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放開我,放開我啊,殿下!”流飛語徹底怕了,這種陣仗她重來沒有遇到過,她一時手足無措,心慌意亂。
金御麒可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那脣穩穩落下,卻親在她的發間:“你如此不懂風情,如何取悅男人?”他放開了她嬌弱的身子。
流飛語順勢逃得遠遠的,誠惶誠恐:“殿下,殿下請息怒,這、飛語實在不懂什麼兒女之情。”
“不懂?不懂無妨,本王可以慢慢教你,這第一個要教的就是喝酒,來,你不是說很能喝的麼?再來一杯吧。”金御麒爲她倒滿酒杯:“別推辭哦,本王會生氣的,你不怕吧?”
流飛語實在想逃,太子的招式她實在接招不了:“殿下請見諒,飛語不勝酒力。”
“咦,你不是說很會喝酒的麼?怎麼這麼不賞臉,真是掃興!”金御麒一推酒壺:“不喝了,本王想吃糖葫蘆!”
流飛語又是一愣,這太子多大了?竟然想着吃糖葫蘆。
“殿下若想吃,飛語即刻吩咐御廚準備。”流飛語爲自己找到臺階下:“請殿下稍後,飛語去去就來。”
“不,我要你做給本王吃!”金御麒說得一本正經。
“我?”流飛語更是哭笑不得,她是千金之軀,何以會這種粗劣的手藝。她只好搖頭:“我不會。”
“不會?那好,來日讓太子妃教教你。”金御麒心中暗歎,說道:“太子妃的手藝可不簡單哦。”
流飛語驚訝,這個太子妃到底是何來路,怎麼什麼都難不倒她,難道她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雖然她們相聚過,可畢竟不深入。
“對了,本王想起來了,太子妃想邀請你飲宴,公主不會拒絕吧?”
流飛語也正想再次見見她、探探她的底,於是,她點頭道:“既然太子妃盛情,那飛語就卻之不恭了。”
“好,到時候會有人來請你的,靜候吧。”金御麒起身:“來人,回宮!”
玉明與流驚天一道進入。
“走,回添福殿!”金御麒大步邁着,戲演夠了,他也有些乏了:“剛好可與傾城睡個回籠覺。”
玉明跟着走,流驚天看看女兒,目送太子出館。
“父王!”流飛語差點流下淚來:“太子他、他,哼,女兒差點被欺負了。”
“他是你將來的夫婿,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啊。”流驚天顯得有些無奈:“只是,唉,太子這般人物,怕只怕?”他不願說下去,怕傷了愛女的心。
“父王,太子口口聲聲都是太子妃,若我嫁給這樣的男子,他的心裡會有我嗎?”
“你們是平妻,又是雙方國主指婚,想來他不敢對你不敬的。”流驚天說道:“他的太子妃父王見過,長得極美,但女子嘛,美貌是必須的,依我看,你比她更美!”
“沒用的,別說我的美貌不及她,若真比她美,以她的才能一定在我之上。”流飛語幽怨得說道:“爲何我的姻緣如此多揣?先是瑞王,如今這個太子又,
唉,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
“飛語啊,你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也應該是夫君的掌上明珠,別灰心,太子會喜歡上你的,只要你夠用心呀。”
流飛語苦着臉不語。到底該不該嫁給太子呢?他那麼刁鑽、那麼狂放、那麼性情多變,若自己成了他的平妻,能獲得好臉色嗎?她的幸福真的可以寄託在他身上嗎?
一連兩三日,流飛語都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就連坐在金鎏國的御花園裡,滿眼的春色漸蘇她都無心欣賞。
侍女絮兒實在看不下去,勸道:“我的好公主,您就別鬱悶了,再苦着一張臉,這老天都該下雨了。”
“絮兒,你說,這太子真的會是我的良人嗎?”流飛語看着風中搖曳的小草:“我的命運還不如這小草呢。”
“公主,不是絮兒多嘴,比起那個瑞王,這太子要威武多了。”絮兒無限崇敬的口吻:“我可聽說,太子是金鎏國的大功臣,百戰百勝,那些敵人只要與太子過招沒有不輸的,公主嫁給這樣一位大英雄,又是太子,不虧的。”
“絮兒,你懂什麼是真愛麼?”流飛語清澈的雙眸充滿了迷茫:“父王只說讓我嫁進金鎏國的皇室,不僅有更好的錦衣玉食,更重要的是,有了金鎏國當靠山,我們流川國就更加不怕其他國家的欺負。”
“真愛啊?”絮兒小小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我可不懂,公主,這婚事是你選的啊,應該沒有錯吧?”
