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安東尼此次出海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愛妻戴秋,事實上如果祁溪等人再晚來一天,他就砍完了木頭準備製作木筏出海,但沒想到他們的到來帶來的卻是幾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厲萱在聽到厲睿明說起中間大島上野人佩戴的藍寶石項鍊時,目光陰晦的閃了閃。
待到夜深人靜時,趁着其他人都睡着而只有安東尼流着守夜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湊了上去。
“安東尼。”
安東尼聽見身後女人傳來的聲音回頭驚詫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飛快的略過一絲複雜,但最終還是溫和道:“你怎麼不睡?”
厲萱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慢慢坐到他身邊道:“你忘了你對我說過什麼了嗎?”
安東尼目光微閃,沉默不語。
厲萱見他這般頓時有些急切起來:“安東尼,你說過,如果我們平安從這裡出去,你就答應跟我在一起,你忘了嗎?爲什麼你還是要想着戴秋!”
安東尼深深嘆了口氣道:“厲萱,我比你老很多,你爲何非要在我身上執着這麼久呢?”
“你騙我,你對我有感覺的對不對?不然你說那些話是爲了什麼?”厲萱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安東尼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那時候你受了重傷不想活下去,卻一定要我回應你的愛意,如果我不那麼說,你還會有活下去的信心嗎?”
“不可能,不可能!”厲萱搖着頭又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但安東尼卻似是要跟她說清楚這些事情,語氣很是平淡道:“我這次出海是抱着尋不到人就必死的決心,我很驚訝也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偏愛,但恕我不能迴應,這次如果我找不到戴秋,也不打算回去了,起碼這裡是她曾經到過的地方,我會在這裡立碑守着她一直到死,厲萱,我不可能迴應你的感情,請你放手吧。”
厲萱聞言淚已經流了下來,眼裡佈滿了讓人難以理解的恨意,“果然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當年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所以寧願死也不願繼續跟我在一起,呵呵……我厲萱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好,偏偏你們一個個的只爲了別的女人要死要活,卻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厲萱說着冷笑一聲,臉上淚乾恨盡,竟是扯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來,“好,我也不稀罕,只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說着她竟自己又走回了自己剛纔躺下的位置,不再搭理安東尼了。
安東尼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閃了閃,最終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而另一側祁溪躲在厲睿明的懷中偷偷看着厲萱的背影半晌無語,聽這意思似是厲萱在這段時間向老師表白過了,骨癌不得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不過讓她鬆了一口氣的是幸好老師堅持了自己的原則,她剛開始還真的怕他因爲找不到師母便頭腦一衝動選擇接納了厲萱,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事情了,自從覺得厲萱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之後,她總覺得她像個不定時**,隨時都有危險自爆的可能,她自然不希望老師跟她扯上關係。
而且,聽厲萱的意思,在老師之前,竟是還有個不知名男人曾經這樣拒絕過她?
正在她準備繼續看老師的時候,卻發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按了按,她擡頭一眼,便看見了一雙促狹而晶亮的眸子,頓時老臉一紅。
偷聽牆根被人抓包的感受果然十分尷尬啊。
所以她默默按下了硬擠在兩人之間也正準備偷偷探頭的女兒的腦瓜。
一晚上祁溪睡了個還算踏實的好覺,早起之後便跟着衆人收拾東西,澆滅了篝火之後,他們便出發去了岸邊,正準備上船的時候,幾人卻聽見了海面上噪音極的轟隆聲。
“是快艇!”祁北北伸出小手指着遠處海面上移動速度極快的幾個小黑點,共有三四艘,帶着破浪的速度衝着中間的大島行進而去,只見它們掠過的海面上激起了一串浪花。
這是加拉瓦大船上最先進的存貨,總共就這麼幾艘,居然都被他派了出來。
厲睿明見此目光閃了閃,對幾人道:“上船,我們跟過去。”
祁溪跟他心有靈犀,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咱們去偷船?”
厲睿明含笑點了點頭,安東尼等人聞言也是目光一亮,對啊,如果乘坐快艇的話,就不用再懼怕那些食人怪魚,也可以及時快速的逃離加拉瓦的掌控。
於是幾人便悄悄上了船,小心翼翼的繞了彎路從礁石灘上衝着大島繞了過去。
幾人劃了十幾分鍾纔看見大島岸上的情況,只見上面堆積了不少死屍,情況很是慘烈,當中有加拉瓦的人也有野人,讓祁溪等人感到驚異的是他們居然有槍。
槍支彈藥不是在經歷暴風旋渦的時候都被丟到海里去了嗎,怎麼還會有這些東西存在?
不過幾人也來不及多想,有了槍支彈藥,現在岸上的情況就有如加拉瓦單方面的進行大屠殺,沒一會十幾個野人便到倒地不再動彈,趁着他們見財起意的全部下船去扒野人身上的寶石時,祁溪等人跟着厲睿明摸上了其中一條快艇。
這已經是加拉瓦第四次派人掃蕩了,他自己坐鎮大船,派快艇輸送一批又一批的手下去殺野人,爲了鼓勵手下殺人速度,他還下了規定但凡是自己殺的野人,對方身上的寶石可歸於他們所有。
所以他們纔不要命的殺人,也不要命的搶寶石,甚至爲了寶石殺自己人的也有,道德社會的人類秩序漸漸在這片財富島上失控。
所以當他們正在爲了這十幾個野人身上的寶石爭搶時,祁溪等人也順利的坐上了快艇,等他們發現一艘快艇被人開走時,他們也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哦吼,我們坐上快艇啦!”祁南南高興的亂毛在海風中狂舞,一張小臉上滿是興奮。
祁溪也很是高興的對安東尼老師笑道:“老師,我們一定會找到師母的,你放心。”
安東尼滿含希望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海島,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對,我一定會找到她。”