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求之不得,連連叩頭後飛快走出了嘉勤殿,疾步來到住處外頭,想到皇后娘娘的種種刁難與辱罵,她不禁停下腳步,蹲在一旁大哭起來。
玉明小解回來,聽到了哭聲,就走過去問了一句:“誰在那兒哭?”
春桃雙眼泛淚,隨意抹了抹,一見是玉明,說道:“玉明姐姐,是我。”
“哦,春桃,是你啊。那稍早之前是不是你?”玉明想起了那個在拐角消失的人影。
春桃搖頭,說道:“不是,我纔剛從嘉勤殿出來。”說罷,咬住了自己的嘴脣,掩飾難過。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玉明就猜中了八九分:“是不是皇后娘娘又發脾氣了?”
春桃本來不想告訴她,可憋在心中實在難受,不吐不快:“嗯,原本我是不想說主子是非的,可是,這皇后娘娘她••••••”
“行了,你不說我也明白,就別說了吧。”玉明一陣感同身受:“我們只是宮女,跟了怎麼的主子都是一種命數,你還是看開點吧。”
春桃站起身,在玉明身邊說道:“玉明姐姐,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對娘娘毫無情意,可這娘娘卻天天眼巴巴瞅着殿門口,就怕皇上路過不進來,可每天都失望,她一失望就將所有怨氣都出在我們宮女身上。”
她的話換來玉明一聲嘆息:“唉,誰讓她是主子呢,貴妃娘娘又不在宮裡,連個能與她抗衡的主子都沒有。”
春桃的心情好了不少,附和道:“就是,雖然我們宮女不該議論主子是非,可我們也是能看會聽的。原先的皇后娘娘美若天仙,脾氣秉性好得不能再好。我春桃是命不好,沒能近身伺候皇后娘娘,倒是非常羨慕清風和明月呢。”
“你也想娘娘啦?”玉明說道。
春桃使勁點頭,回道:“嗯,沒錯,每當現在的皇后娘娘責罵我們的時候,我就會想,若是原來的傾城娘娘在宮裡就好嘍。”她抹抹臉上的淚痕:“不過,再想也是徒勞,皇上下令查找貴妃娘娘下落,至今毫無進展。”
“是啊,菩薩保佑,但願娘娘能夠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玉明雙手合十,虔誠道:“娘娘是好人,菩薩一定會保佑她的。”
“好冷啊。”春桃哈口熱氣在手上:“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明日早起又要忙碌了。”
“嗯,我倒無妨,皇上去了熾焰潭,你可要小心些,別再惹娘娘生氣了。”
春桃向裡走,說道:“玉明姐姐,你是皇上身邊的人,不如挑個時候,在皇上面前替娘娘美言幾句吧,好歹讓他們見個面,也讓我們這些宮女好受些。”
玉明爲難的表情,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儘量,不過,聖意很難揣測,我可不敢保證皇上會樂意見到皇后娘娘。”
“總得試一試,不爲娘娘就當是爲了我們這些姐妹吧,玉明姐姐,此事就拜託你了。”春桃哀求。
“好吧,我記下了。”
西門詩羽一夜輾轉反側,翌日一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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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外頭又開始落雪,在軟轎的伺候下,去了皇太后那裡。
納蘭秀慧還歇在榻上,因天氣冷她顯得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聽蘭心來報,說是皇后娘娘來了,她這才起身,依靠在牀榻邊,看向來人:“詩羽,這天寒地凍的,你不在嘉勤殿歇着,怎麼這麼早就來給母后請安啦。”
西門詩羽不忘行禮:“母后,您氣色紅潤,身康體健,實乃金鎏國的福氣。”
“呵呵,這些好話母后聽多了,你還是實說吧,這麼早來是不是有事想與母后交談啊?”
“母后真是慧眼,一看就明白。”西門詩羽走了過去:“母后,我心裡覺得難受,想與母后聊聊。”
納蘭秀慧拉住了她的手:“呦,手真涼,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西門詩羽欲哭無淚的表情。
納蘭秀慧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將殿內蘭心等宮女遣了下去,又說:“母后看到你這個樣子,心裡可真是心疼啊。”
“母后。”西門詩羽開始對她撒嬌:“在這個皇宮裡,您是對我最好的,比我孃親還要親呢。”
納蘭秀慧頗有感觸:“詩羽,我的女兒御婷遠嫁南颯國,如今你就是我另一個女兒,無論你有什麼樣的委屈,都可以告訴母后,母后一定替你做主。”
“母后,謝謝母后擡愛。”西門詩羽想到了自己受到的委屈,流下真情的淚水:“可是,皇上他不喜歡我,我該怎麼辦?我真的很想很想爲母后添一個孫子的。”
“其實,母后有時也會想到你的感受,麒兒對傾城的感情那是真的好,母后無話可說,可是他不該因爲心裡有傾城就冷落了你。”納蘭秀慧看着西門詩羽哀慼戚的容顏:“在這件事上,你沒有錯,母后也沒有錯,麒兒是錯了,可罪魁禍首不是他,而是至今了無音訊的慕容傾城。”
“想想真可笑。”西門詩羽吸吸鼻子,幽幽說道:“我堂堂一國公主居然會敗給一個大臣之女,敗也就敗了,若她真比我強,我無話可說,可是母后,如今我敗給的卻是一個影子啊!”
