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不管這是人名,還是代號,我都從未聽說過,更無法回憶這個人到底是誰。究竟又和我有着怎麼樣的深仇雪恨。
蒼狼沒有出聲,也沒有打算放下我,他仇恨的目光,從未從我臉上摞開過。
賈炎見蒼狼不聽命令。頓時有些惱火,呵斥道:“蒼狼,你可不要忘了,你這條命是誰救得。宗主能救你,自然也能毀了你。”
蒼狼似乎不太喜歡聽賈炎嘮叨,更不喜歡賈炎這麼威脅他,原本兇狠的眼神,此刻變得更加慎人了。
他緩緩地轉過頭,怒視着賈炎,一言未發,卻已經叫賈炎膽寒了,賈炎的嘴角僵硬的抽出了一下,沒再敢出聲。
接着蒼狼再次把目光轉向我,他對我的恨意非常之深,可以說已經深至骨髓,他用力的掐緊着我的脖子,我臉漲的通紅,已經喘不過起來了,我想要掙扎了,但是無濟於事。
眼見我已經快要瀕臨窒息,賈炎心生惶恐,小心翼翼的勸道:“蒼狼,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如果今天他死了,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絕對難逃一死,宗主有多深不可測,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蒼狼無動於衷,他一心想殺我,已經被仇恨迷惑了心志,或者換句話來說,仇恨對他來說,比性命更爲重要,他寧願一死,也要拖我墊背。
這樣的人,我不能說他是瘋子,因爲我和他一樣,也曾經爲了報仇不顧性命。
我竭力的呼吸着,但是微乎其微,我感覺自己即將窒息,腦海裡已經一片空白,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感覺全世界都是白色的。
“蒼狼,你再不停手,休怪我無情。”賈炎無奈地大聲喊道。
但是蒼狼仍然無動於衷,賈炎別無他法,只能以身犯險,箭步衝過來,想從蒼狼手中把我救下來,然而實力懸殊過大,賈炎絲毫奈何不了蒼狼半分,反而被蒼狼一拳重創,連連敗退。
賈炎捂着胸口,面無血色,停頓了片刻,隨後喝聲命令道:“全體成員聽令,不惜一切代價,阻止蒼狼。”
賈炎一聲令下,影流衆多的高手,紛紛包圍了蒼狼,但是蒼狼從容不破,掃視了四方一眼,一股強勁的殺氣已經熊熊燃起。
越是強大的手下,越是不容易掌控,因爲他們有這個能力反叛,甚至是取代,也難怪他們宗主想要大換血,除盡十大鬼王,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們宗主想創造一個全心服從他一個人的組織,爲什麼又會培養出這樣一頭利害的白眼狼。
我想,或許蒼狼並未逃出他們宗主的掌控,只是一心想要報仇,哪怕是與我互相交換性命,也在所不惜。
新一輪的戰鬥又開始了,影流好幾十人的隊伍,圍攻蒼狼一人,但是卻被蒼狼一人橫掃一片,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抵擋的住蒼狼的攻擊,包括賈炎在內。
這場戰鬥持續時間最短,還不到三分鐘,我不能說是因爲其他人太弱了,而是蒼狼太強了,強的有些可怕,可以稱得上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就算是拿韓磊和他比較,也是遜色了太多。
我幾乎已經絕望了,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到來,但是就在此時,我爸出現了,他出現的突然,巍峨的立在衆人面前,眼放寒光,直視着蒼狼,寒聲說:“放了他!”
蒼狼完全沒有理會我爸,冷冷的瞥了我爸一眼,接着猛地一用力掐緊我的脖子,那一刻,我感覺已經完全窒息了。
“我讓你放了他,聽不懂是嗎?”
我爸勃然大怒,奮起直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無比驚人的力量,這股力量已經蓋過了蒼狼,蒼狼身體一怔,迅速回過頭,朝我爸看了過去,但是已經晚了,我爸只是一掌,就將蒼狼擊退了,但是於此同時,我爸身體突然一顫,單膝跪地。
我摔在了地上,艱難的搖了下頭,努力的張開眼睛,我爸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身體一直在輕微的晃悠着,像是下一秒鐘就會倒下去一樣。
我看得出來,他這是在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也許這一仗過後,他就會死,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我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過去,他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竭力對我喝了一聲,說:“別過來!”