“對了,有那個瑞王的消息嗎?”流飛語忽然問。
絮兒這下點頭了:“昨日已經被流放出宮了,聽說,他當時是戴着腳銬手銬走的,雖是坐在馬車上,一定痛苦死了。幸好公主不用嫁給他,不然跟着受到牽連。”
流飛語輕輕嘆息,這個皇宮看似金碧輝煌,可這裡的人,怎麼都變化多端呢?她忽然想起了在添福殿看到太子妃中毒身亡的一幕,心中更加寒意陣陣:“絮兒,我覺得好冷啊!”
“可不是,金鎏國比我們流川國冷多了,這馬上就入春了,天氣越發寒冷。”絮兒望着天空:“公主,外面有風,我們進去吧。”
“好。”流飛語起身,見地上有不大不小的石子擋了去路,忽然俯身撿起,似要發泄心中的不滿,她將石頭扔了出去。
“哇!”慕容尚安進後宮找太子,卻被一塊石頭扔個正着。他一看,頓時就捨不得再移開目光。這是一位娉婷婀娜的女子,眉宇間帶着談談的哀愁,妝容秀麗,尤其是那雙眸子,奕奕有神,又充滿了生機。
見自己闖了小禍,流飛語瞬間紅了臉龐。這位男子俊秀挺拔,英氣勃發,見他呆愣,她說道:“不知、呃,公子路過,小女子魯莽了。”
慕容尚安看着面若芙蓉的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尋思着她可能的身份。是後宮妃嬪?貌似年輕了些。是皇上的公主?也不太像,那些年長些的他都有印象。是太子的女人?那更不可能,傲龍堂早已遣散,妹夫的女人只有妹妹而已,什麼錢氏與李氏都不
是眼前此人。
聽說宮裡住了個流川國公主,難道會是她?慕容尚安上前兩步:“不知小姐是不是金鎏國的貴客?”
流飛語聽到他的聲音,不知怎的,心下很是舒服,臉色更加紅潤:“正是,方纔是本公主失禮了。望公子見諒。”
“公主客氣,是我不小心路過而已。”慕容尚安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忽然四目相對,他趕緊將目光放在別處:“況且,我練武出身,這點小痛無關痛癢。”
流飛語也仔細打量着他,心中涌動莫名情愫。侍女絮兒見情形不對,立即說道:“公主,我們回去吧。”
流飛語收回目光,淺淺得惋惜着,走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啊,好痛!”她的秀眉整個皺成一團。
慕容尚安及時伸出援手,不至於讓公主的身軀跌落在冰冷的泥地上:“公主請小心!”他挽着她的胳膊:“地上溼滑,莫傷了腳踝。”
流飛語嘴裡嘶嘶了兩聲,無限可憐的模樣:“已經來不及了,好痛!”
“公主,這怎麼辦啊?您等着,我去找人。”絮兒慌了手腳,想到要找人求助。
看着她離開,慕容尚安對她說:“公主,你忍一忍,我扶你過去坐下吧。”
流飛語咬了咬呀,試着走了一步,立即吃痛得倒向一邊。
慕容尚安大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攬入自己懷中,卻又覺得不妥,趕緊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公主請見諒,還是我抱你過去坐吧。”
流飛語羞答答得點頭:“好。”
“得罪了。”慕容尚安邊說邊下蹲,抱起了輕盈的她,心中一陣滿足,鼻間聞到了來自她的馨香,不禁爲之一振,幾個大步,將她安置在了御花園內的椅凳上。
流飛語羞得滿臉通紅,心跳得厲害:“多謝。”她看着自己的腳面,試着動了動,皺眉道:“呀,怕是崴到腳了。”
見人還沒有來,慕容尚安蹲下身,看着她泛着淚光的眸子:“公主,能否讓在下看看你的腳?”
流飛語縮了一下,思量了片刻,紅着臉說道:“嗯,你要手下留情哦。”
慕容尚安笑了起來,那笑容能安定人心。他小心翼翼扶住公主受傷的右腳,看着那雙精緻的繡花鞋,心裡異樣感強烈。他忽視着這種感覺,說道:“公主,在下無意冒犯。”說罷,脫下她的鞋子,一個小巧勻稱、穿着布襪的腳展現在他眼前。
流飛語更加嬌羞,目光都不敢隨意流轉,只能看着他烏黑的髮際,心跳越發擂動。
慕容尚安試着輕輕轉動她的腳踝:“痛嗎?”
流飛語倒吸寒氣:“痛!”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看着她萬分嬌羞又可憐的模樣,慕容尚安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忽然說道:“公主,快看!剛跑過去一隻松鼠!”
“在哪兒?”流飛語到處尋找。
只見慕容尚安手上猛然使力,只聽到輕輕的咯得一聲,伴隨着流飛語的驚呼,她的腳踝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