們出去以後,外面月黑風高,走在路邊,我卡着嗓子,如鯁在喉,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後來還是陶純先開口,她低着頭,小聲的說:“我知道你想和我說什麼,我都明白,你也不用刻意跟我解釋什麼,其實很早我就看出來了,嘉嘉她喜歡你,只是她當時顧及我,不願意說,但是我都能看的出來,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又或許她纔是最適合你的,祝福你們。”
她忽然轉過頭,牽強的對我笑了一下,笑的十分苦澀,我面容僵硬住了,停下腳步,呆呆的看着她,她強顏歡笑,說:“好了,你也不用太在意,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什麼,感情這東西強求不來的,你還記得嗎?很早以前,你追我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你是真的喜歡我嗎?當時你說是,但是我知道不是,所以後來我表現的很冷淡。
當時的我們都還小,對愛情的理解也不過就是一星半點,而你當時會喜歡我,完全是因爲依賴,你覺得我對你好,所以你喜歡我,準確的說你當時沒朋友,只有我這麼一個朋友,所以你想留住我,對吧。”
我不知道,或許是吧,又或許不是,但是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都不重要了,既然她現在是這麼想的,既然她現在已經看開了,我又何必再去解釋什麼。
我也牽強的笑了一下,她默默地繼續往前走,我跟在她後面,她斷斷續續的和我說了些話,問我這些年過的如何,諸如此類。
關於這些問題,說實話,我是打心眼裡不願再提起,說的好聽點,我這些年過的還湊合,說的難聽點,就像條癩皮狗一樣,愣是跪在地上,甚至是趴在地上熬到現在,時至今日,纔算熬出了點頭,但是以後的路還很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堅持下去。
晚上回去以後,我把陶純送回房間,在門口徘徊了一會,接着去找了陶叔,我想問他打聽下關於徐愫的事情。
在陶叔門前敲了門以後,陶叔還沒睡,問是誰,我說是我,他哦了一聲,過來給我開了門,對着我微微一笑,問我這麼晚找他有什麼事。
“能進去說嗎?”我小聲的問道。
陶叔愣了一下,見我奇奇怪怪的,先招呼我進了房間,關上門以後,他神色凝重,問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我點了點頭,直接開門見山,說:“徐愫。”
一聽都徐愫這個名字,陶叔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隱約帶着些怒氣,但是並不強烈,他停頓了一會,稍微平復了下情緒,說:“你怎麼會突然問起她?”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看陶叔剛剛的表情,還有他現在說話的語氣,好像一直對徐愫抱有敵意,並且他在出國以後,應該沒有再見過徐愫,可是徐愫爲什麼會知道陶叔住在哪裡,之前徐愫說是因爲受某人之託,纔會出現在我面前的,而這個人正是陶純。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徐愫是單獨私下見得陶純,而陶叔並不知情,我想應該就是這樣了,徐愫自己也說了,陶純打小就非常喜歡她,後來要不是因爲陶叔被徐愫送進了監獄,估計也不會出現後來母女仇視的情況。
見陶叔並不知情,我也沒打算接着和他說,隨便搪塞了幾句,說:“也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
陶叔曾經也是一位在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會看不出我這點小心思,但是他也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從陶叔房間出來後,我又回到了陶純的房間門前,我剛想敲門,可是一猶豫,又放下了,不管徐愫到底是怎樣一種人,又或者她到底是有多善變,但是既然她一直在注意着陶純的蹤跡,說明她心裡面還是很在乎陶純的,所以我也沒必要橫插一腳,干預她們母女的事情,我也相信陶純有這個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
第二天一早,我們集體返回國內,但是在上飛機前,劉達突然接到總部的電話,說是騰輝下達緊急命令,讓我們立刻趕回總部,否則定當重罰。
電話掛斷後,劉達一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問他怎麼了嗎?他和我說了一下電話的內容,我聽後也覺得奇怪,騰輝怎麼會這麼突然召我們回去,是潛龍出了什麼事情嗎?應該不太可能吧。
我想了一會,給楊旭打了個電話,問他潛龍現在什麼情況,楊旭當時還疑惑的很,問我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我愣了一下,這都什麼鬼,要不是潛龍出了事,騰輝爲什麼會這麼着急召我們回去,可是爲什麼楊旭的態度卻又稀鬆平常,不像是出了事情的樣子。
我心中滿滿的都是疑惑,說:“旭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如果潛龍沒有出事,騰輝爲什麼會這麼着急召我們回去。”
楊旭似乎是真不知情,說:“你稍等我一會,我先去問問,到時候再給你回電話。”
此時飛機已經就快要起飛了,我們沒等到楊旭的電話,先上了飛機,一直到下了飛機以後,我纔打開手機,楊旭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還有幾條短信,我先看了下短信內容,頓時眉頭一緊,好像是真出大事了,但不是潛龍出事,而是我們自己。
我連忙給楊旭回了個電話,問他什麼情況,楊旭焦急的說:“你們是不是在國外殺人了?這事現在已經鬧大了,被你們殺的那個人是國外一個大組織的小頭目,而這個組織很厲害,在國外地位非常不一般,他們竟然把事情鬧到龍組去了,消息也是從龍組傳下來的,騰指揮爲此勃然大怒,你們還是儘快回來的好,免得事情再進一步惡化下去。”
聽楊旭說完後,我十分苦悶,這他媽一個外國的組織,怎麼他媽這麼不識擡舉,竟然還追到了龍組來控告我們,這下是真的完犢子了。
不過細想下來,如果說他們的一個小頭目就已經有暗勁中期的實力,那麼這個組織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也難怪騰輝會勃然大怒,看來這次真的是闖禍了。
掛斷電話後,我和劉達說了這件事,劉達聽後眉頭緊皺,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劉達忽然笑了笑,說:“還能怎麼辦,回去唄,既然他們想鬧,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裝慫。”
我不太聽得懂劉達的話,問他什麼意思,他笑的深沉,說:“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不過就是龍組在找個臺階下而已,想和平的解決這件事情,不至於把矛盾升級,所以回去以後最多就是挨幾句訓,隨便給個交代,畢竟這事是我們有錯在先,殺了他們的人,但是再往後如果他們還敢恣意挑釁,那麼以龍組的實力,恐怕他們吃不了還得兜着走。”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我好奇的問。
劉達點了點頭,非常確定的說:“真的,龍組有多強,這點我最清楚不過,而且你得搞清楚了,對方雖然實力強悍,但終歸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地下組織,只是說這件事情涉及到國外,龍組不太方便直接動手,所以顯得有些束手束腳,但是這並不重要,一旦他們真的惹惱了龍組,龍組在國外也有合作方,到時候裡應外合,夠他們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