“爸……”
此時,蒼狼已經爬了起來,他目光依舊兇狠,怒視着我爸,然而我爸卻泰然自若,銳利且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蒼狼,用着渾厚而蒼勁的嗓音說:“滾!”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字,竟然成功震懾住了蒼狼,蒼狼停下了腳步,再也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蒼狼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但是就在他邁開步子的一瞬間,我爸的身影已經從我眼前消失,接着我就聽到轟的一聲,蒼狼的身體被擊飛了,撞在臺邊的柱子上,原本搭好的花臺,頃刻間,垮臺殆盡,重重的壓在蒼狼身上。
不光是我吃驚,就連賈炎都怔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爸巍峨的背影。
“滾!”
我爸再次重複了一聲,蒼狼原本兇狠的眼神,現在已經變成了無望的恐懼,他倉惶的爬了起來,身體瑟瑟發抖,身形一轉,落荒而逃。
蒼狼這一走,事情尚未結束,我爸接着轉過身,冷眼對着賈炎,說:“生或死,你自己選。”
我爸這話說的霸氣側漏,賈炎眼神恐懼的顫動着,就連蒼狼都不是我爸的對手,他又能如何,好死不如賴活着,沒必要爲了抓我回去,從而賠上了自己的小命。
賈炎倒是規矩,禮貌的說了一句:“冒犯了,告辭!”
在賈炎帶着他的手下離開後,我爸眉頭突然一緊,一口熱血吐在地上,接着彎下腰,一點一點的跪在地上,垂着頭,宛如死了一般。
我嚇壞了,忍着撕心裂肺的劇痛,慌張的跑了過去,蹲在我爸面前,他垂着頭,眼睛緊閉,我害怕他就這麼死了,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探他的鼻息,鼻息還有,但是非常微弱,似有似無。
“爸!”
我叫了他一聲,但是他沒有迴應我,我心中惶恐不安,大聲喊着外公,當他趕過來以後,我眼含淚光,拽着他的胳膊,求他救救我爸,外公叫我先不要着急,他示意了下呂南江,立刻聯繫救護車。
霍乘隨後也趕了過來,他也傷的不輕,見我爸跪在地上,宛如死人一般,他沒說太多,我叫他先去看看劉達,他連忙跑了過去。
“爸,爸,你醒醒啊,你可千萬別嚇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結婚,也不會害你如此。”我哭着說。
我爸沒有迴應,外公一直在旁邊安慰我,大概過去五六分鐘,救護車趕了過來,在我爸被臺上擔架的時候,他突然說了一句話:“放過他吧,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他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你我都無權干涉,我們不能這麼自私。”
我疑惑的站在原地,我爸這話肯定不是對我說的,可如果不是對我說的,又會是對誰說的呢,我不解的左右看了一眼,除了我外公,呂南江,以及霍乘,然後就是醫生護士,並未發現其他比較可疑的人物。
我不知道我爸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指的是誰?到底又是說給誰聽的?
其實關於這些,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指的應該是我,而要訴說的對象,應該就是影流那位高高在上的宗主,可是他並不在此,我想應該是我爸在說夢話,人一旦陷入重度昏迷,說點夢話,並不奇怪。
我們到了醫院以後,喬姨他們也趕了過來,喬姨一直詢問我爸的情況,我知道她擔心我爸,我又何嘗不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爸當時狀況非常不好,爲了救我,幾乎已經油盡燈枯,我真的不敢告訴喬姨這個事實。
隨後,丁嘉也過來了,她過來後,見我遍體凌傷,眼睛一紅,就撲在我懷裡哭,還一直自責,說都怨她,可是我知道,這不怪她,凡事都有個因果,孽債是我種下的,惡果自然也是因我而生,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我自己,是我害了所有人。
半個鐘頭過去,我爸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每個人的心都緊繃着,氣氛異常凝重,後來徐愫不知道怎麼跑過來了,剛一過來,就找上了我,問我爸情況如何,我低着頭,沒說話,她差不多也懂我的意思了。
當時她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沉靜了一會後,突然又找上了喬姨,責備喬姨,說:“喬梅,你就是個掃把星,天生剋夫,剋死了自己前夫,又來禍害仲成,當初要不是因爲你,我和仲成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更不會躺在手術室裡命懸一線,這全都是因爲你。”
喬姨本來情緒就不好,幾乎已經瀕臨崩潰,現在被徐愫這麼一罵,整個人都傻了,不住的搖着頭,說:“不會的,仲成一定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