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自己收拾妥當,JASON便回來了,手裡拿着內服外服的一大包‘藥’,笑道:“你們倒動作‘挺’快的!怎麼樣?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咱們這便回家了!”
“回家!”墨子簫舉手一揮,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勢。
JASON不禁笑着提醒,“你還是傷者呢,動作不要那麼大,小心一點好!”
“呵呵。好!”墨子簫點頭,一手伸向夏小昕,一手伸向JASON,“那你們還不趕快來扶我這個重傷病患者?”
JASON與夏小昕相視一笑,無可奈何地搖頭,真的走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他。
回到莊園,早有心急如焚的SUSAN等候在醫院的大‘門’口,一見他們,便急忙迎了上來,見墨子簫雖然渾身纏滿了繃帶,貌似傷情嚴重的樣子,但‘精’神頭卻是不錯的,於是一顆懸了一夜的心這纔算穩穩當當地落了地。
帶着他們去了早就安排妥當的病房,剛坐下,立即就有醫生又仔細地過來檢查了一番,確定那家醫院的醫生治療得當後這才離開。
夏小昕因爲擔心墨子簫的身體,所以勒令他趕緊上‘牀’躺着。
黑子簫原本不願意躺在病‘牀’上的,但看她眼裡滿滿的全是關切擔憂之意,心一軟,便乖乖地聽話上了‘牀’。
SUSANA令人送上營養豐富的早餐,四個人一起吃了,一邊吃一邊仔細地聽墨子簫說堂審的過程。
當聽到墨子揚與墨子卿刻意地加大力度後,不禁都恨得咬牙切齒。
JASON嘆道:“你們中國人大家庭的矛盾真的多!不像我們這般簡單。你瞧我,我的家族也‘挺’龐大的,可是卻從來不會出現這種爭權奪利的局面。因爲很多東西,一出生便立即有各種法律文件規定了你的權利與義務,你躲不開你的義務,別人也奪不了你的權利。”
“因爲擔心着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基業會被不肖的後代敗光,所以中國的長輩總喜歡替他人作決定,由於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所以難免出現這種情況。 中國幾千年每個家庭可都是這種優勝劣汰的方式走過來的!從一開始就有了不信任,所以到最後就一定會出現這種權利紛爭的‘混’‘亂’局面。我不願意出任墨家掌‘門’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由於這個!我真的極其厭倦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可是卻因爲 那一點點權利之爭,表面上和氣一團,暗地裡卻你死我活地鬥個沒停!”墨子簫一臉的厭倦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表‘露’無遺。
夏小昕安慰地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如今,大權在你的手裡,你好好利用,你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只要你把墨家越做越大,最後讓他們都堂堂正正‘挺’有體面地出現在各種場合的話,我相信他們一定到時候不僅不會恨你,還會感‘激’你呢!用事實說話,總是最好的方式!”
墨子簫嘆:“如今我還有退路嗎?你都不讓我做選擇了!”
“沒有退路纔會殺出一條血路,纔會‘逼’得你對墨家產生一份歸屬感。這件事對你來說對墨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事在人爲,以後墨家走什麼樣的路會以一種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可完全是靠你墨子簫來決定!所以,任重而道遠啊!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支持你!”夏小昕極力地鼓勵他,只是不想讓他做得那般地勉強。
有勉強便不會甘心,更不會開心,那麼對他此時此刻所處的環境不僅毫無改善,反而會‘激’化早就存在的矛盾。
“小昕說得對,你確實該把自己真的當作墨家掌‘門’人來看了!你自己擺出了主人的姿態,時間長了,那些人也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你自己都不願意當,又怎麼可能阻止其它人心裡暗生的爭奪掌‘門’之位的蠢蠢‘欲’動的想法呢?所以啊,擺正心態最重要。命運既然無法抗拒,那麼我們便坦然接受,並且努力扭轉命運中的頹勢,改敗爲勝!”JASON也在一旁說。
“好吧!依你們之言,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仇視這個職位了,我會甘之如飴地接受它的!”墨子簫點頭。
“這就對了!”JASON笑着輕拍他的肩膀,“咱們兄弟倆共進退了這麼多年,你知道當我聽到你執意要隱退的時候,我有多害怕?我再厲害,也孤掌難鳴啊!所以啊,咱們這一對難兄難弟還是得攜手共進才行!”
