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媛總覺得她這句話有什麼不對勁,但又聽不出毛病來。
這時候待在祁溪身邊的小瑩卻忍不住了,站起來大聲指責道:“她不是弄丟了,她是故意毀掉的,因爲她剽竊了別人的作品!真正的設計者在這裡!”
這句話引起現場轟然一片。
說着她和旁邊的幾人一起拉起祁溪,鼓勵她上臺去。
祁溪無奈上臺,關雅看見她的臉眼裡閃過一絲妒忌。
莊媛則一瞬間的心慌意亂,但立即有恃無恐道:“你們不要污衊人,剛纔在後臺你們就拿不出證據,我的稿子丟了沒錯,但設計是我的,我也可以當場重新畫一遍稿子。”
她跟着製作組一起製作的,早就將圖稿爛熟於心了。
安東尼則看着祁溪,祁溪也正好奇的看着他。
安東尼轉過頭看着莊媛道:“服裝已經做出,再計較圖稿也已經分不出誰對誰錯。但我相信才華是無法被剽竊的,如果你們彼此無人願意認罪,不如讓在場人做個見證,當場設計一套衣服怎樣?”
在場人,尤其是搞媒體的最喜歡這種刺激性的場面,頓時便附和道:“對,這是目前看來最公正的辦法了。”
莊媛有些心虛的看了衆人一眼,只能硬着頭皮道:“好,我同意。”
她不信自己還真會輸給祁溪。
她自始至終都認爲祁溪只是怕運氣好會耍一些小聰明而已。
祁溪看了她一眼也淡淡道:“我也同意。”
主持人看見場面漸漸失控,便吩咐旁邊的保安趕緊去找方秘書請總裁回來。
厲睿明這時候正巧在別的地方處理事務不在秀場,他臨走時將事情全權交由方秘書與關雅處理,但現在明顯只靠兩人已經撐不住了。
走秀現場變成比賽現場,精彩程度又上了一個等級,現場衆人都十分興味的看着。
安東尼對莊媛與祁溪兩人道:“畫圖稿就算了,在場這麼多媒體朋友,總得比點他們能拍清楚的東西,也好通過鏡頭讓大衆評判評判。不如這樣,便在你們爭執的這幾件衣服當中,你們各選一套,進行現場改造,半小時後之後我們出來比成果。”
底下的人一聽,頓時都興奮起來。
莊媛硬着頭皮選了一套稍微繁複些的,祁溪則是選了一件比較簡單的,正好後臺的衣庫裡有許多飾品布料,兩人可以自由發揮。
不一會兩人各佔着後臺的一半天地,中間拉起簾子,小瑩等人在這邊幫助祁溪,莊媛那邊是設計組的幾個人幫她遞東西。
外面的人焦急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兩人帶着模特出場。
先出場的是莊媛,她十分自信的領着模特出來,衆人看她的改造:
花紋繁複的裙襬上加了不少裝飾物,高高的上衣領被裁減掉,做成深V字領,後背也裁剪出一部分露出模特優美的腰線,一件本帶有華國古風元素的華麗長裙,變成了熱辣性感的晚禮裙。
地下攝像機的快門不斷按動,口中連連稱讚。
但關雅作爲內行人卻皺了起眉,這件衣服本來最大的特點就在於華麗端莊,這樣雖然看起來沒錯,但是卻已經毀了它的基本立意。
更別提安東尼了,他只看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
接下來是祁溪的改造作品。
只見祁溪領着模特出來,然而模特身上只有一件無袖及膝以銀線繡着文竹的黑綢裙子。
衆人一愣。
什麼意思?
這麼簡單?
她什麼都沒改動啊,只是脫掉了外衣而已,而且模特連鞋和厲氏的珠寶都脫掉了。
更顯得單薄無趣了。
安東尼卻挑了挑眉,好奇道:“這是成品嗎?”
他不相信自己欣賞的女孩會這麼敷衍的完成了作品。
祁溪果然笑着搖頭道:“當然不是,但是我想現場展示給大家看。”她用着流利的英語向衆人道。
祁溪拍拍手,後面有幾人上臺,是拿着鞋和配飾的小瑩等人。
祁溪大方上前,用英語給大家展示道:“這件衣服的特點並並不只在於它的華國元素。小瑩。”
小瑩上前將東西遞給她,衆人只見祁溪用腰帶紗巾等配飾在模特身上鼓搗幾分鐘,模特穿上鞋後十分敬業的擺了個poss,只見一個仿若華國畫裡走出來的優雅貴婦出現在大家眼前。
祁溪衝着大家笑了笑,又招呼第二個人過來,衆人只見模特換下之前的配飾和鞋,又換上了第二套帽子和鞋擺了個俏皮可愛的poss,只見優雅貴婦頓時變成了俏皮可愛的輕靈少女。
祁溪就這樣一套一套換下配飾和鞋,每一套都是一種風格,但這件不起眼的小裙子卻始終完美契合的承託了模特的各種魅力面孔。
衆人驚歎不已,就連安東尼看着祁溪的目光也變得十分炙熱。
等最後一套配飾換完,她才上前款款道:“我設計這件衣服的初衷,便是想讓它的美不侷限於人的年齡、國籍、和社會層次,讓社會各層的人都能自由享受並搭配它的美。”
祁溪笑道:“我曾經試想,這件衣服如果有一天能讓某個自卑的胖女孩穿着它走在街上,當那些身材熱辣的漂亮姑娘看見她也會由衷的讚歎一聲,哦,你穿這件衣服也挺好看呢。我想,那應該就是它真正的價值了。”
安東尼聽着,臉上揚起笑容,慢慢鼓起掌來。
底下的人被這幾聲掌聲驚醒,頓時都鼓起掌來。
而旁邊關雅卻是面色不佳,莊媛則更是面如死灰。
這已經不必再說明什麼了,高下立見。
況且祁溪明顯更像是這幾件衣服的主人。
安東尼轉頭看向主持人:“看來事實已經水落石出了。”
主持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能看向關雅。
莊媛求救一般看向關雅。
關雅檳凜了凜神,對祁溪道:“小溪,我們畢竟都是一個辦公室的,不如我們私下解決?”
“關設計師,這不妥吧。”這時候臺下又響起一道男聲。
衆人見又有好戲,便立即將鏡頭對準了出聲的男人。
只見他緩緩走上臺,站在祁溪身邊對關雅道:“在場這麼多人看着,剽竊作品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說私了就私了?如果今天不是安東尼大師察覺出來有問題,恐怕到現在大家都還被她欺騙,你作爲服裝設計師應當知道作品被剽竊有多麼嚴重,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