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星明白他說的意思,他以前被長輩強壓着跟大哥學習管理集團的時候瞭解過這些。
厲氏內部的服裝設計團隊成員一直是A市最優秀的精英,但他們身上壓着集團和厲氏的榮譽,這次又不同往年,無論怎麼做都是優秀,頂着那麼多層壓力,肯定會選往年成功的範例效仿。
但大哥一向不贊同保守進攻,他更願意看到他們能夠大膽突破,其實對於厲氏來說,就算這次走秀失敗了,也完全算不上打擊,起碼他相信大哥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突然厲睿星道:“大哥,不如叫關雅回來,她的設計肯定行。”
厲睿明搖了搖頭道:“結果未定,不要輕易藉助外力。”
厲睿星點頭道:“也是,不然培養他們那麼多年不是都白培養了。”
祁北北道:“那媽咪呢?她的設計怎麼樣?”
厲睿明目光一閃道:“魅人比其他工作室晚了很多,估計現在纔剛開始製作。”
祁北北和祁南南互看了一眼,有些擔心。
厲睿星卻笑道:“我相信小溪,肯定能設計出最好的衣服。”
時間匆匆過去,祁溪開始還有時間抽空去厲宅看看兩小隻,後來的時間就完全不由自主了,甚至爲了趕進程,她乾脆直接留在了工作室熬通宵。
這天她終於追上了其他工作室的進程,便想早點回去休息,老闆出了辦公室看見她正在收拾,便笑道:“小溪啊,工作忙的差不多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這後面正是重要的時候,到時候你可別累倒了,我們沒你可不行啊。”
祁溪聞言皺了皺眉,果然看其他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便道:“老闆,這段時間大家也很操勞,功勞不是我一個人的。”
高玲小聲嗤笑道:“裝什麼無辜。”
老闆卻無所謂道:“我明白我明白,那就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祁溪道:“我留下來喂貓,待會我鎖門吧。”
老闆點了點頭,跟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祁溪將工作室簡易收拾了下,並檢查了那些已經趕製的差不多了的衣服,最後關上工作室的門,走到大廳餵了喂貓,便離開了。
黑夜中一個人影躲在樹後,等祁溪走遠,悄悄摸了過去。
次日。
“什麼!衣服全毀了?”
祁溪一進工作室便聽到這個噩耗,立即衝進去,看到了裡面被抓的七零八落的衣服。
“這是誰幹的?”
高玲走過來冷笑道:“還不是你那隻野貓!我就說老闆當初不應該讓你主導走秀設計,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連門都不鎖,任由那隻死貓抓壞了這些衣服,離走秀只剩三天,你讓我們拿什麼參加!”
祁溪眉頭一皺,不想跟她胡攪蠻纏,只對旁邊面色不好的老闆道:“老闆,我昨天晚上確定關好門了,它不可能自己打開。”
高玲不依不撓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當中有人故意搞破壞嘍?大門的鑰匙只有你和老闆有,難不成你以爲是老闆乾的?走秀這件事情對我們每一個人都很重要,這些衣服我們每個人都付出了心血,你別說的好像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一樣,我們也不想衣服被毀!你不要血口噴人!”
其他人聽見高玲這樣說也附和起來:
“對啊,明明是大家一起做的,但是偏偏讓你一個人出頭,現在還怪到我們頭上……”
“那隻貓看起來就很兇,我早就說不該養……”
“好不容易等到走秀的機會,現在全讓她毀了……”
祁溪心底一沉,環視了一眼這些風光時對她和顏悅色一到這種時候便落井下石的人,冷笑道:“我確定我關好了門,貓也不會無緣無故抓衣服,肯定有人做手腳,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找到證據證明……”
此時老闆突然道:“你怎麼證明?”
祁溪一愣,其他人也頓時幸災樂禍起來。
老闆看着她道:“證明不證明什麼的不重要,這次的走秀對我來說很重要,現在還剩下三天,你讓我拿什麼去參加走秀?”他頓了頓,忽然想起工作室裡的閒言碎語又道,“小溪,你不是跟厲總關係很好嗎?不如你幫我們去跟他說一說,只要他一句話,我們隨便拿件衣服都能過關,你……”
祁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忽然打斷他的話冷笑道:“老闆,你別忘了,當初要是沒有我,你們同樣也過不了審覈!身爲服裝設計師你們設計低劣不說,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每天除了背後嚼舌根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這些天你們哪個人加過一天班?渾水摸魚還想參加走秀,出了問題不想怎麼解決問題,只想着用這種低劣的辦法開後門,甚爲你們的同行我都感覺到羞恥!”
衆人沒想到她敢當着老闆的面這樣說,就連高玲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幾個人也有些心虛的不敢回嘴。
老闆則是氣的嘴脣直抖,但祁溪並不等他開口,冷道:“你們說這件事是我的責任,好,我負責!三天內我一個人把這些服裝全部趕製出來,不需要你們任何一個人幫忙,如果你們還想參加走秀,就都別來煩我!”
她已經受夠了這幫毫無職業道德的人,本來直接想辭職一走了之,但是她捨不得這些她熬了無數日夜趕出來的心血,無論如何,就算只憑她一個人,也得順利參加這場走秀!
老闆剛想發火,但聽她像是十分有自信的說法,立刻改口道:“對對,現在走秀最重要,只要成功事後都好說,我們不打擾你。”
高玲憤恨地跺了跺腳,但迫於老闆趕人,便也不服氣的離開了。
祁溪看着滿地的布料,心裡直泛疼。
小奶貓也正可憐兮兮的躲在布料底下瞅着她不敢靠近。
祁溪嘆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把小奶貓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
小奶貓也喵喵舔着她的手,對她很是依賴。
突然祁溪看到它的爪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便抓住仔細看,居然發現奶貓的指甲縫裡有血絲。
祁溪想了想,冷笑一聲,大約猜到想要陷害她的是誰了。
但是她並不打算現在就去揭穿。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修補服裝。
她將小奶貓放了出去餵了點東西,便把自己鎖緊工作室,埋頭苦思起來。
原來他們是想走歐洲復古宮廷風,但現在衣服被抓成這樣顯然是不能再用以前的思路了,重新趕製肯定來不及,只能在原來的基礎上修改了。
但是要怎麼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