納蘭秀慧撫摸着她的頭,給她一絲暖意:“孩子,你也別灰心,有母后在,一定會有法子讓麒兒喜歡上你的。”
西門詩羽有點心灰意冷:“沒用的,之前的法子也試了,結果反讓皇上更加討厭我了。”她擡起眼淚迷濛:“母后,難道我真的那麼令人生厭嗎?”
“怎麼會呢。”納蘭秀慧儘量安慰她:“你是身份尊貴的皇后,母儀天下的典範,又是母后鐘意的兒媳婦,誰都比不上你。麒兒也是糊塗,中毒太深,遲早會有醒悟的一天。”
“那還要等多久?”西門詩羽難過說道:“是不是要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皇上才肯看我一眼。”
“傻孩子,不許你這麼想。”納蘭秀慧說道:“會有法子的,我們再想想,我們總會有法子的。”
西門詩羽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雖是皇后娘娘,可天長日久,連那些宮女都會看不起我的。她們甚
至會嘲笑我這個皇后無能,毫無迷惑男人的本事,更無慕容傾城那樣的迷人妖術。”
“妖術?呵呵,這種東西怎能當真呢。”納蘭秀慧不以爲意。
“有的!”西門詩羽顯得一本正經,淚痕氾濫的臉上是閃亮的眸光:“我聽說有一種人專門練此種妖術,用來對付男人的花心,只要用法得當,這男人就會對某個女人死心塌地。”
納蘭秀慧神色一斂,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西門詩羽沒有作答,說道:“天下之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母后,您就大發慈悲,救救詩羽吧,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纔會想到妖術一說。”
納蘭秀慧重重向後靠:“其實,妖術這種東西確有其事,只不過宮內是明令禁止的,你讓母后再考慮考慮。”
西門詩羽覺得有門,破涕爲笑:“母后,我知道您疼我,此事只有你我知曉,若母后真能幫我一把,詩羽感激不盡,來年一定讓母后抱上大胖孫子。”她知道,只要擡出孩子的名號,母后一定會讓步同意的。
果然,納蘭秀慧又思慮了一會兒,這才點頭:“好吧,母后就幫你這一次,不過,要找這樣的人並不簡單,必須天時地利人和,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找到的。”
西門詩羽顯得胸有成竹,說道:“母后,您放心,只要您同意我可以這麼做,我立即書信一封,讓遠在西秦國的母后也幫着暗中查找,若我記得沒錯,母后應該有合適的人選。”
一切已心照不宣,納蘭秀慧應允了詩羽的要求,暗中同意相幫,也算是報答昔日的恩情,而金御麒卻被蒙在骨裡,渾然不知。
柳落英才剛起沒多久,就被衛逍斌喊了去給衛重生回話。
“昨夜睡得可好?”衛重生面無表情,淡然道。
“還好。”柳落英輕輕說了一句。
衛重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能從金鎏國逃出來,恐怕沒這麼簡單吧?”
“這是何意?”柳落英假裝不懂,他的心思已一清二楚。
“你一個女人若能從銅牆鐵壁似的皇宮逃出,簡直是癡人說夢,說吧,是不是有人暗中相助?”衛重生問道。
“我說沒有你信麼?”柳落英反問。
衛逍斌解釋道:“落英,你也別往心裡去,重生的意思,只是想確保大家的安全,對你的爲人,我還是清楚的。”
柳落英握了握拳頭,剋制着自己,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我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懂得大是大非的道理,你們放心,來的時候的確有人跟蹤我,可早就被我甩開了。”
“跟蹤你?是金御麒的人嗎?”衛重生緊張起來。
柳落英緩緩點頭:“應該是吧。”
“那你是如何從關押的地方逃出來的?”衛重生又問。
衛逍斌也注視着她。
柳落英說道:“宮裡的柳如煙娘娘是本家親戚,是她派人劫獄救下了我,至於是誰跟蹤我,真的無從查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