夏小昕與SUSAN聽了,相視一笑。
SUSAN笑道:“我和小昕真的都希望看到墨家與莊園以後都大爲改觀。我們不會再有任何與犯罪扯得上關係的生意,可黑道上的人也絕對不敢輕易地來惹我們。”
“放心吧!在我與子簫的努力下,這一天會很快到來的!”JASON意氣風發地大笑。
“十年差不多了!”墨子簫沉‘吟’着說。
“十年,不長,眨眼就到了。到時候,咱們兩家人就拖兒帶‘女’地進行世界巡遊吧,不要保鏢,不要槍械,簡裝上陣,四處遊山逛水,不知道該有多痛快。”夏小昕雙手合什,臉上憧憬無限。
隨後,衆人又隨意地聊了聊,直到發現墨子簫有倦意了,這才急忙散了,讓他躺下好好休息。
墨子簫在醫院一躺就是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墨顧軒雖然沒有親自來看過,但隔三岔五地便會派人送來種種補品,又或者煲了各種靚湯過來讓他喝。
這一次,又讓陳伯送了冬蟲夏草老鴨湯過來,早就喝膩了的墨子簫一看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毫不客氣地擺了擺手,說道:“陳伯,從明天開始,不要再送東西過來了!這裡什麼都不缺!讓爺爺他不要再吩咐廚房天天做各種湯送過來了!”
陳伯嘆道:“老爺知道您這裡什麼都不缺,可是這是他的心意啊!”
“心意我領了,可真的以後不必麻煩了!讓他別惦記着我,多惦記惦記他自己吧!另外,我病好之後,自然會回去了!你轉告他一聲,我已經作出了決定,不會再辭去墨家掌‘門’一職了,讓他把心好好地擱肚子裡吧!”墨子簫冷冷地說。
說到底,雖然這一次墨顧軒爲了他不惜痛斥了所有人,可是他對墨顧軒從前的做法還是略略地有些敵意,時刻擔心着墨顧軒以後會像對待葉季鬱一樣對待夏小昕。
陳伯訕訕地應了,有些難過地轉身去了。
夏小昕覺得墨子簫的話說得有些過於重了,如果以這種情緒與墨顧軒相處,只怕爺孫倆始終都沒有辦法和諧,當下走上前將湯倒在了碗裡,淺嘗了一口,立即叫道:“味道不錯呢!到底是世家了,廚子的手藝真不一般,這個湯啊,只怕熬了不上十個小時呢!火候真足!來!我餵你喝!”
墨子簫本來不想喝的,但又不忍拂了她的意,於是由着她一口一口喂着自己。
很快,一碗湯就見了底,夏小昕拿紙巾替他擦了擦嘴,輕笑道:“我沒騙你吧!這味道真的很好吧?”
墨子簫點了點頭,“辛媽是廣東人,煲湯向來是一絕。”
夏小昕便趁機說:“辛媽手藝好是不錯,可是爺爺的心意也是好的。我聽陳伯說,上次堂審的時候,你昏‘迷’在地,爺爺簡直痛不‘欲’生,坐在地上抱了你好久,對你說了好多話,最後雖然自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可是卻還是堅持着要親自送你上醫院。子簫,你捫心自問,如果他不是真的疼你,只是想利用你,他需要不顧及自己的身體親自送你上醫院嗎?你要惜福,不要老是因爲葉季鬱的事情對他耿耿於懷,他當時可能確實利用那件事威‘逼’你不得不當上了墨家掌‘門’人,但我相信,他始終是愛你的,並不僅僅只存在利用。正如他所說,他但凡要是有一點點辦法,但凡能夠在其它人身上看到一點點希望,也不會阻止你過上你自己喜歡的生活的。親人的愛不容易啊,你千萬不要忽略了。就像我,原來也是諸多嫌棄父母對我管制太多了,如今自己出來了,纔算懂得了那是他們濃濃的愛啊!只可惜,我現在想要,卻得不到了,他們的愛都給了另一個他們自以爲是他們‘女’兒的蔣盈了!”說到最後,對父母濃濃的思想浮於心頭,竟然禁不住熱淚盈眶。
聽了她那麼長長的一席話,墨子簫細細回味,也心有所觸,當下將她摟入懷裡,低低地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也不要再傷心了!我答應你,最多兩個月,我就帶你回去,給你討回屬於你的一切!”
“嗯。到時候,他們看到你這樣優秀,一定會替我開心的!”想到即將來臨的美好未來,夏小昕無比的開心。
又過了一個星期後,墨子簫便傷愈出院了。
出院後沒多久便是JASON的婚禮,他和夏小昕作爲伴郎伴娘見證了他們的神聖一刻。
夏小昕看着JASON爲SUSAN戴上婚戒,並深深地擁‘吻’她時,禁不住替SUSAN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SUSAN的苦戀,她都誰都清楚。
一直默默地在身邊如奴如婢地守候着心愛的男人,一守就是將近四年的時間。
四年,對於人的一生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於‘女’人來說,那是她最黃金的時間,如果沒有結果,就意味着蹉跎了歲月。
但幸好守得雲開見月明,他們總算有了最最完美的結局。
她爲他們開心,也爲他們感慨不已。
此時,在一旁的墨子簫悄悄地遞上一方雪白的手帕,輕輕地說:“趕緊擦擦眼淚吧,妝都要化了!你比SUSAN流的淚水還多!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你是JASON的前度‘女’友呢!因爲愛人結婚了,新婚卻不是你而難過傷心得淚如泉涌呢!”
夏小昕聽了,又好氣又好笑,舉着拳頭用力地捶了一下他‘胸’口,“你討厭!人家都感動死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嘲笑人家!”
“唔!痛!”他捂住‘胸’口,一臉痛苦之‘色’。
她心一驚,急忙攙扶住了他,失聲驚問道:“我打痛你了嗎?是不是正好打在了那肋骨斷裂的地方,天啊!咱們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是不是傷情復發了!”
說着扯着他的手就‘欲’走。
他卻用力將她拖回了懷裡,壞笑着說:“你當我是紙糊的麼?你輕輕一碰,我便碎了?”
“你騙我?!”她怒目而視,舉拳又打,只不過這次卻是輕輕地落下,與按摩無異。
墨子簫摟着她心滿意足地笑了。
不一會,SUSAN開始扔‘花’球了。
頭天晚上,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一定要瞄準後再扔,好讓夏小昕穩穩當當地接住‘花’球。
所以,扔‘花’球的時候,SUSAN特意事先看清楚了夏小昕的站位後纔開始朝着夏小昕的方向扔了過去。
‘花’球在空中飛着,毫無懸念地朝夏小昕飛去。
夏小昕一臉地期待,滿臉笑容地張開手臂準備去接。
JASON禁不住笑着對身邊的墨子簫說:“看樣子,她也急着要早一點嫁給你呢!”
墨子簫但笑不語,一雙眸子死死粘在夏小昕美麗的臉龐上舍不得有片刻的離開。
眼看‘花’球就要順利地被夏小昕收爲囊中之物,甚至她的手都已經碰到了‘花’球的邊緣了,誰知她身邊的‘女’人們如瘋了一般向她撞去,結果毫無防備的她被重重地撞在地上,眼睜睜地看着原本屬於她的‘花’球落在了一個滿臉雀斑,渾身胖得跟個水桶一般的‘女’人手裡。
她氣惱無比,卻無可奈何。
“起來吧!難道地上有錢,你捨不得起來了嗎?”墨子簫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嘴角帶着一抹戲謔的微笑。
她將手塞進他溫暖的手心裡,委屈萬分地嘟着嘴,“那‘花’球本來是屬於我的!”
“你就這樣急着嫁給我嗎?”他在她耳邊輕輕地笑,同時惡意地伸出舌尖在她耳‘洞’裡一掃。。
她渾身一顫,急忙伸手捂住了耳光,恨恨地瞪着他,“我恨嫁了!怎麼樣?”
“呵呵。我又不會跑掉,你在擔心什麼?”他寵溺地將她圈在懷坦克呵呵笑了,“你什麼時候想結婚,只要吱一聲就行了,我絕對無條件服從!”
“哎!我知道。”她幽幽地嘆了口氣,伸手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聽着他結實有力的心跳聲卻莫名地不安。
儘管知道這輩子,他們已經彼此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唯一,可是今天‘花’球沒接到,卻讓她心裡真的很不舒服,還慌慌地,莫名地覺得在他們之間一定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一般。
但此時此刻,他就在身邊,就這樣緊緊地抱着自己,是這樣的親密無間,‘騷’擾他們的ALICE被關進了瘋人院,墨顧軒也仍然像從前一樣對她慈祥關愛。
今天所佩戴的手飾,還是他特意讓人在頭天晚上送了過來。
是一套價值連城的翡翠首飾,據說是當年墨老夫人的陪嫁之物,這套首飾,曾經有多少人渴望得到,但墨老夫人在臨終前發了話,說一定要把它們留給孫兒媳‘婦’,這個孫兒媳‘婦’自然指的是墨子簫的妻子。
他特意地在這個時候送上,這是再次確定了她在墨家的身份地位。
墨子簫在看到這套首飾的時候,也禁不住有些動容。
所以說,如今她與墨子簫的婚事處於一種萬事具備,只欠東風的狀態了,幾乎可以說不具備任何懸念。
她想她真的是想太多,過於有些封建‘迷’信了。
於是甩甩頭,打起‘精’神衝已經登上飛機正準備前去蜜月旅行的SUSAN與JASON笑着揮手。
送走了他們之後,墨子簫與夏小昕剛上車準備回去,誰知卻突然接到了電話,說是墨家的一個新開的超市被一羣惡意暴徒衝擊了,局面‘混’‘亂’,讓墨子簫趕緊帶着人前往。
墨子簫臉‘色’非常難看,狠狠地說:“看來最近太平的日子太多了,我不過一段時間沒‘露’面,竟然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夏小昕嘆道:“樹大招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更何況,如今聽說墨家改變路線,自然有諸多不安好心的人上‘門’來挑釁滋事,你也別太在意。安排人手過去解決就行了,不必親自前往。”
雖然不阻止他當墨家掌‘門’人,但還是不願意他親自參與到這種打殺之中去。
“這次不出面只怕不行。不僅墨家人盯着我,便是外面人也盯着我呢!他們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我若不出去,倒叫所有人都看了笑話了!”墨子簫冷哼。
“那你小心點!”夏小昕也無可奈何,伸手推‘門’下車,“我坐強尼的車回家,你趕緊過去吧!不過千萬要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可馬虎大意!”
“嗯。我自有分寸!你乖乖地回家等着我,非常時期就不要出去‘亂’逛了!”墨子簫下車,將她送上了車,關上‘門’後又不放心地叮囑,“強尼,一路上小心護送!”
強尼點頭應了。
墨子簫看着他們的車子駛離了自己的視線之後,這才鑽進了車裡,先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後,這纔開着車風馳電掣地往事發現場趕去。
…………
血……
好多血……
墨子簫竭力地睜着眼睛,反身抓住了一刀從背後深深地捅進自己身體的人,當看清刺他之人竟然是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的阿強後,不禁又驚又怒,低吼道:“爲什麼?!”
阿強熱淚盈眶,“對不起!”說完舉起刀把朝着墨子簫本就流血不止的頭頂重重砸去。
渾身鮮血的墨子簫眼前一黑,手一鬆,就這樣軟軟地癱在了阿強的懷裡。
立即方纔還在廝殺的人停下手來,擡起人事不醒的墨子簫就朝超市的後‘門’走去,那裡早就停着一輛麪包車。
一見到他們出來,車‘門’立即打開了,早就有人伸出手將墨子簫小心翼翼地接了上去,然後讓他躺在車內早就準備好的擔架上。
關上車‘門’,車子呼嘯而去。
而麪包車的後面緊緊地尾隨着一輛黑‘色’的小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快速地向着同一個方向前進着。
當天晚上,夏小昕被墨顧軒的人接到了醫院。
在醫院手術室的走廊上,她見到了一臉蒼白,皺紋‘交’錯,彷彿蒼老了十歲的墨顧軒。
他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子佝僂着,像突然被榨乾了水份一樣,變得又枯又幹,用枯瘦如柴,風燭殘年來形容此時此刻的他來說毫不爲過。
夏小昕在初聞墨子簫被人砍傷陷入重度暈‘迷’的消息的時候,差點暈眩過去,在過來的途中,她的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着,幾乎快要窒息過去,但她一直強力支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因爲她知道此時此刻的墨子簫需要她在身邊陪伴着。
在他平安無事之前,她不會允許自己倒下的!
於是,一直強力地堅持到了醫院,在看到墨顧軒那搖搖‘欲’墜不堪重負的模樣時,她愈發地覺得自己應該堅強,應該給那個可憐的老人家以信念,與他一起守護着墨子簫的生命!
走過去,她半跪在了墨顧軒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了他那蒼老枯瘦甚至佈滿了老年斑的手,溫柔地說:“爺爺,您不用太擔心!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墨顧軒擡頭,看向跪在面前這個一臉堅定實則眼睛裡閃爍着脆弱與憂傷的‘女’孩,心裡禁不住一陣陣的厭惡。
是的。厭惡!極度的厭惡!
她真的是如此單純,如此善良,讓自己一看到她,心裡就深深地鄙視自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邪惡的化身。
可心裡雖然極度地厭惡她,可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一絲一毫這樣的情緒,反而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像‘迷’茫的人終於看到了希望一般顫微微地說:“你來了!你來了就好!此時此刻,他一定最希望能夠陪在他身邊的就是你!他是如此地愛你,你就是他的全部希望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會一直陪着他的啊!我也是如此地愛他,所以不論他如何,我都會不離不棄地守候在他身邊的!而且,爺爺,你相信我,他一定會沒事的!我知道!他的命硬得很!纔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認輸呢!”夏小昕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可雙手卻不住地顫抖,泄‘露’了她此時此刻惶恐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